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听到郑天祁这些话的时候,意外而懵逼。
他完全没有想到,昨晚解如风被他打了个半死,今天竟然说很舒服。
这屎佛佬,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有所差别。
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狂吧?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屎佛佬表面上说舒服,可心底里却对三叔恨得咬牙切齿。
三叔就疑问道:
“郑少爷,您这话可当真?”
郑天祁怪笑道:“呵呵,这是解如风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吗?”
又说:“今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看他鼻青脸肿的,以为要来我这边投诉你,没想到他却乐呵呵地说昨晚很舒服很爽,呵呵,玉袁,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听说这解如风很挑的,一般的男人,都不能让他满意。”
三叔听了这些话,满脸尴尬,解释道:“没什么,就是忍不住揍了他一顿。”
郑天祁无语,“这样也行?”
然后哈哈笑,感叹道:“这解如风果然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三叔跟着尬笑,心中暗骂,丢他老母的,解如风这样一搞,恐怕郑天祁都以为他也是屎佛佬了!
不过,他得忍,昨晚错失机会,今早却柳暗花明,他可不能再意气用事,把这次的机会错过。
于是便说道:“郑少,现在解如风在哪里?”
“我想见一见他。”
郑天祁就说:“他现在就在郑家,你过来就好。”
于是,三叔便立即赶去郑家。
十五分钟后,来到郑家豪宅别墅,一进去,就见到解如风和郑天祁二人正坐在大厅里面喝茶,有说有笑。
解如风虽然鼻青脸肿,可脸上竟然满面春风。
这中间形成的反差,让三叔心中起鸡皮疙瘩。
若是解如风怒不可揭,想要来撕碎三叔,三叔反而还会觉得正常一点。
可现在,三叔刚出现,解如风那张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却带着笑容,亲切地迎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三叔的手,对三叔投以爱慕的目光,含情脉脉说道:
“玉袁,你终于来了!”
“走吧,咱们去广西,一起倒斗去!”
三叔连忙抽出手来,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竟然有些怕了!
呵呵苦笑一下,“好…你只要答应我去广西,那就好…”
解如风见三叔后退,眼神里闪出委屈和失落,可是一闪之间,又用笑容掩盖,在强颜欢笑着。
就像是一个很造作的女人,追求一个她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主动而卑微地倒贴上去,最后换来一身伤痕。
解如风就是那个女人。
他微微苦笑,连忙说道:“玉袁,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还是过两天再走?”
三叔头皮都快要炸开了,他对这样的解如风,总觉得无所适从,总觉得恐怖无比。
不过,他还是说道:
“今天就走吧。”
然后转身对郑天祁说道:“郑少,谢谢你了。”
郑天祁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连忙摆手,说道:
“你别谢我,我可没帮上一点忙,这都是你用自身的努力换来的。”
“话说回来,呵呵,玉袁兄,我真的很佩服你的献身精神…”
郑天祁这话说得,依旧是阴阳怪气的。
三叔听着,心中很不舒服。
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反驳。
最后只有硬着头皮,将一切默认。
这天中午,三叔就和解如风一起坐上了开往广西融安的火车,然后再从融安,转车去从江。
火车轰隆隆行进着,此时已经是86年的夏天,天气很热,车厢里面气味很重,解如风一直用手帕捂着嘴巴,满脸嫌弃。
三叔冷笑:“就你这娘们模样,还敢去倒斗?”
解如风听了这话,面露欣喜,说:“玉袁,你终于承认我是女人了吗?”
三叔嘴角一抽,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种屎佛佬,脑回路果然很清奇。
三叔懒得再和他说话,赶紧逃也似的跑去通风口,在那边抽几口烟。
一边抽着烟,一边感叹。
他娘的,遇到个不择手段的悍匪,或者穷凶极恶的歹徒,都好过遇到解如风这种死变态。
而且这解如风好像真的看上他了!
他是捞偏的,看人绝对不会看错,表情可以伪装,言语可以说谎,可是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却是最难掩饰的。
这解如风看他的眼神,竟然充满了隐藏不住的爱慕…
一想到这里,三叔浑身上下,又不由泛起鸡皮疙瘩。
真是让人头大啊!
火车慢吞吞地走了七八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这才来到融安。
因为已经深夜,他们不可能连夜赶去从江,最后只能在火车站附近找宾馆住一晚。
可在附近找了好几家宾馆,竟然都住满了人。
那时候的火车站附近,并不像是现在的火车站附近那样,随处都能够见到宾馆。
所以只要人流一多,就会出现住房供不应求的现象。
而现在,三叔和解如风,便很不幸地遇到了这种情况。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家名叫“开放宾馆”的地方,一问之下,发现还有房间,三叔不由欣喜,可再一问,这才发现,这宾馆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间。
三叔立即无语,解如风却偷笑。
三叔说:“只有一间的话,那我宁愿睡大街。”
店老板立即给了三叔一个大白眼:“两个大老爷们的,睡一起怕啥?”
三叔呵呵一笑,“这事儿我很难跟你解释。”然后调头就走。
三叔真的宁愿睡大街,也不愿和解如风睡一间房间。
那样太特么危险了!
然而,最后还是解如风把那间房间定了下来,他主动说:“玉袁,你奔波了一天,也怪累的了,要不这样吧,你睡房间,我去睡大街。”
“我是倒斗的,连棺材都睡过,不怕睡大街。”
三叔冷笑,既然解如风这样说了,他自然会不客气,于是说道:
“那好啊,那你睡大街吧。”
然后心安理得住进了那个房间,还就真让解如风睡大街。
这一晚,三叔将房门反锁好,还将房间里的衣柜,推到了门前,挡住门口,然后这才上床睡觉。
他真的很怕解如风会偷偷跑进来,然后对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第二天醒来,他却发现,解如风竟然还是进来了!
此时的解如风,正对着镜子,捏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梳妆打扮!
“丢你老母!”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三叔立即尖叫惊慌。
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体,看有没有被这屎佛佬搞过的痕迹。
好在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解如风却很淡定,“莞尔”一笑,说道:“玉袁,你那么大反应干嘛?我也是刚进来的。”
“要是连这房子都进不来,那我还怎么进人家墓室?还配做‘地宗神师’的唯一传人?”
三叔火冒三丈,大声道:“下次你再这样随便进我房间,我绝对会打死你!”
解如风却一笑,丝毫不惧:
“那天晚上你打我真的打得很舒服,要不你现在再来打我一次?来吧,用力打,随便打。”
说着,便摊开胸怀,满脸享受,等着三叔来揍他。
三叔头皮一炸,“妈啊!”
然后夺门而出。
他快要疯掉了!
这解如风,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屎佛佬了,而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屎佛佬!
他一直以为,心理如此扭曲的人,只有在小说或者电影里面才会出现。
可却不曾想,在现实中,竟然也会遇到。
他真的要崩溃了。
好在,今天他们就可以到达从江,和白老爷汇合,只要找到了白老爷,让白老爷支招,应该能够把这个解如风收拾妥帖。
于是,当天上午,他们就坐上了从融安开往从江的客车。
等到下午,三叔就带着解如风来到了白老爷面前。
可当他说明情况,对白老爷求助的时候,白老爷却意味深长一笑,说道:
“玉袁,这是好事啊!”
“若是解如风真的爱你,那我们完完全全可以抓住他这一个弱点,然后让他成为我们的提线木偶,为我们所用。”
三叔听了这话,很是无语。
白老爷似看出了三叔的心思,便说道:
“这个解如风,为师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他是‘地宗神师’陈八阴的亲传弟子,倒斗技术很厉害,比山狗爷还要强悍几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个屎佛佬。”
“现在我们能不能去七棱山把蝴蝶玉拿出来,还就真得依仗这个屎佛佬。”
说到这里,白老爷拍了拍三叔的肩膀,安慰道:
“玉袁,此次我们能不能成功拿下蝴蝶玉,能不能从楼先生的魔爪之中求得生存,全看你的态度。”
“若是你能搞定解如风,那一切都好办。”
“若是不能,那我们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三叔已经不是个小屁孩,他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于是便叹气一声,说道:
“哎,师父,您放心吧,我会把解如风摆平的。”
白老爷又拍拍三叔肩膀,叹气道:“委屈你了玉袁!”
三叔呵呵一笑,说:“不委屈,就小事一件罢了。”
当天晚上,解如风对白老爷提出要求,要三叔过去陪他喝几杯酒,他才肯动身去挖墓。
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白老爷就呵呵一笑,爽快说:“陪喝酒而已,多简单的事!解先生您放心,我徒弟今晚肯会去陪你畅饮!”
还半开玩笑说:“,别说是陪酒了,就算陪你睡觉都行!”
解如风也呵呵一笑,“你这个糟老头,倒是坏得很。”
三叔最终还是要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是遵守内心选择抗拒,还是顾全大局逆来顺受?
请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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