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不是别人,正是汉江龙的另外一个蛇头,智囊周一昇。
原来,周一昇和刘高飞先后弃赵冲和汉江龙而去,并且在重庆那边就已经私下约定好,要在成都这边的流云宾馆见面。
因为周一昇先回了重庆老家一趟,然后再来成都,所以就比刘高飞还要迟一步。
刘高飞之所以在火车站附近的流云宾馆定了三天的房间,正是因为他原本打算在这边等周一昇到来。
周一昇回了一趟老家,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匆匆离开,因为害怕被条子盯上,所以他故意选择在夜晚离开,晚上十一点多在重庆坐上了开往成都的火车,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才抵达成都火车站。
他刚下火车,就直奔流云宾馆,因为这个地点是他和刘高飞约定的见面地点。
却不曾想,刚走出火车站广场没多久,就和刘高飞打了个罩面。
当时接近凌晨四点的时间,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所以两人相对走过来,很容易就认出了对方。
周一昇见刘高飞驮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色匆匆的模样,立即惊讶意外:
“高飞,你大半夜拖着行李要去哪里?”
刘高飞说道:“位置暴露了,我被条子盯上了,得赶紧换窝点!”
周一昇立即大惊,先不问缘由,观察四周围是否有人跟踪,确定没人跟踪了,便连忙带着刘高飞去往别处,在火车站的另外一边找到一个小宾馆住下,这才让刘高飞详说缘由。
刘高飞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周一昇,周一昇听了,眉头微皱:
“这大半夜的突然有人送纸条上来,还说有条子盯上了你,确实古怪。”
“你连夜转移窝点,也是正确的做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刘高飞喝了一大口水,缓了缓情绪,这才说:“就是嘛,要真有条子,我不赶紧转移,绝对十死无生。”
周一昇却陷入沉思,喃喃道:“只是,这送纸条的人究竟会是谁?”
刘高飞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
“其实从重庆来成都的路上,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只是跟踪我的人是谁,我始终找不到。”
“没准这跟踪我的人,就是条子!”
周一昇却不这么认为,说道:“要真是条子,应该在火车上就动手抓你了。”
“火车上虽然人多,容易受到掣肘,行动不便,但是却是一个封闭空间,就如一个封闭的罐头,在罐头里面抓你,肯定好过在一潭湖水里面抓你。”
刘高飞一愣,“不是条子,那会是谁?”
周一昇面色凝重,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跟踪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今晚送纸条给你的人。”
刘高飞惊讶不解:“他们为什么要送纸条给我?”
“另外,送纸条给我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周一昇目光沉沉,说道:“三十六计里面,有一招叫打草惊蛇,估计那伙人,就是在用这一招来给你挖坑。”
“至于他们是什么人,我现在也说不准。”
“和你一起从重庆来成都的,那肯定是重庆人,而重庆那边的人,可能会针对你我下手的,实在太多了,因为我们有太多太多的仇家。”
“不过,最大可能的,肯定还是辣刀帮的人,因为辣刀帮是我们的死对头,我们视他们为最大敌人,他们也视我们为最大敌人。”
“不过这只是我的凭空猜测罢了,并没有证据。”
“要想找到证据,恐怕还得暗中去刺探一下。”
于是,这天早晨,周一昇就独自一人乔装打扮,化装成一个乞丐模样,然后出去打探消息。
他来到流云宾馆附近徘徊了好一会儿,一直在不声不响地观察一切,结果还就真让他撞上了我三叔他们。
当时周一昇就意外不已,他自然认识我三叔等人。
因为之前还在重庆的时候,赵冲就派人调查过我三叔等人,得知我三叔等人是楼先生派来的手下,不但和方执行有联系,还和档案部主任陈子然有联系。
当时赵冲正谋划着利用陈子然来做局,把方执行和辣刀帮搞垮,只可惜计谋还没实施,他弟弟赵放就捅出了个大窟窿,将一切计划打乱,还让汉江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一昇心中暗暗想着,这伙人竟然尾随着刘高飞来到了成都,难不成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暗生愤怒和恨意。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他们如此咄咄逼人,那就别怪老子咬回去,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如此一想,周一昇就开始暗中谋划如何给我三叔他们挖坑。
他是汉江龙的智囊,挖坑做局自然有一手,只要这个坑挖好了,他相信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我三叔等五人都搞死。
而此时,我三叔他们却还毫不自知。
他们得知刘高飞昨晚连夜离开了流云宾馆这个消息之后,都非常惊讶。
刘高飞订了三天的房间,怎么却突然离开了?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
可问宾馆的服务员,却说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三叔百思不得其解,刘高飞算是断了线索,要想在这偌大的城市重新再找到刘高飞,简直比攀登古时候的蜀道还要难。
陈小宝就来问三叔:“袁哥,现在刘高飞不见了,我们该怎么办?”
三叔无奈苦笑,“还能怎么办?”
“唯有就此作罢呗。”
“有他入伙,我们算是锦上添花,没他入伙,其实也并不影响大局,至少我们还有你嘛,小宝其实你也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三叔对陈小宝善意一笑,却在不声不响之中,观察到了陈小宝微微发黑的眼圈,心中微微一愣,生出一丝疑惑。
陈小宝见三叔这么说,便心中松了一口气,灿烂笑起来,“多谢袁哥夸奖,其实我的功夫很烂,要是能把刘高飞招入我们团伙,那再好不过了,相当于给我们团队加多了一层保险。”
三叔呵呵笑着,没说什么。
既然找不到刘高飞,自然只能回天府宾馆。
话说回来,重庆那边的情况他们还没上报给楼先生,他们虽然按照计划搞死了汉江龙,可是踩一脚方执行的计划,却好像踩偏了那么一点。下一步该怎么做,还得看楼先生的意思。
另外,三叔也想再对楼先生暗示一下,让楼先生帮他们搞新身份。
可却不曾想,他这一个电话打过去,还没提出自己的要求,就被楼先生训斥了一顿。
“朱玉袁,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
“白老鬼生前曾无数次提醒你,搞什么都别搞条子,可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把他的做事原则和底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竟然敢利用条子来做局搞汉江龙,你真的好大的胆子!”
“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现在重庆那边刮大风下大雨,谁来负责?”
三叔被楼先生训斥了一顿,一时间愕然语塞,说不上话来。
说实话,他这个局,确实想得不够深,不够周到。
之前他一心只想着借赵放来搞汉江龙,却不曾想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搞成如今这个局面。
楼先生又说道:“我只是要你敲打一下方执行,可没让你把他也搞死,如今方执行虽然没死,但是辣刀帮算是完蛋了,以后谁来替我在重庆那边做事?”
“等方执行重新回到重庆的时候,重庆的天早就变了,他想要东山再起,重新做大,谈何容易?”
“真特么一手好牌,硬生生被你打得稀巴烂!”
三叔还是第一次见楼先生这么恼怒。
他唯有苦笑,承认自己的错误:“呵呵,楼先生,对不起,我承认这次我做得不对。”
“我确实想得太肤浅了,这次的后果,我会承担,楼先生您想要怎么处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三叔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跑路。
要是楼先生真的要惩罚他,那他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尽早想好退路。
可却不曾想,楼先生这时却冷冷说:
“处罚你能有什么用?”
“如今这种时候,就应该想着如何止损。”
“重庆那一潭水算是全给你搅浑了。”
“咱们再伸手进去,只会被烫伤,只能先暂且放着不管,等那边的风头过了,再重新打进去。”
“现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方执行昨天刚联系了我,他说他也逃去成都了。”
“我将方执行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去找他,然后和他一起,帮我去拿一件东西,那东西就在成都。”
“这事儿若是做成了,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可若是做不成,那很抱歉,你知道后果的。”
三叔听了这话,不由一震,心中暗暗不喜。
他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可如今这个形势,他们处于弱势地位,恐怕唯有暂且将姿态放低,听命于人,才能保全自我。
于是便说道:“成吧,楼先生,这一次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您就说吧,您想要拿的是什么东西?”
……
楼先生想要三叔他们去拿的是到底是什么?
一直在暗中潜伏着的周一昇,将会怎样给三叔他们挖坑?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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