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
一栋神秘的别墅里面。
一张黑色帘幕下。
斑爷手拿拐杖,坐在黑色帘幕面前的沙发上,面色沉重。
“楼先生,不知道您叫我来这边,有何吩咐呢?”
黑色帘幕里面传出楼先生深沉沙哑的声音:
“你不是一直想要弄白敬玄吗?以前因为他主动将血珍珠还回给了我,我这才护着他,只可惜野狗不懂得感恩,还想要反咬我一口。”
斑爷听了这些话,有些愕然讶异。
楼先生又说:“你现在可以去搞死他了。”
斑爷面色沉重,虽然楼先生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心中暗想,这白敬玄到底对楼先生做了什么?以至于让楼先生这样愤怒?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斑爷缓缓说道。
楼先生说:“我的人暗中观察着,发现他从南京坐上了开往西安的火车,不过他昨天打了个电话给我,电话区号却是河南郑州的,所以他们应该在郑州下了车,然后转去别的地方。”
“所以你可以先去郑州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斑爷微微皱眉,思索着,“白敬玄这条老狐狸,最会玩心理战术,别忘了他以前是大学心理学教授。”
“楼先生,您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在郑州故意下车,放出烟雾弹,然后再继续去西安?”
楼先生想了一下,说道:
“有这种可能。”
随即冷冷道:“这个我也说不定。”
“你赶紧去郑州调查一下吧,到时候若是摸不到线索,再打电话给我。”
“是。”斑爷恭恭敬敬说道。
楼先生突然问:“你的风湿病好了没有?”
斑爷呵呵一笑,说:“托您的福,好一些了,不过这种病不可能全好,现在行动方便了一点,拄着拐杖能走几步,已经算是万幸了。”
楼先生这时伸出他的纤白素手来,往帘幕外面的桌面上放下一粒黑色丸子,说道:
“你把它服下,估计几天就能让你好转。”
斑爷一愣,看着台面上那个黑色丸子,眼神流露出疑惑不解。
风湿病是一种慢性疾病,很折磨人,很难根治。
楼先生给的是什么药丸?
他竟然这么肯定吃了之后就能好转?
楼先生见斑爷迟迟没有拿药丸,便冷笑:“怎么?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斑爷呵呵一笑,说道:“楼先生您自然不可能给我毒药。”
“我只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药呢?”
楼先生冷笑:“看来你就算是拿了我这药,也不会吃的。也罢,省了我一粒药丸。”
说着,便将药丸收了回去。
斑爷这时说道:“楼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楼先生问:“什么事?”
“您之前不是很护着白敬玄的吗?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愤怒?”
楼先生冷笑:“我让他去帮我拿一本古书,他口口声声答应,结果现在却跑路了,还打电话回来质疑我在暗中搞手脚,说我把古书拿走了,将他逼上了绝路,你说可笑不可笑?”
斑爷呵呵一笑,说道:“挺可笑的。”
心中却若有所思,白敬玄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楼先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两个问题他恐怕一时半会得不出答案。
不过他也不需要答案,他只需要按照楼先生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于是说道:“我今天下午就坐飞机去郑州,亲自督战,这一次,我定会将白敬玄抽筋拔骨,还请楼先生您等待我的好消息。”
说着,深深一弯腰,退下了。
楼先生喝着茶,一挥手,“去吧!”
等斑爷离开之后,他将方鸿运叫了过来,说道:
“你暂时去接替斑爷的工作,上心点,做不好是要脑袋开花的。”
方鸿运一震,然后说道:“是。”
南京。
大校机场。
夜幕降临,外面灯火阑珊,霓虹如幻。
机场里面的旅客,来来往往,热闹喧嚣。
赵筱筱在这里等了一天,终究还是没等到我三叔的到来。
她气呼呼的,一脚把行李箱踢翻,尖叫起来:
“胡林,你这个大骗子!”
“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她就来到了运势地产,对颜芳芳告状。
颜芳芳听了,不由愕然,甚至有些不相信。
“你说胡林是个骗子?”
赵筱筱点了点头,“是的。”
“他来南京的目的是为了杨实业的那本《秦方追术》,如今真正的《秦方追术》已经不在南京了,所以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颜芳芳微微皱眉,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些?”
赵筱筱有些不好意思,皱了皱嘴角,说道:“因为胡林答应我,会带我一起走,可是后来我发现他连我也骗了,所以…”
颜芳芳冷笑:“呵呵,筱筱啊,没想到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去信任一个操了你还赖账不给钱的人。”
“话说你读了这么多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赵筱筱低着头,颜芳芳这话虽然很刺耳,但是她却无法反驳。
颜芳芳又问:“胡林去哪里了?”
赵筱筱说:“他说他回北京,不过我估计肯定不是去了北京,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至于什么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颜芳芳扶着额头,叹气一声,随即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要静一静,好好捋一捋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颜芳芳一直信任了胡林一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质疑过他这个中央办事处秘书员的身份,可没想到,这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纯正的官家做派的男人,竟然是个死骗子!
又想到,难怪他性欲这么大,恐怕外表那层皮囊也是假的,实际年龄要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年轻许多。
现在他逃了,恐怕再难抓住他了。
可怜她这些天来,一直真心诚意对待他,不但让他住独栋别墅,还给他送女人,好生服侍着。
自己真是个大傻叉啊。
又想到,杨实业那边,早就搞了个高仿的《秦方追术》,防范于未然,莫非他早就知道了胡林是冒牌的?却一直都将她瞒在鼓里?
而且还利用她来给胡林传话,让胡林以为《秦方追术》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这老奸商,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啊。
颜芳芳打算当面问清楚,她不想被两个男人当做棋子那样,忽悠来忽悠去,一直被蒙在鼓里。
于是,当天晚上,她就找到了杨实业,对杨实业说:
“杨先生,胡林走了。”
杨实业“哦?”了一声,一脸意外:“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真让人意外。”
颜芳芳呵呵一笑,“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杨实业却疑惑不解:“我怎么会希望胡林离开?我还巴不得他长住南京呢,好让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这个大官。”
颜芳芳冷笑一下,心中暗骂,这杨实业,还在演戏。
她说道:
“其实今晚我来这里,只想问一句。”
杨实业说:“芳芳,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能回答的,定会如实回答。”
颜芳芳就说:
“现在胡林已经走了,其实你已经不用再演戏了。我就想知道,真正的《秦方追术》,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你根本就没有把它交给那什么楼先生,对不对?”
杨实业意味深长笑了一下,却是否认:
“楼先生想要的东西,我不给也得给。”
“《秦方追术》确实已经不在我这边了。”
“这是实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颜芳芳笑笑:“只可惜你是个无神论者,连老天爷也管不了你。”
“不然你恐怕早就被五雷轰顶三百七十二遍了。”
杨实业却一脸无辜:“芳芳,你这玩笑话有点过分了,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是信用,而且你是我的朋友,又对《秦方追术》丝毫不感兴趣,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
随即面色变得严肃,沉声道:
“我再重申一遍,《秦方追术》真的送给了楼先生。”
颜芳芳上下打量着杨实业,她突然发现,她竟然看不透他。
最后叹气一声:
“行吧,我不想再理会这事儿了。”
“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猴子那样耍,希望杨先生您以后能够对我真诚一点,我们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杨实业嘴上说:“我送你下去。”可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颜芳芳就说:“不用了。”
然后站了起来,转身走出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然后回头说道:
“忘了告诉你了,胡林是骗子。”
“他耍了我们。”
“你若是还有《秦方追术》,最好藏好一点,没准他哪天又回来了。”
杨实业一愣,愕然意外,“胡林竟然是个骗子?”
“怎么可能?”
随即却释然一笑,“其实我也并没多少损失。”
“至于《秦方追术》,真不在我手里了。”
颜芳芳冷笑一下,然后转身离去。
楼先生不承认他得了《秦方追术》,杨实业也不承认《秦方追术》在他手里。
那么,真正的《秦方追术》,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恐怕会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
而此时,我三叔坐在开往天津的火车上,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前方到了一个站点,乘客们上上下下。
一个扛着一个破旧蛇皮袋,穿着打扮老土的中年人往车厢里走了进来。
他个子不高,皮肤古铜色,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手里拿着火车票,东张西望,在车厢里头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最后来到三叔的座位旁边,用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问道:“小伙子,这里是不是7号车厢32号座位?我怕坐错了别人的位置。”
三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脚下放着的那个破旧蛇皮袋,点点头,说:“是。”
中年男子立即坐下,长满老茧的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对三叔说:“谢谢你哈。”
然后从蛇皮袋里面抓出一把带壳的花生,放在桌面上,说:“这是我自家种的花生,你要不要吃点?没打农药的!”
三叔微微一笑:“谢谢。不过我牙痛,昨天刚打了消炎,不能吃花生。
……
火车上即将风云再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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