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选确定下来之前,还无法确定具体的计划,但我已经有大致的想法,届时再跟王爷细细探讨,我现在先回医馆取药,再晚就赶不上今天的第三次用药了。”李飞白回道。
“行,白先生,你速去速回。富贵,多派一些人手,严加保护白先生。”南宫山对李飞白的称呼又变了。
这位齐王府医官,本事貌似不小。这是南宫山逐渐产生的想法。
回生医馆的药房,李飞白迅速召见了方庆。
“长话短说,我知道刘仁芳不是你杀的,我只问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医馆门口还有齐王府护卫,李飞白不能待太久,否则会引起怀疑。
而一旁的方圣手,快速地帮李飞白抓取药材。
“当时我觉得有人进了茅房,便从那污水池里探头一看,发现就是刘仁芳,我本打算等他靠近之时,暴起将他打晕带走,却不料一道黑影乍现,紧接着刘仁芳便倒在了地上。虽然不是我下的手,但是我觉得咱们要的效果也达到了,就从原路遁了出来。”方庆简单将过程说了一遍。
“你没看清那人长相?”
“那人速度非常快,加上当时污物满头,沾了眼睛,我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方庆心中有些愧疚,暗恨自己当时没有仔细留意。
“嘶”李飞白吸了一口凉气,道:“进来杀了个人,又从茅房里出去,你竟然没看清他长什么样,这人修为之高,恐怕在皇城里找不出几个。”
“连衣服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看清,这人至少是地阶巅峰。”方庆继续道。
“有没有别的什么异常?”
方庆思索,片刻回道:“异常倒没有,不过在刘仁芳进茅房之后,我听到外面青衣司的人,似乎在一起行礼,喊了声‘大人’!”
“大人?”
当日到青衣司的官员,都是朝廷重臣,他们喊“大人”是情理之中。
但是林天冲是齐王府侍卫首领,在朝廷并无正式官职,青衣司护卫见到他绝对不会这么称呼。
看来,的确不是林天冲所为。李飞白心中暗道。
那嫌疑就只剩兵部尚书何英武和兵部侍郎郑工权了?
随后,他猛然想起一事。
不对?
“茅房外的八具尸体根本没有反抗,便被一击致命,说明凶手是他们熟识的人,出手时八个护卫根本没有准备。虽然兵部的两个官员也能被他们称为‘大人’,但绝不可能一出手就将八个护卫全部击杀,丝毫没有留下战斗痕迹。”李飞白自言自语。
一旁的方庆听得云里雾里,但见他专注的模样,也不敢出言打扰。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人是青衣司的人!”
“那么,能够被他们称为‘大人’,又能让他们毫无准备的,就只剩三个人:徐元忠、孙齐瑞和肖无忌!”
青衣司三个营的首领!
想到这里,李飞白霍然站起。
“公子,怎么了?”方圣手被吓了一跳。
李飞白没有答话,继续自己的思路:“可孙齐瑞和肖无忌事出时都在巡逻,如何脱身去犯案?”
难道,凶手是那个在茶会上一直未曾露面的徐元忠?
可是情报营的人,大多没有修为,茶会期间的护卫事项,根本用不到他们,不出现也是情理之中。
还有这徐元忠,在众人眼中,他也是修为平平,莫非他一直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手?
再往深处一想,这么多年徐元忠虽然一直负责卫国的情报,但似乎没有什么重大进展。
众多思绪在李飞白脑中飞驰而过,却抓不住一个准。
盏茶后,方庆方才敢开口问道:“公子,你觉得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祝国或者姜国的密谍。他们栽在刘仁芳手上的人太多了,这个机会既能替他们报仇,又能让南宫定大失声望,他们不会放过的。”李飞白做出自己的判断。
姜国的“朱雀”?
祝国的“玄武”?
会是你们其中一个吗?
虽然之前跟这两人暗中斗得你死我活,但如今局面扭转,自己的目的似乎和他们逐渐趋于一致了。
或许,将来还能合作也不一定。
李飞白思绪飘得很远。
“公子,小赵不日便到靖麟,如今局面越发复杂,你一定要当心。”方圣手一边抓着药,一边说道。
“放心,现在齐王越来越倚重我,对我保护得很好,不会有事。”
“药抓好了。”方圣手将一捆药材给了李飞白。
“我已经在南宫定面前适当地展示自己,这几日不要有什么动作,等我命令。”
李飞白说完,拿着药材走出药房。
“公子。”方庆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虽然我没能掳走刘仁芳,但也在屎尿里泡了许久,仅剩的一壶竹叶青也在撤退过程中洒落地道,不知那二十坛鲁记酒馆的竹叶青,是否……”方庆有些不好意思出口。
方圣手狠狠打了一下方庆的头:“整天就知道喝酒。”
“明日给你。”李飞白微微一笑。
他大可以直接给方庆一些钱财,让他自己去买酒,但李飞白从没有这么做。
对于方庆这种性格,给他钱财让他去买酒,如同施舍和敷衍,时间久了,必然会引起他的不快,甚至心里产生嫌隙。
因此,方庆想要的好酒,李飞白从来都是当作奖励,亲自置办给他,虽然麻烦一些,但会令方庆这种嗜酒如命的人,对自己更加忠诚和感激。
李飞白从来都把“独尊”团队成员当成伙伴,而非下属。
随后,李飞白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对了,那条地道处理了吗?”。
“这几日青衣司的人盯得紧,我还没机会去毁掉。”
方圣手闻言,立刻紧张起来:“这可是证据,你应该在撤离的时候就毁掉,就你这样,还有脸向公子要那二十坛鲁记竹叶青?”
“刘仁芳一死,青衣司的人便将方圆十里之内戒严,我如果毁掉地道,就回不来了。”方庆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些自责。
“无妨,放着吧,不用去管了。”李飞白神秘一笑。
方圣手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几天时间内,兵部尚书何英武、兵部侍郎郑工权,林天冲,三人的家底,被南宫定查了个底朝天。
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几乎已经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房亲戚,都被翻了出来。
当然,并没有什么结果。
午饭时,孙齐瑞将这情况汇报给正在用饭的南宫定。
他有些懊恼,查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查到任何线索。
“齐瑞,你多久没有陪我用过饭了?”南宫定似乎对这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闻言孙齐瑞一愣,良久方才反应过来,答道:“王爷,自从青衣司成立,属下就没这个福分了。”
“坐下,一起吃吧。”南宫定指着旁边的位置。
“是。”孙齐瑞没有推辞,坐了下来。
南宫定夹了块肉给他,嘴里说道:“这几日辛苦了。”
“王爷,属下惭愧,并没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孙齐瑞诚惶诚恐,站起身说道。
“不必自责,你当然查不出什么。”南宫定微微一笑。
“王爷,这是何意?”孙齐瑞满脸疑惑。
“凶手根本不会是那三人,你们再怎么查也没用。”南宫定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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