周青鸣和吴长春、廖天鎏、颜福莽三人集合之后,便迅速告知我三叔他们四人的逃跑路线,然后立即分工行动,由周青鸣去追踪我三叔,吴长春去追踪朱光庆,廖天鎏去追踪陈小宝,颜福莽去追踪刘秋菊。
四人都是江湖老油条,他们都看三叔等年轻一辈不上眼,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事儿不容有失,若是出现失误,那他们的脸可就丢大了,所以他们虽然高傲,但却没有大意。
四人分别带着自己的手下,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追踪上去。
而此时,我三叔正往南边而去,他走得不快不慢,偷偷摸摸,专门挑小路,故意兜兜转转,以此来迷惑敌人的判断。
周青鸣带着手下很快就追踪上来,他并没有立即去阻拦我三叔,而是对我三叔的行为好奇无比,因为我三叔明明可以更快离开广安,但是此时却选择兜路,没有直接离开。
周青鸣就暗想,这朱玉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而另一边,跟踪朱光庆的吴长春,也在暗中盯着,不动不响。
跟踪陈小宝的廖天鎏,也没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陈小宝最擅长逃跑,他必须时时刻刻盯着。
见陈小宝在广安城西边城区兜兜转转,不知为何目的,他便有些安耐不住,心里想着,要不就下网把他捞起来吧,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便开始暗中接近,准备出其不意,一手捏住陈小宝的狗头脖子,可却不曾想,陈小宝却不让他们靠近,每当他们逼近的时候,陈小宝就加快脚步,又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结果就这么吊着,让他们下不了手,但也不至于跟丢。
至于北边的刘秋菊,因为她骑着自行车,在黑夜之中,一直往北而行,颜福莽将一切看在眼里,眼看着刘秋菊就要走出广安城地界,他立即面色下沉,心知刘秋菊虽然是最没有威慑力的,但是也不能让她离开,若是让她出了广安城,那就等于失去了对她的控制权,就怕到时候她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于是颜福莽当机立断,直接一挥手,就派出四个手下,去拦截刘秋菊。
此时的刘秋菊,骑着凤凰牌自行车,正快速地往北而行,眼看着就快要走出城区了,可就在这时候,前方路上,却突然冒出四个人影来。
这四人站在路中间,昏暗的夜光把他们的身体轮廓,渲染得如同恐怖的魔鬼。
刘秋菊心中咯噔一声,心知来者不善,于是连忙调转自行车的车头,就往回骑去。
颜福莽本来想抓住刘秋菊的,见刘秋菊直接掉头往回骑,便没有下手,如今刘秋菊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小老鼠,只要她不出广安城,他就愿意多和她玩久一些时间,这猫抓老鼠的戏码,只有慢慢玩,才能有趣味。
于是他便暗中不远不近地跟踪上去。
却不知他如此一松懈,竟给了刘秋菊一个机会。
刘秋菊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我三叔的计谋算是失败了,这种时候要想要逃走,只能自己想办法,她该如何是好呢?
刘秋菊心中捏着一把汗,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让颜福莽怎么都想不到的计策。
只见刘秋菊倒回城市中心,竟然直接来到了广安派出所!
就见到她把自行车骑到了派出所附近,然后将自行车丢弃,竟跑到了派出所外面的大门口处过夜。
此时大半夜的,派出所的大部分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不过却也还留有小部分人在这边值班应急,而且大门外还有保安守候着。
颜福莽见状,眉头紧皱,摸不着头脑:这刘秋菊,竟然跑来派出所门口,究竟想要做什么?
现在这种时候,颜福莽有点进退两难的意味,刘秋菊就在派出所大门口,他不敢轻易对刘秋菊下手,可是若是不下手,又怕刘秋菊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颜福莽进退两难,经过多方衡量之后,最后决定静观其变。
一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和刘秋菊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就算是刘秋菊报警,条子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二是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刘秋菊能在派出所大门口待多久,她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颜福莽亲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暗中盯着刘秋菊,这一盯就是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派出所的警员上班,他突然发现,刘秋菊竟然进去了派出所里面!
颜福莽见状,立即心中一炸,这婆娘该不会真要去报警吧!
要是她报警,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她也是捞偏的,身子底全是黑料!
正担忧着,这时候,却发现一辆警车从派出所里面开出来,车上载着的,赫然就是刘秋菊。
颜福莽一愣,连忙撬了辆自行车跟上去,好在警车在城市中心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他的自行车还勉强能跟得上。
结果他发现,警车竟然把刘秋菊载来了火车站!
只见两个年轻警员,正和刘秋菊一起去售票大厅,帮刘秋菊买火车票!
颜福莽见状,这才大惊失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刘秋菊是如何做到,让那两个条子帮忙带她来火车站买票的!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刘秋菊在派出所大门口外面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进去求助,她说她是从广东来重庆旅游的大学生,和同伴走散了,她独自一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城市,现在想要找火车站,乘火车回广州,希望能够得到警察同志的帮助,带她去火车站。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求助,而且昨晚刘秋菊确实在派出所门口露宿了一晚,再加上她身上穿着狼狈,面目却清秀漂亮,言行举止又极具迷惑性,所以当时值班的警员,还就真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真是一个出来旅行迷路了的大学生,只让她简单登记了一下身份信息,填写了一些求助诉求,简单查看了一下身份证,然后就开着警车送她去火车站。
那两个警员相当负责任,不但帮刘秋菊买好火车票,还亲自送她检票进站,这才离开,以至于颜福莽一直都找不到接近刘秋菊的机会。
颜福莽没法接近,只能急得跳脚。
这该如何是好?
要是刘秋菊在他眼皮底下逃了,那这窟窿可就玩大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江湖老油条,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那他今后哪里还有脸面在这江湖上混?
于是一咬牙,赶紧去售票大厅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赶紧检票进站,去里面寻找刘秋菊。
他进到候车站台,穿过在站台上排队候车的旅客,一路往前行走,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刘秋菊,只见刘秋菊,正在检票上车,她将手上的火车票递给了检票员,然后就上到车厢里面。
颜福莽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这小丫头给跑了!
于是也连忙要上车,可这时,站在车厢进出口的检票员,却将颜福莽拦了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您买的车票是去西安的,请您到对面站台去检票上车。”
“我们这一列车是去广州的。”
颜福莽被拦住,咯噔一声,终究还是因为买错了票,而上不了火车!
因为广安只不过是一个小站,火车只在这里停留几分钟,然后就开始启动前行。
颜福莽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列开往广州的列车离他而去。
他唯有一声叹息。
这泥嘛真是玩大了!
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回去将真实情况汇报给赵蒹葭。赵蒹葭听了,很是不喜。
“颜福莽,你特么不是自称出道以来就没失手过的偏门大能人吗?”
“怎么却让刘秋菊在眼皮底下逃跑了?”
“简直废物!”
赵蒹葭发起飙来,口不择言,各种难听的话,就像是机关枪那样“突突突”地射出来。
颜福莽比她大好几十岁,却被她像教训小学生那样臭骂。
搞得颜福莽面色难看,低着头,心中不爽,却无法辩驳,因为这一次,确实是他的失误。
旁边的周青鸣,见赵蒹葭骂得太难听,有些听不下去了,于是便站出来打圆场,说道:
“蒹葭姐,还请息怒,不就是跑了刘秋菊这个小姑娘吗?”
“这其实无关大局,只要朱玉袁、朱光庆、陈小宝没跑,咱们这个游戏,就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赵蒹葭厉声道:“要是刘秋菊去搬救兵过来,我们岂不是要玩死自己?!”
周青鸣却微笑摇头,不以为意,说:“蒹葭姐,您多虑了。”
“刘秋菊不可能搬救兵过来。”
“怎么就不可能了?!”赵蒹葭依旧担心,“别忘了他们可是有楼先生罩着的,她若是把楼先生找来,这坨屎谁也擦不干净!”
周青鸣却说:“他们若是想找楼先生帮忙,估计早就打电话过去了,何须逃去南宁再求助?”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之前我在小巷子里面对他们说的话,现在已经起到了作用,他们估计已经相信,我们是楼先生派来搞他们的人,所以他们不可能去求助楼先生。”
“再说了,刚才福莽兄也说了,刘秋菊坐的这列火车,是从湖南转广州的,不经过广西南宁,也就是说,刘秋菊也没打算去南宁,她这一走,恐怕只不过是想溜之大吉罢了。”
赵蒹葭却依旧担心:“就算是她不去找楼先生帮忙,找了其他人过来,对我们而言,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周青鸣却淡然一笑,说:“白老鬼死了之后,这世界上还有谁愿意帮助这几个小兔崽子?我想恐怕不会有人吧,就算是有人想帮助,若是他们得知要对付的人是我们,是八局门,那只要那个人有点智商,能够识时务,恐怕都会找借口婉拒。”
“别忘了,如今的八局门,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八局门,是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我料定,刘秋菊虽然逃了,但是她绝对不会对我们形成任何威胁!”
周青鸣信誓旦旦,斩钉截铁,下了如此一个结论。
赵蒹葭听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对颜福莽却依旧有很大意见,冷冷刮了他一眼,嘲讽道:“呵,还做局高手呢,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简直废物!”
颜福莽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蒹葭目光看向周青鸣、吴长春、廖天鎏等三人,问道:
“朱玉袁、朱光庆、陈小宝,这三条死狗,都没逃出广安城吧?”
三人异口同声说,都没有逃走。
吴长春就说:“那朱光庆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在城里兜兜转转,行踪诡异,他没有出城,但是一举一动都很是可疑,让人捉摸不透。”
廖天鎏也说:“陈小宝也是如此,他有谭腿功夫,明显可以摆脱我们的人,可是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广安城东边兜兜转转,吊着我的人马,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周青鸣也说:“朱玉袁也是如此。”
赵蒹葭听了这话,柳眉微皱,陷入沉思片刻,随即目光却变得阴寒锐利无比,冷冷说:
“我不管他们在玩什么花样,也不想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幺蛾子,现在刘秋菊逃了,我不想这三条死狗再有任何逃走的机会,所以,你们立即就去给我动手,把他们往死里整!越快整死他们越好!”
赵蒹葭勃然一怒,竟然就要对我三叔他们下杀手!
三叔他们能否逃过一劫?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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