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缰绳,往后队而去。
黄忠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年轻人,就是活脱,整天想些虚的东西。
“文长寻我何事?”
魏延一回头,去后队找了郭嘉。
“军师,我来向你借些书的。”魏延腼腆的笑了笑。
“借书?”郭嘉大为惊讶,直起腰来:“借兵书?”
“不是不是。”魏延连连摇头,道:“我来找你借两本诗。”
军中有车,拉着辎重,为了照顾郭嘉,他也有一辆车。
有时骑马,有时躺车上。
他现在就躺车上,从上面抽出一本《诗经》:“喏,给你了。”
他奇怪的扫了魏延一眼:他转性了?怎突然想起学诗来了……
“谢军师。”
魏延连忙道谢,双手接过,翻开看了一眼。
“怎么?”郭嘉一挑眉。
“这个……”魏延将书塞了回来,尴尬笑道:“这太拗口了,也有些不衬景啊。”
“不衬景?你要衬什么景?”郭嘉问道。
魏延搓了搓手:“是这样的,我想要个杀人时能高吟,气势十足的那种……最好不是前人写的,要不军师你给我写两首?”
“去去去!”
郭嘉挥手,道:“我当什么事呢,我有些困了,回头再聊。”
“军师!”
“我困了。”
郭嘉不管他,倒车上闭上了双眼。
“军师,我在邺城有熟人,他养了好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魏延赖着不走。
郭嘉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笑了:“你要是说这个,那我就不困了啊……”
“嘿嘿嘿,您看……”魏延挤眉弄眼。
“诗文非我所长,但我看过主公写的一本诗集,可以记几首给你。”郭嘉道。
“好,好!那我就谢军师了!”
魏延连忙拱手。
不久,他捧着一小卷诗从这离开,满脸喜色,摇头晃脑的读着: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仲尼是谁?哦……我想起来了,是孔圣人。”
“这句好,通俗易懂,又气势十足,可我终究不是圣人,念着有些不妥啊。”
魏延皱了皱眉,文采大发,纵笔一挥,给他改了。
魏延转武为文,开始舞文弄墨,给各种诗文添色。
“有些颇长了,但念一半气势又不足……恩,通名之时念出来,让敌将莫要打断,等我念完了再打。”
“文长可曾要到诗了?”
黄忠也推测到他大概率是去找郭嘉,便笑着问道。
魏延脸色一正,道:“军师不通诗文,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写了几首。”
“文长还真会写诗?”黄忠大惊,不愿相信。
“当然!”魏延瞪了他一眼……什么眼神,看不起谁呢?
大军行进,他们在干嘛?
围着邺城绕圈子。
邺城之内,守将是魏越,吕布麾下主要大将之一。
他擅长的是骑兵作战,策马纵横无所畏惧。
但陈宫那边传来的命令是守城,这让他颇不适应。
他又摸清楚来人的状况:黄忠、魏延为前军,郭嘉许褚压后队,共三万骑兵精锐。
魏越慌了。
黄忠和许褚的厉害,他都曾在汜水关外见识过了。
他的本家魏延也比较清楚,当初初出茅庐之时,就把臧霸给揍了一顿。
至于郭嘉,那更是不需多说。
邺城虽高,但只有五千人,如何挡得住这么多虎狼之辈?
更重要的是,自打郭嘉来后,就没攻城,反而是带着人围着他转了起来。
他要干嘛?
魏越想啊想,想了好多天——等于白想。
他确实捉摸不透郭嘉的意图,只能传信给陈宫,询问他的意思。
“郭嘉多用诡计,兵法虚虚实实,此乃攻心之计。将军勿惊,守城待援便是。”陈宫如此回复。
但这封信,在魏越眼中,只是安慰罢了。
这封信,对他而言,有价值的只有两个字:待援!
那我就等等吧!
正好外面传来吕布亲自回军,抵抗郭嘉的消息。
“将军,细作来报,郭嘉占下了四周的小城,立下了一些营寨。”
“占城立营?他要作甚?”魏越皱眉。
魏郡邺县最大,拿不下邺县,占住其他城池也守不住。
“或是做围困久攻的打算!”有人道。
听到这话,魏越心里一沉:我打算守,他打算慢慢跟我玩,那我他吗玩的过他?
为了稳定军心,他没有暴露出心中不安,挥了挥手:“去信常山,催促援军,看看主公何时能来。”
“另,时刻盯紧郭嘉动向。”
“是!”
城外大军,郭嘉突然下了一则命令给三人:“有小股人员沿道北去中山常山一带,不要阻拦!”
“黄汉升率部前进,绕过邺县,进攻赵国邯郸!”
邯郸和邺县,是大路相接。
但邺县还没打通,就跑到邯郸去,风险性可不小,这等同于自行分割。
“抵达之后,不需攻城,如有敌人来挑战,也不予理会!”
黄忠分兵而出,往北而去。
“军师,这是何意?”许褚比较憨,想问就问了。
“邺县邯郸同时告急,邯郸距离常山更近,援兵要来,也是先去邯郸,魏郡就得往后靠。”郭嘉笑道。
许褚恍然点头:“您是要让黄汉升拖延援军?”
“不是。”郭嘉摇头,吸了一口烟:“我只是要让魏越如此想。”
“军师!”
就在这时,打北面传来了一个消息:吕布回到常山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出援军,而是在这时间做了一件惊人的事:吕布要再添个次妻——甄家主母!
并且打算先完成此事,再行发兵。
“事情有些不对,吕布出昏招,但陈宫不会,何事让他如此着慌?”
郭嘉拿到信后,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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