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吃饭收了刘一手的一万八之后,自然不会耍皮赖脸,不去帮刘一手做事。
做戏要做全套,撒了网就要收网。
于是钟吃饭立即就当着刘一手的面,对好几个兄弟吩咐下去,全城搜寻白老爷师徒五人,并且向刘一手承诺,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时,定会将白老爷师徒五人,完完整整地带到刘一手面前。
刘一手听到钟吃饭如此答复,很是满意。
心中暗想,钟吃饭的眼线遍布整个芜湖城,这次有他破例出手相助,白老鬼这老狐狸,就算自带龟壳,恐怕也躲不起来!
哼,这一次,看我不弄死他!
刘一手恨恨然,他对白老爷和我三叔等师徒五人,可谓恨之入骨。
之前在南昌那边,把他刷的团团转也就算了,如今在芜湖这边,又三番五次戏弄他,简直不把他刘一手放在眼里,当他刘一手是个傻子那样欺负!
换谁谁都气啊!
另外,还让他如此破费,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两万七块钱,来请钟吃饭出手帮忙,简直是大出血!
所以现在,刘一手恨不得生吃白老爷的肉,生喝白老爷的血,把白老爷的脑袋割下来当皮球踢!
钟吃饭吩咐了手下去办事之后,便对刘一手说:
“刘先生,要不您今晚就在我这米店休息吧,只要我抓到了白敬玄,立即就会把他带来这里交给您。”
刘一手这几天奔波劳碌,确实也够累的,如今买通了钟吃饭,有钟吃饭替他抓捕白老鬼,他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于是说道:“行,那我就在贵舍借宿一宿,白老鬼的事,还得劳烦钟老板您了。”
钟吃饭笑呵呵的,“不用客气,钟某是诚信生意人,说好了会将白敬玄等人带到你面前,绝对就会说到做到,明天要是不能将人带你面前,我双倍赔偿给你!”
刘一手听了这话,就更加放心了,于是便在钟吃饭的米店二楼的房间里面睡了一晚。
第二天,当他睡醒的时候,钟吃饭还就真如昨晚所说的那样,将白老爷和我三叔等五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钟吃饭对刘一手说道:
“刘先生,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刘一手擦了擦稀松睡眼,往前一看,果然是白老鬼和他的徒弟等人,只是,这五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身上没任何束缚!
这不由让刘一手心神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腾而起。
他立即看向钟吃饭,只见钟吃饭脸上似笑非笑,表情怪异。
“我的手下呢!”
刘一手大喊。
钟吃饭满脸无辜,装懵卖傻,“刘先生,您的手下只有您自己才能支使,我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哪里?”
刘一手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房间外面冲出去。
胡长征却一步站出来,挡在他身前,他慌不择路,一头撞上去,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羊撞在墙上那样,直接弹了回去,踉踉跄跄,坐回床上。
我三叔冷冷道:
“刘一手,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师父吗?”
“现在我师父他老人家就在你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想做什么也尽管做出来好了。”
刘一手却面色难看,恨恨然看向钟吃饭,咬牙切齿骂道:
“钟吃饭,你个反骨奸商!”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竟然出卖我!”
钟吃饭一脸无辜,“刘先生,我什么时候出卖您了?”
“您不是要我将白敬玄师徒几人带到你面前吗?现在我按照承诺,将他们带到你面前了,你还要我怎样?”
“难不成你还要我当着你的面吃了他们?”
刘一手听了这话,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确实是要钟吃饭将白老鬼师徒带到他面前,而现在,钟吃饭确实也遵守承诺把他们带到了他面前,只是现在这局面,和想象中的局面,实在太不一样。
钟吃饭这时候又说:
“刘先生,人我已经帮你带来了,至于要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一手听了这话,嘴角狠狠一抽。
我特么能把他们怎么处置?
他们不把我处置掉就已经万幸了!
张跃才这时说道:“刘一手,怎么不说话了?”
“你叫我师父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别磨磨蹭蹭,赶紧说。”
朱光庆也意味深下地笑起来,附和道:
“就是,赶紧说啊,哑巴吗你!”
“呵呵…”刘一手唯有苦笑,说不出话来。
如今白老鬼带着四个徒弟围着他,而他只有一个人,他的手下又被钟吃饭这个混蛋给支走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这时候,白老爷开口了,他缓缓说道:
“刘老弟,你一大早叫我们过来见你,却不说话,这可就不够厚道了。”
“对了,上次你抢走我的血珍珠,这笔账,该怎么算?”
刘一手听了这话,差点没吐血。
“什么我抢走你的血珍珠?你个扑街给我的血珍珠是假的!”
“害我回去被楼先生痛骂了一顿!”
“如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追回那血珍珠!”
“楼先生?”白老爷苍老而沉稳的没有,不由一皱。
随即沉声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我们给你的分明就是真的!”
“你不会怀疑我们从你手里拿回来的那个血珍珠是真的吧?”
“要真那样,你就真是个智障!你也不想想,要是那是真的血珍珠,我会在火车上直接交给你?要是你拿了直接跑路,我岂不是傻逼了?”
“我白敬玄做事,稳字第一,什么时候会如此冒失?”
此话一出,刘一手哑口无言。
白老爷这话,说得还就真的很有道理。
要是在火车上给他的是真的血珍珠的话,当时只要他拿了血珍珠直接走,那白老爷岂不是直接把血珍珠乖乖交了出来?
白老鬼如此聪明,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傻逼的举动!
可是,楼先生却说那个血珍珠是假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
越想,刘一手就越迷糊。
这时,白老爷面无表情说道:“呵呵,恐怕那楼先生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个偷梁换柱,然后对你说那是假的血珍珠,他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得到了血珍珠而已。”
“而你,只不过是他放出来的一颗烟雾弹罢了,没想到你这烟雾弹,还就真没头脑,竟然屁颠屁颠为他卖命,跑来芜湖找我。”
“真是可笑至极!”
刘一手听了这话,就更加惊愕了。
一时间判断不出谁对谁错。
脑袋迷糊成了一团浆糊。
白老爷又说:“看来你是不可能将血珍珠还回给我的了,因为你已经将它交给了楼先生。”
“既然如此,这笔仇,恐怕需要另行解决。”
此话一出,刘一手瞳孔一缩:
“你们想怎样?”
白老爷拉着脸,说:“这还不简单,赔钱呗!”
“我们拿着血珍珠,无非就是想卖钱罢了,如今被你抢了去,你又不可能还回给我们,自然是要你赔钱啊。”
“十万块钱,拿来吧。”
刘一手听了这话,直接炸了。
失声尖叫道:
“你们特么还不如去抢!”
朱光庆笑盈盈说道:
“不好意思,现在我们就是在抢,你有意见吗?”
刘一手被这一句话呛得差点断气,说不出话来。
他被困在这屋子里面,被白老鬼师徒五个人围堵着,他还能怎样?
他也很绝望啊!
白老爷连忙呵斥朱光庆,说道:“光庆,话怎么能这么说!”
“你这样说太没礼貌了!”
朱光庆立即低头,呵呵笑,“师父您教训的是,我说错了。”
白老爷看向刘一手,说道:
“刘一手,血珍珠可不单单是我自己的,我这四位徒弟也有份,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可是我人老了,半身入土,可阻止不了我这四位徒弟和你算账。”
“你自己还是好好掂量一下吧,这些年轻人出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你打死打残,那可就不好了。”
白老爷这些话,说得轻描淡写的。
但正是因为轻描淡写,才显得可怕。
因为只有惯犯,才会将这种事情说得如此轻松!
刘一手不由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背脊早已发凉。
他苦笑不已,语气早已像霜打的白菜,萎蔫了下来,弱弱道:“白老爷,不是我不给钱啊,是我根本就没这么多钱了啊!”
“我让钟吃饭帮忙,已经将身上全部钱都给了他。”
白老爷却呵呵一笑,“你当我白痴吗?”
“你给钟老板总共加起来也就两万七,你是个偏门老手,有自己的小团队,全部身家会只有两万七这么少?”
“哎,算了,不想和你浪费口水了,你爱给不给。”
随即一挥手,就让胡长征、我三叔、朱光庆、张跃才四人,扑上去开揍。
揍得他“哇哇”惨叫。
钟吃饭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于是摇头叹气,连忙转身出去,把门关上。
这时,一个刘一手的手下走了过来,对钟吃饭打招呼道:
“钟老板,刘老大呢?”
钟吃饭说道:“哦,他正在里面教训白敬玄师徒呢。”
这时,屋里又传来惨叫声。
那手下点点头,说道:“刘老大好样的,白老鬼他们将我们搞得团团转,就应该将他们往死里打!”
“打得好!”
钟吃饭“呵呵”一笑,说:“兄弟你吃早餐没?”
那手下说:“没啊,今早刚起来,就听说钟老板您抓到了白老鬼他们,于是就跑过来了,想要看看刘老大这边,需不需要我帮手。”
钟吃饭说道:“不需要你帮手了,有刘先生主持局面,再加上我那些人手盯着,白老鬼就算是条蜈蚣,有三十二条腿,也逃不了。”
“我也没吃早餐,要不咱们一起去外面吃芜湖老鸭汤泡锅巴?这是这边的特色美食,你肯定没吃过。我请客!”
那手下点头说:“好好,那就多谢钟老板您了!”
于是屁颠屁颠跟着钟吃饭一起出了米店。
大清早的,街上行人很少,米店的二楼上,还隐隐约约传来惨叫声。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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