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彤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打算对他怎样,我只是好奇他是谁,为什么会写这张纸条?”

    李静安负手,背对着她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说他在吃饭时,听到邻桌有人说今晚要报复我,还是丙届的学生。哼。”

    他转过身来,“现在还说不是你们?”

    祁彤大感冤屈,说道:“真不是我,我今天就没去吃饭。”

    李静安道:“我也没说他听到的人就是你,也可能是你请的帮手啊。”

    “我……”祁彤真是欲辩无言,只能重复道:“真不是我,我也没请什么帮手,我真没打算报复你。”

    李静安道:“我不信。”

    祁彤道:“真的,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画符,根本没去请什么帮手。我的老师可以为我作证。”

    李静安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是吗?我不信。”

    “你……”祁彤忍住怒气,又说道:“你昨天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我哪还敢再报复你,你一定是弄错了,肯定是你得罪了其他人,是别人要弄你,不是我。”

    李静安冷哼一声,“要动我的人是丙届的学生,丙届的人我只认识你们两人,不是你们又是谁?”

    祁彤无言以对,“这……”

    李静安摆摆手,“多说无益,大家今晚见分晓吧。我就不信了,到时候面对问魂术,你还能这么嘴硬。”

    祁彤一听问魂术,眼睛更红了。

    问魂术是一种对神魂的术法,在施展时,对神魂有一定损害,尤其是那些刚踏入修行的人。

    他们的神魂还太稚嫩,一旦控制不好,极易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

    轻则有损修为根基,重则损伤寿命元气,甚至可以使人变得痴傻。

    所以,修行者不到万不得已的,绝不想被问魂,除非对方是个玄道大师,能够持续稳定地控制住炁的流转,那才能避免所有的损害,无伤问魂。

    可是,上阳学宫这么大,却偏偏没有一个玄道大师。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有一个能与之正常对话的玄道大师。

    祁彤现在是丙届学生,又是主修玄道,还是符箓一门,对神魂要求严格,不能受到一点损伤。怎么可能愿意被问魂?

    但面对李静安的“咄咄逼人”,她又很无奈,心想自己根本就没动那心思。

    虽然昨天被打得很惨,一只胸更是疼到了半夜,为此担心了一晚上,生怕两个最后长得不一样。

    但歌桡已经明确警告过她了,她哪还敢报复。

    不仅她不敢,她还特地嘱咐过郑玉,让他也别报仇。

    对方也是亲口答应了的,说分得清状况,现在不会动手。

    她对郑玉是信得过的,也相信郑玉不是蠢货,不会玩这种灯下黑的蠢事。

    只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李静安就找上了门来,要把事算在她的头上。

    正如昨天李静安对歌桡说的那般,如果他受到了伤害,就认定是他们对他的报复。

    这听起来合理,但实际上是不合理的,因为这事他们真的没做过。

    祁彤真是欲哭无泪,争辩了好一阵,见李静安还是不信,只得红着眼问道:“我说了不是我,你到底要怎么才相信不是我做的?”

    事情成了一半,李静安依旧板着个脸,说道:“很简单,当面对质。”

    祁彤不解问道:“怎么对峙?”

    李静安说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吗?那好,今晚他们要对我动手,到时候你们出来把他抓住,我们一起把他押到歌桡面前,看他到底是谁请来的?”

    祁彤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便道:“行,我会证明我清白的。”

    李静安冷哼道:“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被打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祁彤不再吭声。

    李静安又道:“对了,去把郑玉也喊上,最好多叫几个人,如果让他们逃脱了,哼哼……自己看着办吧。”

    祁彤嗯了一声。

    李静安又道:“我们戌时初会去逛月湖,他们多半会在东岸那片林子动手,你们早点过去准备,可千万别来晚了!”

    说完,他直接大步离开,豪横地不得了。

    宁可唯跟上,忍不住又看了李静安几眼。

    祁彤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但更多的是头疼。

    她没打算报复李静安,郑玉也没有,那会是谁呢?

    是谁不要紧,关键是千万不能和她们有牵扯,不然到时候就是黄泥巴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

    路上。

    李静安又恢复了双手抱头、嘴里叼草的惫懒姿势。

    而这时,宁可唯却是哼哼了起来,一面哼,一面斜眼看人。

    李静安没去理她,依旧望着天上一团团的白云,心想若是躺在这白云上睡觉,会不会很舒服。

    宁可唯哼了半天,见李静安始终无动于衷,便自顾自说了起来,“有的人啊,看起来人畜无害,却不想有两副面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静安的思绪终于云端坠落了下来,从臂弯间隙朝身旁那个哼哼怪少女看去,无力道:“势单力薄,也是没有办法。”

    宁可唯也学他双手抱着后脑勺,抬头仰望蓝天,“昨天你们去刑罚堂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那么怕你?”

    李静安道:“他们不是怕我,他们是怕刑罚堂。”

    宁可唯也扭头从臂弯朝他过去,好奇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李静安没好气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要打听?”

    宁可唯放下手,伸手打了一下李静安的肩膀,“嘿,什么叫我什么事都要打听,这件事与我有关好不好?难道今晚你的行动,不需要我?”

    李静安也放下手,朝她望了过去,诧异道:“你怎么就知道今晚的行动一定需要你?”

    宁可唯回过头,不再看李静安,“这还用说吗?你想钓大鱼,想一网打尽,少了我这个鱼饵怎么行?人家可说了是要对我们两人动手,而不是你一个人。所以……哼哼,肯定需要我。”

    李静安望着她一跳一跳的高马尾,还有那充满神气得不得了的侧脸,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需要你。”

    宁可唯立刻转头看来,欣喜道:“所以啊,你就该把昨天刑罚堂的人告诉我,让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

    李静安难得说,但看到宁可唯这架势,想必不说无法善罢甘休,便只好把昨天刑罚堂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道:“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无论我受到什么威胁伤害,我都有理由怀疑是他们干的。这是合理推理。

    至于具体是不是,那就要调查。但调查这种东西可黑可白,有时候还不是但凭一张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反驳,只是我是弱势群体,又有了我被挑衅的前因,由于惯性思维,他们的反驳会变得十分无力。

    所以,他们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唯一且准确的方法,那就是接受问魂术。”

    宁可唯接着道:“可是问魂术对神魂伤害极大,那两人又正值修行的关键时期,如果神魂受到损伤的话,一辈子可能都这样了,说不得还有变成痴傻的可能。

    所以,作为一个理智的人,他们是不敢轻易冒险的,只能帮你抓人了。是不是?”

    李静安斜眼看了宁可唯一眼,“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那么多话?还要我说那么多话?”

    宁可唯嘿嘿笑道:“你不说前因,我怎么知道这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李静安不再说话,又抱着头,望向蓝天白云,心道:“真的可以睡在云上吗?怎么上去呢?御剑飞行还是找头御兽?御兽太贵了,我还得赚钱,太麻烦了。御剑飞行……修为不够,那就要好好修炼。

    每天早一点起床,晚一点睡觉……算了,太累了,还是睡草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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