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朱冲说,要等着旁人来害,杨诗茵心中关切。

    着急说道:“官人,既然你料到旁人来害,为何还要等呢?早做打算才好。”

    朱冲双手背后,轻蔑笑道:“娘子放心,我早已运作,只等时机成熟。”

    朱冲地自信,让杨诗茵佩服,只是担忧道:“奴家能为官人做些什么?”

    朱冲想了想,随后便说:“还真有些你能做的。”

    杨诗茵心中欢喜,随即便问:“如何做?”

    朱冲脸色严肃,心中慢慢发狠,为了让龚氏知道自己不容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朱冲立即说:“大娘子,我背后的伤,已经结痂,多亏了大娘子这些时日的悉心照顾。”

    杨诗茵莞尔一笑,随后说道:“医者父母心,我对寻常人都能做到悉心照料,又何况……”

    杨诗茵微微颔首,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那情话。

    朱冲心领神会,调侃说道:“何况,又是自己心爱的郎君了,是吧?”

    杨诗茵甜蜜笑出声,随后便觉得轻佻了,低下头,不敢瞧朱冲。

    朱冲将她的心神撩拨荡漾,实在是羞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心中喜欢上这种感觉,此间,只要是与他说上几句话,都觉得欢喜。

    只是朱冲脸色严肃起来,对杨诗茵说:“大娘子,现在,我要说,要你做什么了。”

    杨诗茵回过神来,等着朱冲吩咐。

    朱冲立即说:“我需要大娘子,将我后背的结痂扣下来,并且,弄出血来。”

    “啊?”

    杨诗茵诧异,心中不懂,为何要自己做这等残忍的事。

    杨诗茵摇头,不肯做。

    朱冲倒是严厉,厉声说道:“我能否得龚氏器重,铭记心中,这份苦肉计,是必须要吃的,你若是不做,我也只好自己来了,只是,我当觉得,你我应同心,我所想就是你所想,我欲求之事,就是你所致之事。”

    杨诗茵眼泪又落下,不忍心说:“只是,不忍见你伤痛。”

    朱冲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即解开衣衫,露出后背,笑着说:“大娘子的手,即便是伤我心肝,我也觉得是甜的,大娘子动手就好。”

    “你这挨千刀的,总是说的这般甜言蜜语,却让人做大残忍之事,真是冤家。”

    杨诗茵心痛抱怨着,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

    朱冲倒是继续挑逗,轻浮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我与大娘子,真是天生一对啊,动手吧大娘子。”

    杨诗茵瞅着这虎背熊腰,后背上方方结了一层薄痂,若是静养,一月就可以痊愈,若是此间揭开,那当真是要重新受那重罪,杨诗茵实在是不忍心。

    但是,她又知晓,若是心慈手软,只怕坏了朱冲的大事。

    是以,只能狠心了。

    下定决心之后,杨诗茵立即用纤纤玉指,狠狠地揭开了一道伤疤,顿时鲜血如注,从后背流淌下来。

    朱冲感受到刻骨铭心地疼,但是却不吭一声。

    杨诗茵立即问:“官人,痛吗?”

    朱冲回头,轻浮笑着说:“若是说痛,大娘子可否给个蜜枣吃?”

    杨诗茵奇怪,问道:“吃蜜枣能止痛?学医以来,倒是头一次听闻,若是真的,我给你寻来。”

    朱冲立即笑着说:“倒是不用寻,大娘子的红唇比那蜜枣还红,那滋味必定是比那蜜枣还要甘甜,若是能尝上一口,只怕,多少苦痛,都忘了去。”

    “你,轻浮……”

    杨诗茵呵斥了一句,满脸娇怒,只是气他,都这般了,还这般轻浮。

    朱冲立即问:“大娘子,医者父母心,你忍心看我这般吃痛?”

    杨诗茵听闻朱冲地无耻之言,心中倒是小鹿乱撞,这男女之事,她从未经历过,此间又被撩拨至此,早已意乱情迷,不知真的是好。

    “血,要流干了!”

    朱冲轻佻地催促着。

    这使得杨诗茵更加情急,慌乱之下,也只好亲吻过去,在朱冲地脸上,小嘬了一下,便羞耻地跑回房内,关上房门,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随后捂着脸,跑到床上,娇羞地扭捏起来。

    朱冲摸着脸颊,这等挑拨玩弄,实在是有趣味,这矜持的小娘子实在有趣。

    只等着洞房花烛,好好与她欢好。

    朱冲穿上衣衫,故意将血肉侵染紫衫,此间,就等着刘潭把事办好,自己好去龚氏,演一出苦肉计。

    那边,刘潭揣着银子,来了平江城最富盛名的勾栏巷,这里名人雅士众多,也不乏官宦人家,寻日里的流言蜚语,就是从这等花街巷柳之中传出来的。

    刘潭寻了当下鼎盛的名楼醉芳楼,寻了几个市井之徒,请客吃食,又找了评弹说唱助兴,吃到酒醉之处,刘潭就把朱冲吩咐地事,与那几个吃醉酒的市井之徒诉说。

    谈笑间,又请来几位官妓作陪,对龚氏与那将门虎女的婚事,侃侃而谈,大有褒贬之处,也有杜撰傲慢之说。

    这流言蜚语,便不胫而走,在这醉芳楼传播开,这名门大宅本就是坊间谈资,这龚氏又是名门大户,家中又有人高中进士,是以,这流言蜚语,不仅市井小厮争相谈论。

    那些官宦子弟,世家名流也开始传说,杜撰,顷刻间,这龚氏就成了今日平江府各地坊间的笑料了。

    到了晨昏。

    龚家大娘子李锦,还在库房,拿着算盘,盘算着族中银两,能够过度几日。

    盘算了一个时辰,也不过多撑个三五日,那五千两文银,可是龚氏百年间四代余下来的,其中更有她自己一千两的私房钱。

    这龚氏自诩清流,四代人举进士,更有在东京为官的,却没能余下来多少银两。

    越盘算,李锦越气,心中对朱冲不免更加的关切。

    “素娘!”

    李素娘听闻差遣,立即过去。

    “大娘子,有何吩咐?”

    李锦忍着脾气,询问道:“那小厮,近几日有何消息?”

    李素娘立即如实说:“这几日,我都暗中派人盯防,那小厮倒是忙碌的紧,那经略衙门的王贺,也在上下打点,此中事,倒是不曾怠慢。”

    李锦耐着性子,埋怨道:“诶,府中库银不足百两,这要是再不来好消息,只怕日子不好营生了。”

    李素娘立即说:“我去催催?”

    李锦啧了一下,白了李素娘一眼,教训道:“若是催能催的出来,不早让你去了吗?此事,不在那小厮,在那经略府衙门,这衙门办差事,要过的府衙,都监,军曹,多了去了,这不是催就能催的下来的,一道道门门坎坎都是要银子去打发的,要是遇到几个家翁这样的清流,哼……”

    李锦心中一阵鄙视,倒是也不敢抱怨出去,这尊卑,她还是不敢逾越的。

    突然家仆急忙冲进来,着急地说:“不好了大娘子,章氏来人了,带了兵,气势汹汹的,说是要……”

    看到家仆紧张地模样,又结结巴巴的,李锦就气不打一出来,气愤地说:“要什么?直说。”

    “要退婚!”

    小厮说完,便惊恐站立一旁。

    这李锦心中惊疑不定,心中怒火中烧,这边的事,还没忙活齐全,那边居然要退婚?

    只是,这好端端的,要退什么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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