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个?”南宫青皱眉,继续道:“这些据点所涉人员,不下百人,怎么查?”
似在询问,又似不满。
冯嵩飞和徐元忠全都默然,答不上来。
若在往日,这百人定会被南宫青全部处死,可现在境况不同。
卫国情报系统近乎瘫痪,若将这四十三个据点、一百多号密谍全部处理掉,那卫国将成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唉。”重重叹了口气,南宫青一瞬间仿佛苍老许多。
“赵王何时到?”无奈,他只能寄希望于南宫定的归来。
既然诛杀李飞白是他的建议,如今惹了这么恐怖的人,自然需要他回来摆平。
“回陛下,赵王已过百江,想必三日内便能抵达皇城。”徐元忠回道。
三日后,靖麟长街。
一顶豪华官轿疾驰而来,城衙兵丁开路,百姓莫敢靠近。
沈天和这段时间简直焦头烂额,身为靖麟城主,皇城百姓人心散乱,民意波动,他既要负责安抚,又得提防“白虎”的随时反击。
个把月来,他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今日清晨,沈天和接到消息,赵王南宫定将回到靖麟,身为城主的他,于公于私,都得出城接见。
蓦然,一顶民轿缓缓而来,速度不快,抬轿的四人步履一致,几乎没有先后。
遇到沈天和的官轿,这顶民轿也随之停了下来。
“什么人?胆敢拦截城主的轿子?”城衙兵丁出言喝道。
抬轿的四人轻轻放下轿子,没有答话。
“什么事?”沈天和有些不耐烦,掀起轿帘问道。
“城主,不知道哪来的刁民,拦了去路。”兵丁回道。
“哼,上头欺压我,你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让我省心。”沈天和本来就烦躁,结果轿子还被拦,怒气直冲脑门。
“落轿!”
掀开轿帘,沈天和提着官服走了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刁民,胆敢拦住本官去路?”
民轿前,一个“轿夫”厉声喝道:“站住,不得靠近。”
“什么?”沈天和愣住,还没哪个百姓敢这样跟他说话。
“不得靠近?你可知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都不能靠近。”那“轿夫”面无表情说道。
“哎呀,排场不小。”沈天和更是来气:“我非要看看,你们主子是谁?”
在靖麟,他也算得上是个地头蛇,何况还有几倍于对方的城衙兵丁,沈天和心里无惧。
他大步上前,来到轿子前面。
“铿”
民轿“轿夫”立刻抽出腰间钢刀,横在他脖子上。
这一举动,把沈天和彻底吓住。
“你……你想干嘛?本官乃靖麟城主,敢伤我分毫,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哗啦”
城衙兵丁见城主落在对方手里,也抽出佩刀,将民轿迅速围了起来。
“齐瑞,收刀,让沈城主上前来。”
民轿里,传来一声音,那声音低沉有力,刚毅不屈。
“是!”
那唤作齐瑞的轿夫收起钢刀,让开一条路。
“哼,怕了就好。”
沈天和有些得意,大摇大摆走到轿子面前,右手掀开轿帘。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闭着眼睛的脸,他剑眉横竖,肤色黝黑,右侧脸颊有一块刀疤异常显眼。
“沈城主,久违了。”那人眼睛依然闭着,嘴里说道。
见到这个人,沈天和张着大嘴,浑身不住颤抖后退,随后他径直跪了下去。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不知赵王驾到,请王爷恕罪!”他不断磕头。
众城衙兵丁见此情景,也跟着沈天和跪了下去。
“不知者不罪,沈城主不必自责,起来吧。”南宫定也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脸带微笑。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沈天和颤颤巍巍爬起,额头全是汗。
“沈城主急急忙忙,这是要去哪?”南宫定依旧带着笑容问道,似乎根本没把方才的事情放心上。
“回王爷的话,今日接到您即将回城的消息,所以带着城衙众人,想出城相迎。”沈天和恭敬答道。
“哦?原来是去接我?”
“正是。可不知王爷,为何坐在民轿里?”
“听说‘白虎’叛变,靖麟人心惶惶,我想暗访下民情,没想到让你给破坏了。”
“下官该死,请王爷责罚。”沈天和再次想要跪下,被南宫定拦住。
拍了下他的肩膀,南宫定笑道:“行了,不怪你,如今多事之秋,沈城主倒是不必把精力花在迎来送往上,做好本职才是根本。”
言外之意,不必来拍我马屁,把靖麟目下的烂摊子收拾好,就算你称职了。
沈天和多年在官场沉浮,如何能听不懂?
“是,王爷教训得是,下官谨记!我这就回城衙,必当鞠躬尽瘁,以报皇恩。”沈天和信誓旦旦。
“嗯,回吧。”南宫定点点头。
待城衙众人离去,“轿夫”孙齐瑞拱手问道:“王爷,要杀要留?”
眯起眼睛,南宫定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靖麟人心散乱,还需要他,先留着吧。”
“那咱们还继续暗访吗?”
望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南宫定本来想暗中寻找李飞白踪迹,可现在已经在长街露脸,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相信,这群百姓当中,必然有李飞白的眼线,如果他还未离开靖麟的话。
“不必了,走吧。”南宫定钻回轿子。
“王爷,是先回王府,还是?”孙齐瑞问。
“直接进宫。”
回生医馆。
方庆向李飞白报告着今日的事。
“他回来了?”李飞白低声说着,表情有些复杂。
在他还未“叛变”之前,和南宫定有师徒之名,彼此都很了解。
“公子,南宫定不是去边境了吗?为何现在突然出现在靖麟?”方庆不解。
“我看你是喝酒把脑袋烧坏了吧,这么简单的事还看不出来,现在卫国皇室被我们搞得人心不安,召回南宫定,必然是对付公子的。”方圣手在一旁说道。
微微一笑,李飞白默认了他的说法。
“南宫定此人,不可小觑,他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连我有时候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既然他敢对我起杀意,说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我们以后行事,岂不得更加小心?”方庆小心翼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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