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的脸红了一个早上,有些神思不属的,一直到陶小妖提前离开,才一个猛虎扑食,将我掀翻在床上。
“你昨晚上为什么不阻止我啊~丢死个人了,我哪里知道旁边还有小不点啊,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的。”
我出手,将其掌控,挣脱了束缚,拉开一边的凳子坐下。
“我怎么舍得阻止,昨晚上你的那个状态,我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识过,嗯~很棒。”
“小不点昨晚上是不是也醉了?她……你说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睡着了,压根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因为今天早上我看她的状态,不像是有事,正常得就跟平时一样。”
我略做思考,“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想想又怎么可能呢?她的酒量要比我好,本身又喝得没我多,我醉了她都不一定醉。”一把拉过自言自语的和天下。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未嫁我未娶,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做针线活不对吗?”
“没有。”好汉偏着头,岔开了我的视线。
“那你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也不是。”
“那不就结了,况且昨晚上那么暗,她也就听个响,如果没睡的话,但你看她样子,那么精神,明显睡眠充足的,应该是回来就睡了,这事儿但这就翻篇了,你不要去旁敲侧击打听,也不要挂在心上,这种事,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哦。”
带着和天下吃过早点,送她进学校,我也顺道把车开了回去。
一夜荒唐事,陶小妖比和天下更疯狂。
……
今天,我定制的东西总算是到了。德邦到家,那辆标志性的暗紫色三轮直接开进了院子,快递员从车上跳下来。
“德邦,您签收一下。”
我接过快递单,“我先检查一下我的货。”
这是一整套的进口音响设备,对外吹嘘的手工打造,大师雕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在业内,这个牌子绝对是领头羊,口碑也是最好的,一套下来12万,就这么点东西,价值却跟一辆普通车没啥区别了。
确认无误签收后,搬到了我在二楼提前预备的房间里,开始组装。
多年没搞,却依旧轻车熟路。
无愧它的口碑,只是组装和简单调试之后,那音质就已经远超其他,清澈的声音仿佛自洁白的山巅迸射而出,特定的空间中,音乐声仿佛能渗入毛孔,那种来自灵魂的震颤令人鸡皮疙瘩倒竖,我双手搭在靠椅上,向后靠去,闭上双眼沉浸在其中,贪婪的追逐着那随着音乐而撩拨起来一缕缕淡如云雾的奇妙快乐,像追忆,又像是过往之中,某一个刹那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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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有什么最喜欢的歌曲,只有特定环境下,特定心情中,最契合的歌曲。
贪婪的汲取,随着短暂的音乐声结束,长舒一口气,我似乎有些明白音乐会存在的意义了。
“等你很久了。”
楼下,男人……站在我的院子里,儒雅一笑,偏瘦的男人,一件灰色衬衣一条黑色裤子,短发更显干练。
“我是你邻居,边上那栋是我的,刚刚路过这边,见你的门没关,我就不请自来了。”
“邻居吗?没事。”我走下楼梯,给他递了一根烟,自己坐在台阶上,点了起来。
他笑着走上前来,坐在我旁边,我往边上挪了挪,太阳升起来有一会了,晨露都被照化,这个时间点,这个季节,坐在太阳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找我有事吗?”
“你的那个,那套设备还有点问题。”
我点点头,我虽然不精通调,但我会听。
“我知道,今天刚刚到货,我只是试了一下,商家的特级调音要三天后才能到,我自己调不来。”
“我可以帮你。”他语出惊人。
“为什么?”
“见猎心喜,丹拿不同于bowers&a;wilkins的娇贵,却有着独属于它的清澈,明净,这一直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我跟你不一样,我老婆不喜欢这些,有时候为了家庭,需要做出一定的取舍。”男人轻描淡写的讲述着,他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儒雅中不失威严,不会让你觉得他瘦弱。
“你听出来的?”这就让我有些诧异了,要知道当初带我的那个老师傅就说过,我的听觉敏感度已经算是这个行业中的佼佼者了,再往上那就是真正的天才,他替我惋惜的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学习和培训,教不了太多。我倒没觉得惋惜,因为我不打算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不离开凉城,成了再厉害的调音师也没多大用。
“年轻时候玩过一段时间,业内的评价是很棒。”
“能比大禹国那几个销售点的特级调音师还棒?”
“那都是些行业中层的,不到金字塔顶端部分。”
言外之意就是他属于那一部分。
“那……给你试试?”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眼里的热爱做不了假。
“非常乐意。”
我取来笔记本交给他,他熟练的安装好软件和驱动,站在房间内,大手像是抚摸什么一样,在我的设备上轻轻摩挲,看得我有些鸡皮疙瘩,但心里却很敬佩这样的人,能把一件事情热爱到这个程度的人,都是狂人。
“你这个房间很好,但当初装修的时候,应该告诉我才对,隔音材料用的不太对,嗯,位置要重新调整一下,这东西的音域……”
“你弄,你弄,我只是喜欢,但并不专业,你不用解释给我。”
嗯,他的确也没理会我,自言自语,眼里压根没我,开始上手。
“这接线有点意思,野路子出身,但脑子灵,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能出声,有意思,我得给你改改……”
我走出房间,缘分还真是奇妙,房间里帮我的那个人是我的邻居,我曾进出看到过他好多次,但我并不认识他。
叼着烟,下意识的朝隔壁看去,院子里正在整理东西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老婆,是个知性的女人,漂亮温婉,但跟他喜欢的调音不太搭,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调音大师不多,多的是像我这样的路子出身的,这其中一些人曾经混迹在各大夜场,从事过调音、dj等工作,因为有接触,所以有了解。
以至于他们的女人,也被限制在这个范围之中,我不是那种夜场无好女人的理论者,只是我所知道的,绝大多数,他们的老婆都不是对面那一类的。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善意笑笑,打招呼一样,我点了个头回敬。
不好再打量人家,走到一边的台阶上接着抽。
房间里,还能传来淡淡的试音声,从开始还能听出来的问题,但后来完全听不出来,但试音还在继续,这后面的,就是我跟他在听觉敏感上的差距,当然也有技术和专业的差距在里面。
他探出脑袋,“来试试?”
“昂?好了吗?”
“好了。”
进门的第一眼感觉舒服多了,没有对比没这个感受,只能说他规整得比我厉害。
“我看你的音源选的是dvd,但也留了蓝牙,你手头应该还没有个是的光碟吧?”
“dvd只是玩的,重点还是蓝牙,我没那么大精力,在里面牵扯太多的金钱。”
“我有,我有,好多,我送给你,有个条件,偶尔可以允许我来你这里放松放松,在你方便的时候。”
“可以啊。”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回去给你拿。”
我重新播放起了那首歌,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像是一滴清冽的甘泉直接在我心尖溅落,久久失神,坐会椅子,我又成了那个贪婪的人。
睁开眼,男人手机提着一个皮箱,站在我身边。
“这曲子也不错。”
我尴尬一笑,“我们的欣赏点可能不太一样。”
“说来听听。”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词穷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歌曲给我带来的那种感觉。
用了一个粗浅的比喻。
“过往的生活被碾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珠子,我用一个很大的罐子盛装它们,偶尔掏出来回味,泛白的珠子没了当初的情感,只剩下记忆,暗淡无味,我拼尽全力,寻找一颗调动情感,悸动心灵的彩色珠子,对的音乐是一根鱼杆,帮我从罐子里钓出彩色珠子,我像个贪食者,妄想用只在味蕾炸开一瞬的美味,饱食果腹,并乐此不疲。”
他怔怔的良久不说话。
我脸有些涨红,交浅言深了,可能在他看来,我是一个胡说八道的装x人。
“这可能也是音乐出现的目的之一,很真挚,我信你的话,因为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像个贪食者,妄想用只在味蕾炸开一瞬的美味,饱食果腹,并乐此不疲,这对我只是附带,并非我挑选音乐的标准,不过以后我可能会试试你的挑选办法。”
皮箱里都是他的珍藏,保存得很完好。
他取出一个,我们两人坐回椅子,安静听着,是极好的音质,也是极好的音乐,只是没有多少牵动我心的感觉。
……
“我叫傅盛,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秦甲!”
傅盛吗?凉城企业家的标杆人物。
如果艾菲尔铁塔是巴黎的标志,那么傅盛就是百叶大区的标志,凉城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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