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李飞白心里暗自叹息。
钱少成一离开,他和南宫山的布置,便付诸东流了。
无奈,他只能在脑海里启动昆仑镜,让时光倒流!
很快,便到了关键时刻,李飞白必须阻止变故的发生。
“咻!”林天冲依照计划出手了,击退了周礼的那只蟋蟀。
场面顿时反转,周礼的脸色顿时铁青。
悄悄走到林天冲身旁,将他拉离人群,李飞白低声说道:“林大人,注意那周礼,以防他狗急跳墙。”
“白先生何意?”林天冲有些不解。
“本来他稳操胜券,现在即将落败,他是个心高之人,万一他心生不满,弄死了钱少成的蟋蟀,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战局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对话。
就算醉红楼的打手和城衙兵丁见了,也以为是一个富家公子在吩咐自己的手下办事而已。
“周礼敢吗?”林天冲有些怀疑。
“怎么不敢,钱少成的老爹是尚书,周礼的也是,两人身份并无高低贵贱之别,谁也不怕谁。”李飞白郑重说道。
“行,我明白了。”林天冲应承道。
“一定要盯紧他,在他出手之前,让他失去行动力。”李飞白再次叮嘱。
万一林天冲大意,让周礼再次打死钱少成的蟋蟀,昆仑镜今日已经用过,可就真的没辙了。
两人回到人群中,周礼已经怒指钱少成:“你作弊!”
“我双手放在桌上,甚至都没用到探草,哪来的机会作弊?”钱少成答道。
紧接着,便是两人的对骂,还有观众的起哄。
李飞白此时注意到老鸨之所以没提前阻止,还是因为利益,她想利用两人的关系,制造噱头,谁料最后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芊芊,注定是你见不到的人!”
钱少成此话一出,李飞白便知道周礼要出手了。
“快,阻止他!”他低声提醒。
林天冲运气于臂,蓄势待发。
周礼脸色数变,猛然一个扑身,朝钱少成的蟋蟀跃去。
“啊!”
醉红楼的姑娘一声惊呼,纷纷捂着嘴巴。
“砰”
一道暗劲击在了周礼的后脑勺,林天冲出手了。不愧是地阶高手,出手不着痕迹,没人看得出来。
周礼身形在半空重重落下,摔在了八方龙象桌上,失去知觉。
反应过来的钱少成,赶紧将斗罐中的蟋蟀,放入自己的瓷罐中。
“怎么了怎么了?”老鸨赶紧上前检查。
城衙兵丁的人也围了上来,毕竟这是尚书的儿子,出了事他们的城主沈天和也吃不了兜着走。
一探鼻息,发现周礼呼吸均匀,只是晕了过去,老鸨松了口气。
“看来周少爷只是怒急攻心,血气一时运行不畅,昏了过去。”
钱少成趁机朝他身体吐了一口水,不屑说道:“呸,就你这德性,输不起的家伙,还敢来参加秋兴大比,回去躺着吧。”
好在周礼已经昏迷,否则哪能忍受得了。
“来人,将周公子抬到房间,准备一些热水喂服。”
老鸨一声令下,醉红楼的打手上前将周礼抬了下去。不得不说,这老鸨在醉红楼,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随着周礼的离开,场中的观众情绪也逐渐缓了过来。
“我宣布,决赛第二场,获胜的是钱少成钱公子!”
一时间,平时跟他混在一块的豪门子弟,开始起哄。
“钱公子好样的。”
“我就说今晚芊芊必定是钱少爷的,你们不信。”
“恭喜钱少爷,从此也成了芊芊姑娘的入幕之宾。”
靖麟豪门,特别是这群纨绔子弟,无不以见过徐芊芊为荣。
在他们看来,没有与徐芊芊对饮过一夜,说自己如何风流倜傥也没人信。这已经成了他们炫耀的资本。
观众的起哄,令一旁的应见贤微微冷笑。
决赛还没开始,似乎在他们心中,已经分出胜负,他心里开始不屑。
“诸位,为了给大家一个最好的秋兴决赛,现在起暂停半个时辰,让两只蟋蟀得以充分的休息。楼里的姑娘稍后会为大家献上酒水与果品,各位少爷公子尽情享用。”
应见贤抱着瓷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打开一块白布,里面包着些许粮食。
蟋蟀的食量并不大,几许饭粒便能喂饱,休息半个时辰只是为让它们更好的恢复体力。
乐声响起,几个穿着凉快的姑娘,抱着琵琶,拿着扇子,自二楼纷纷来到大堂。
众人见状,立刻停止吃食,眼神往这群姑娘身上瞧。
哪里穿得少,便瞧哪里。
莺莺燕燕,醉红楼里红灯笼升起,姑娘们开始载歌载舞,犹抱琵琶半遮面,浓烈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暧昧的气息瞬间遍布全场。
靖麟的权贵子弟们,最爱这种隐约朦胧,一时间,污言秽语、伴随着谈笑碰杯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堂。
大概,这就是醉生梦死吧?李飞白冷眼瞧着场中的一切,心里叹息。
坐在位子上的钱少成,见醉红楼的姑娘穿得如此清凉,不停咽口水。若不是待会还有重要的秋兴决赛,恐怕他早已跑上台去,饿虎扑食。
而应见贤,跟他完全相反,他眼不抬,只看着手中的瓷罐,仿佛这里的一切跟他无关,又似乎瓷罐里的蟋蟀,才是他的一切。
“这应见贤,定力倒是不错。”李飞白随口说道。
“白先生,你定力也不比他差,如此艳丽场景,你却只顾大堂上的众生百态。”林天冲笑着回道。
“林大人,莫要取笑我了,白某自知是个村夫,跟这些豪门子弟比不了,所以看都不敢看一眼。”
“那是当然,熊掌吃过了,这些青菜豆腐,自然入不了白先生的眼。”
闻言,李飞白装作一惊,问道:“林大人,这话是何意?”
“白兄弟!”林天冲换了个称呼,笑着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包不住火的,这徐芊芊委身于你了?”
他说得甚是委婉。
“咳咳”
李飞白尬咳几声,眼神闪烁道:“听谁胡说,我哪有那般福气?”
“不过也正常,她几乎将你们叔侄害死,你拿她发泄也不过分,王爷并不会怪罪你以齐王医官的身份,硬逼她就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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