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病房里,厉云州面对谢跃时,那醋劲儿可大着呢!



    厉云州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你现在又跑不掉,毕常林又是能够治好你的医生,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我转过身,伸手环住厉云州的脖颈,双眼定定地望着他,“既然厉总执意留下来照顾我,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辛苦厉总了。”



    “照顾你,做什么都不辛苦。”厉云州低下头,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随后将我横抱而起,把我放到床上。



    他特意给我盖了被子,细心叮嘱着:“山上风凉,你别感冒了。你安心休息,我去给你煎药。”



    我看着厉云州离开,心里满是暖意和安稳。



    有厉云州陪在我身边,我相信,再难熬的日子我也一定能够撑过去。



    手术之后,我的身体虽然恢复了几分,但还是很容易疲惫,刚躺下不一会儿,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朦胧响起厉云州的轻唤,我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厉云州就坐在我床边,满眼温柔地看着我,轻声哄道:“等会儿再睡,起来吃晚饭了,然后喝药。”



    我“嗯”了一声,可是身体仍然瘫在床上,似不听我的支配一般,并不愿意起来。



    这让厉云州哭笑不得,直接伸手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我由于惯性,整个人前倾趴到了他的肩上,眼皮沉重地再次合起来,囔囔央求着:“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再晚点,饭菜都凉了,毕老师可是该生气了。”



    毕老师?!



    我恍然之间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医院了,而是在毕常林这里。



    我霍然坐直了身子,想到等在外面的毕常林,慌乱穿鞋,简单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这才和厉云州一起走出房间。



    毕常林倒是没有责备我,只是看着厉云州,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有的人啊,胳膊腿都健全,总不能天天等别人做好了再吃吧?我这儿可不养少爷。”



    这话显然是在点厉云州。



    “毕老师……”



    我刚要开口替厉云州解围,就被厉云州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坦然地看向毕常林,主动包揽着:“毕老师说的是,我也没有那么金贵。以后毕老师有任何需要我干的,我都听您的吩咐。”



    主动低头示弱,倒是让毕常林无言再针对他。



    “这样,今晚的碗我来洗。”



    毕常林对此仍不满意,“明天的饭也你来做吧。”



    厉云州微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次日一早,我睡醒时就发现厉云州不在我身侧,被窝里面是凉的,想来他已经起了很久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刚六点钟,这人是干嘛去了?



    我带着狐疑走出房间,看到厉云州正在生火熬粥,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休闲服,与昨日刚来时的形象判若两人。



    见我走出来,厉云州站起了身,冲我笑了笑,“醒了,等一会儿就有早餐了。只是这大锅灶我还不太熟悉,引火慢了一些。”



    “我帮你吧。”我刚走过去,就被厉云州推开,“你就别掺和了,弄你一身脏兮兮的。”



    看着厉云州为了留在我身边,去做那些他都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心里满满的感动。



    而当厉云州将白粥端上餐桌时,毕常林却是努了努鼻子。



    “大早上的,光喝粥啊!”



    毕常林对这早饭着实是不满,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一脸嫌弃地推开。



    “就会熬个粥啊?那早餐的面点一样都不会做啊?”毕常林瞥了厉云州一眼,讽刺道:“也难怪,你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家里佣人保姆一大堆,可惜连基本地照顾人的技能都没有。”



    甩下这句话,毕常林起身回了房。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厉云州,握住了他的手,“你别在意。毕老师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觉得大早上的喝点白粥挺养生的。”



    厉云州的眼神黯然了一下,但并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早饭过后,毕常林为我针灸。



    厉云州不放心,让我靠在他怀里,握住了我的手。



    我本不想让厉云州留在这儿,但厉云州坚持,毕常林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这才迫不得已让他看着我治疗。



    金针刺入头顶的穴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随着毕常林一根根针的捻入,我已然疼得额头冒出冷汗。



    而厉云州紧紧握着我的手,紧抿着嘴唇,红红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艰难地冲他扯出一个笑容,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可毕常林一针下去,我还是控制不住地疼得一个激灵,随即被厉云州抱紧。



    针灸扎在头部,是格外地痛苦,我心里全靠念着厉云州和孩子们,才清醒地撑到了最后。



    待所有的针撤去,我如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一般,整个人向后靠,瘫软在厉云州的怀里。



    这可把厉云州吓坏了,紧张地看向毕常林,“毕老师,这……”



    “放心,她那是疼的。”毕常林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拿着针包离开。



    厉云州猩红的双眼看着我,口中喃喃着:“我没想到会这么遭罪,真想替你疼……”



    我半眯着双眼,嘶哑的声音安慰着他:“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我靠在他怀里,眼皮愈发沉重,疲惫地又睡了下去。



    意识模糊间,感觉到自己身上被汗水洇湿的衣服被换下,耳边响起厉云州的轻语。



    “阮诗,等治好了病,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痛苦。”



    我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毕常林有事出诊,木屋里就只剩我和厉云州两个人。



    考虑到晚上要做晚饭,厉云州便提议下山去买食材,我们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了一口。



    考虑到下山一趟也要一个多钟头,厉云州尽可能地买了很多食材,几乎都是我爱吃的。



    得知毕常林爱喝酒,厉云州还特意到酒行给他买了两瓶陈酿。



    直到傍晚,毕常林才回来,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每一道都不重样,让毕常林看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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