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如水,你对她冷漠,她会化作冰刺,你对她火热,她会立即沸腾。若是温和以待,她也会对你极尽温柔。
总而言之,你给她什么,她就会回馈你什么。
小菲就是如此,张阳给她爱,她便给张阳温柔,张阳给她恨,那她也会恨张阳,而且这恨还会十倍奉还。
所以现在,三叔对她说出这些“真诚”的话之后,一方面出于对三叔的感动,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张阳的报复,以至于让她失去理性的判断能力,结果一下子就答应了三叔提出的要求。
她咬牙切齿说道:“我愿意。”
“只要能弄死张阳,我什么都愿意!”
小菲对张阳由爱转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对张阳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为了帮张阳赚钱,把自己的哥哥都坑了进去,可到头来,却换来张阳的毒打抛弃。
这样的男人,恐怕无论是哪个女人遇上了,都会恨之入骨。
三叔听到小菲这回答,心中高兴,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那个局能不能做成,但是现在至少又多了一个筹码。
多一个筹码,那就多一个机会。
小菲这时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三叔就说:“我需要你联系张阳,把他引进笼子里面。”
小菲却微微皱眉,说:“我现在断手断脚的,躺在病床上起不来,怎么联系他?”
三叔就说:“我可以给你买个轮椅,把你推到医院外面,找个电话,然后你打电话给他就好。”
小菲却说:“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三叔就回头看了一眼毛鼠,说道:“我身边这位兄弟,肯定知道张阳的联系方式。”
毛鼠却连忙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三叔冷笑,“你要是不知道,那待会儿你就会进来这医院住院,懂我的意思吗?”
毛鼠听了这话,唯有缩着脖子苦笑。
三叔给他一棒子再给他一颗糖,又说道:“你放心好了,你帮张阳做事有钱收,帮我做事也一样有钱收,两头收水,肯定比只收一份钱要赚得多。”
“你现在溜粉肯定很需要钱,你就不想多赚一点?”
毛鼠一愣,觉得我三叔说的话也有那么一点道理,现在他真的太需要钱了。
于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就说道:“行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联系方式,就不知道你们会给我多少钱?”
三叔就问他:“你想要多少钱?”
毛鼠伸出五个手指,说:“至少这个数目吧?”
三叔就故意往小数目说:“五十?”
毛鼠不喜,说道:“我说五千!”
三叔就说:“五千可以治疗至少三条断腿了,你确定你要五千?”
“好吧好吧,五百行了吧。”三叔这么一恐吓,毛鼠唯有让步。
三叔一笑,“成交。”
然后就从毛鼠这边拿到了张阳的联系电话。
拿到电话之后,他就立即带着毛鼠,一起去外面买了个轮椅,然后带着轮椅回来,将小菲推到医院下面的一个小卖部,在小卖部借了一台电话,打给张阳。
打电话之前,三叔就对小菲交代过,该怎么说话,所以现在,小菲只要按照剧本说话,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有人接听。
“喂,谁啊?”
电话那边传来张阳熟悉的声音。
小菲听到这声音,情绪立即变得激动。
“张阳,是我,你把我打了一顿,不会不记得了吧?”
张阳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完全没想到,现在他在小谷围岛屿的南亭村里面,小菲竟然还能找到他的联系电话。
这里面恐怕有警棍,张阳第一时间就变得警惕无比,他说道:
“我和你已经断绝关系了,两不相干,你还想要怎样?”
小菲就冷笑:“呵呵,两不相干?”
“你打断我一条腿一条手,就两不相干了?”
“我告诉你张阳,我和你没完!”
“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次仙人跳,你说要是我直接去警察局自首,把你爆出来,你觉得你会有什么后果?”
张阳一震,大骂道:“你傻逼吗!那样你也得死!”
小菲却冷冷笑着:“我死就死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半残,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张阳立即不淡定了,“你个臭嗨到底想要怎样啊!”
小菲就说:“很简单,我要你给我十万块钱作为赔偿,今晚十二点,你一个人带着钱来洛溪医院旁边的深蓝巷子,记住了,一个人过来,要是你敢带其他人一起来,那很抱歉,我会让我哥立即报警,大家同归于尽。”
说完这话,不等张阳回答,小菲就迅速挂了电话。
她激动地喘息着,然后抽泣了起来。
伤心欲绝,痛苦不堪。
恐怕她也不想和张阳相爱相杀,毕竟曾经爱过一场。
三叔见状,唏嘘不已。
不过,小菲的事情,他可管不了那么多,毕竟现在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哪里还有工夫去管别人怎样。
三叔就说:“今晚我抓住他,你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
“到时候报了仇,你就开启新的生活吧,别再被过去束缚了脚下的路。”
小菲缓缓点头,满脸真诚看向我三叔,说:“谢谢你,没想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三叔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他回头对毛鼠说::“毛鼠,今晚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可这时却不由一愣,发现身后空空如也,毛鼠早已不见了踪影。
三叔立即一炸,事情要遭!
这死毛鼠肯定是趁着刚才小菲打电话给张阳的时候开溜了!刚才我三叔的注意力都在电话内容上,没留心身后的情况,就这么疏忽了一下子,就被这死毛鼠给跑了!
三叔一时间不由头大如斗。
妈的,这种关键时候,竟然又出岔子了!
就怕这死毛鼠,逃走之后会去通知张阳,给他捅出个大篓子!
要真那样,那他这个局,还没做就要胎死腹中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给逃了!
于是连忙跑出去大街上,搜寻毛鼠的踪影。
可来到大街上,三叔四下张望,却发现,这茫茫街上,早已没了毛鼠的踪影,恐怕这死老鼠早就跑远了,要想去把他抓回来,又谈何容易?
最后三叔唯有叹气一声。
看来又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了…
果然如三叔所猜测的一样,毛鼠逃出三叔的掌控之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张阳,将这边的事情都爆了出去。
“阳哥,出状况了,今晚您千万别去深蓝巷子!”
“那是朱玉袁的诡计,朱玉袁说服了小菲,让她合着来装您!”
“您要是去了,那绝对会自投罗网!”
“朱玉袁想抓住您,然后用您来赎回朱光庆和张跃才!”
张阳听了这话,立即脸色狂变,大惊意外,“什么?!”
毛鼠就说:“阳哥,我说的全是实话,您一定要信我。”
毛鼠为什么要那样做?
很简单,因为三叔和张跃才、朱光庆三人,是佛手爷要抓的人,他可以不给张阳面子,甚至反手就把张阳卖掉,但是却不敢不给佛手爷面子。
佛手爷要他做的事,他不敢捅出窟窿,不然他根本没法在广州这地头上混下去。
想要捂住这个窟窿,自然是赶紧通知张阳,让他知道一切。
张阳接到毛鼠的电话,立即勃然大怒,完全没想到,小菲竟然会联合玷污过她的男人一起来坑他!
张阳将电话往地上一砸,愤怒大骂:
“妈的,这臭表子,竟然合着干过她的人来弄我!真泥嘛贱,我要不弄死她,我就不切头给她当球踢!”
随即他立即做出应对措施。
小菲不是要他今晚去深蓝巷子赴约吗?
那行,那他去就是了!
只不过不是一个人去,他要带上他的马仔一起去,到时候他不但要再虐小菲那表子一遍,还要把朱玉袁那死扑街抓起来打断四肢,让他知道得罪阳哥的下场,等虐到他不成人形,再把他交给佛手爷处理!
于是这天晚上,他便召集所有马仔,只留下两个人在南亭村这边守着张跃才和朱光庆,然后找来三辆面包车,开着面包车浩浩荡荡出发,前往洛溪医院附近的深蓝巷子。
而此时,我三叔却打了一辆出租车,悄悄从洛溪医院这边,去往番禺小谷围南亭村。
三叔早已猜到,张阳得知真相之后,肯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带着手下去深蓝巷子去抓人,如此一来,南亭这边肯定就会内部空虚,那么他就可以趁虚而入,趁着张阳不在这边的这个空档,想办法救出朱光庆和张跃才。
本来他是想来一招瓮中捉鳖,擒贼先擒王把张阳抓起来,结果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让毛鼠给逃了,漏了风声,现在他唯有顺势改变计划,顺水推舟,将瓮中捉鳖的策略,临时改成调虎离山,趁虚而入。
不过这趁虚而入的策略,不一定就能取得成功。
因为虽然张阳带着人去了深蓝巷子,但是他肯定会留下一些人来看着张跃才和朱光庆,若是留的人手比较多,那就算张阳这个蛇头不在场,三叔恐怕也很难解救成功。
要是这次解救不成功,等张阳回来,那三叔想要救出张跃才和朱光庆,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他还留了一招后手。
这一招后手,借刀杀人,也算是毒辣。
他来到南亭村这边,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琢磨着张阳应该差不多到了深蓝巷子,他就立即打电话报警,说深蓝巷子那边十二点左右会有人聚众斗殴,希望警察同志能够出警去制止,以免发生流血事件。
如此一来,警察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只要警察一出现,把张阳抓起来,就算不对他判刑,关他个三五天,三叔也能争取到救援张跃才和朱光庆的时间。
而此时,晚上十一点半。
三辆面包车疾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洛溪医院附近那条深蓝巷子的巷子口。
这条巷子两旁是三米左右的高墙,高墙上全是深蓝色的艺术涂鸦,故而得名深蓝巷子。
面包车停在巷子口,立即有无数人从车上下来,他们手里或抄着铁棍,或拿着砍刀,群魔乱舞,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往巷子里面走去。
为首的张阳,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他面色凛然,杀气腾腾,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布条将手里的刀柄捆绑在手上,打上死结,以免待会儿打斗的时候砍刀脱手。
再往里走,巷子前方出现黑色人影,张阳立即兴奋,手里砍刀一指,就大骂:
“扑街含家产!”
“勾我女人还敢来阴我,我今晚不将你条粉肠剁开八块我就不是人!”
“兄弟们,上!”
可就在这时,前方却突然亮起手电筒光芒,只见无数警察就站在巷子里面,手里拿着警棍,像看傻嗨那样看着张阳他们。
张阳立即一震,浑身嗖的一凉。
就好像是一块烧红的热铁,突然间被泼了一桶冰水。
那感觉,实在是太刺激。
那一刻,张阳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懵逼。
身后的二十几个马仔,此时也化作石雕。
空气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之中。
警察那边,为首的警官双手叉着腰,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些二五仔,看他们这时候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张阳立即转身,“走!”
可刚往回走了几步,巷子的出口,却又突然出现无数警察,将出口堵得死死的。
巷子口这边的警察队长,脸上笑盈盈,就这么看着张阳等人,像是看傻狗那样。
“跑啊,我看你们是不是能跑上天。”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乒铃乓啷…
张阳身后陆陆续续传来铁棍、砍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无数马仔已经被吓得直哆嗦,手里的家伙掉了一地。
张阳浑身一震,也连忙去把手里的砍刀扔掉,可这时他却发现,他用布条捆绑住了刀柄,而且还是打了死结,结果导致手里的砍刀,无论他怎么甩,竟然都扔不掉。
那一刻,他只觉得蛋疼无比。
他满头冷汗,急得跳脚,都快要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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