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洲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笑嘻嘻地问:“噢噢,金童玉女,你们几岁了?”

    肖敏撇了撇嘴儿,不耐烦地说:“我十岁。”肖辉倒是平淡:“我八岁。”

    刘少洲听了,觉得机会来了,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刘少洲连连地说:“好,好。”他回转身来,对肖春阳说:“肖局长,肖兄,你的儿女真不错,真乖。可惜嫂夫人过世了,你又当爹又当娘,真不容易呀。”

    肖春阳听了刘少洲说这话,皱了皱眉头,长叹一声说:“唉,可不是?贱内去世五年了,我就操心多了,多亏有周妈照看着,不然的话就更麻烦了。”

    刘少洲也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道:“嗯,没个女人哪,真是不行。你公事繁忙,应酬也多,怎么能顾得过来呢?这孩子们没个妈也不行啊。”

    肖春阳连连摇头,无奈地说:“谁说不是?可眼下也没办法,只好这样。”

    刘少洲回到座位上,眉毛一扬,看着肖春阳说:“哎,肖兄,你就没想到续弦?再娶一房太太?”

    肖春阳略一沉吟说:“嗯,公事繁忙,家里又不消停,没有想过。”

    刘少洲笑了,他看着肖春阳说:“肖兄,这事儿不能不考虑呀,你家里缺人手,况且你在鼎盛之年,怎么能不给孩子们娶个后妈,也好有个人照应啊。”

    肖敏听了这话,很是生气,狠狠地瞪了刘少洲一眼,愤愤地说道:“我不要后妈,真讨厌!”

    肖辉见姐姐如此,也随和着姐姐说:“我也不要后妈。”

    肖春阳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此这般,觉得很不像话,也没有面子,对两个孩子喝道:“小孩子家,胡说什么?怎么这样没礼貌?下去!”

    肖敏和肖辉见父亲呵斥自己,都撅着嘴儿,嘟囔着,周妈把他们带下去了。

    肖春阳对刘少洲歉歉地一笑:“刘老弟,犬子们不懂事,请你不要见怪。这还真是有娘养没娘教哇。唉,真是的。”说罢,摇头叹气。

    刘少洲笑了笑 ,又连连地摆手说:“肖局长,哪里哪里,你这是多虑了,我倒没什么,不会怪孩子们的。”

    肖春阳却是愁眉不展,直摇头叹气:“我公务太忙,真是没功夫管教,把他们惯坏了。”

    刘少洲心里不断地盘算,觉得机会越来越靠近了自己,自己得抓住好时机,利用好肖春阳的家庭缺憾,动用自己能说善道的强项,不愁他肖春阳上套。

    想到这里,刘少洲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肖局长,肖兄,你不必犯愁。我看你还是再娶一房太太吧,一则你正当壮年,哪能终身不娶了?二则孩子们也有人疼有人管了,你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肖春阳点点头说:“刘老弟,你说的也在理,可眼下也不好办,一时半晌的上哪儿去找合适的人选去?况且我还有一双儿女?哪个女人愿意一进门就有人叫妈的?”

    刘少洲心里直乐,觉得要说的话的最佳时机到了,他还要表演一番,不能露出马脚,要自然而然。他皱了皱眉头,沉吟着:“嗯,嗯,这个也是个——”,他偷偷地观察着肖春阳,见肖春阳眉头紧锁,似乎愁肠百结,他觉得很好笑。

    刘少洲看准了时机,觉得火候到了,他忽地眉头一扬,哈哈大笑:“啧啧,肖局长,有了,我想起来了,眼下就有一门好姻缘。”他说到这里,拍起手来又拍脑门,一连声地说:“对,对,真是天配良缘!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肖春阳见刘少洲的神态,有些懵懂,迟迟疑疑地问道:“刘老弟你说什么?”

    刘少洲装神弄鬼地说道:“肖兄,你不用犯愁了,好姻缘,真是好姻缘!”

    肖春阳还是没有明白,疑惑地问:“刘老弟,你说的哪家的女子?长相如何?人品又如何?”

    刘少洲笑吟吟地说道:“这倒不是别人家,是我兄长的小女,我的亲侄女。”

    肖春阳听了刘少洲的话,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你兄长家的女儿?”

    刘少洲见肖春阳懵懂惊诧的样子,更觉得好笑,他忍住笑,认真地说:“嗯,对呀,就是我兄长家的女儿呀。是这么回事,听我给你说。我兄长有子五人,有女二人。家在乡下住,是个富足户。儿子全都娶妻生子了,大女儿也出嫁了。只有这小女儿还在待字之中,今年二十三岁了。我这侄女,不但长得好,人品也好,性情温顺。肖局长,你要是娶了我侄女,准是错不了,我保你夫妻恩爱,母子和睦。”

    肖春阳觉得这女子年纪不小,怎么还没有出嫁,就问:“你侄女都二十三了,怎么还没有出嫁?”

    刘少洲一听此言,微微一笑:“我那侄女,心气儿很高呀,她立志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否则,是不出嫁的。所以,一直就拖到现在。”

    肖春阳听了这话,想想自己的家境,觉得不般配,他看了看刘少洲:“你那侄女心那么高,是个黄花女儿,我这死了老婆,又有孩子的,况且我还比她大了十多岁,恐怕这桩婚事也是白说。”

    刘少洲哈哈大笑,一拍胸脯,痛快地说道:“肖局长,这你不必担心,我敢打保票,这门婚事,只要我一说合,准成!”

    肖春阳听了,很不以为然,觉得刘少洲在吹牛,但他不好直言,就微微一笑:“刘老弟,你那么有把握?我看是没门儿。”

    刘少洲明白,这是肖春阳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又一拍胸脯,断然地说道:“肖局长,我说到做到,你就放心吧。”

    肖春阳还是不信,疑疑惑惑地说:“为什么?”

    刘少洲神秘地一笑:“肖兄,我兄长家呀,我兄长不管家事,况且他说了也不算,一切都是我那嫂夫人当令。我嫂夫人和我的关系铁。我——”

    肖春阳听了,吃了一惊,出口问道:“什么?你和你嫂夫人的关系——”

    刘少洲听了肖春阳的问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掩饰道:“啊,啊,我是说,我那嫂夫人深明大义,诸事都能明察秋毫,果断杀伐。我们叔嫂关系不错,我只要讲明道理,我想我那嫂夫人会同意的。只要我嫂夫人点头,我兄长也就无话可说了。”

    肖春阳听了刘少洲的这段言语,心里还宽慰了些,他对刘少洲一拱手说:“刘老弟,如此说来,这门亲事全丈你玉成了。”

    刘少洲听肖春阳如此说,明白了他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似乎有点儿急不可耐,心里头一阵高兴,诚恳地说:“肖局长,请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我兄长家说媒。”

    肖春阳放下心来,对刘少洲点点头说:“刘老弟费心,辛苦了。”

    肖春阳的心里在怦动,这么美貌年轻而又温顺的女子,太和自己心意了,尽管死去的老婆,丑陋不堪,刁蛮无比,自己毕竟在她身上,尝到了女人的原滋原味,如今,憋了五年,对女人的思念和渴望,也与日俱增,自己正是如狼似虎的壮年啊。

    刘少洲阴阴地一笑说“肖局长,不必客气,应该的,应该的,为你老人家我是万死不辞,不怕辛苦。”

    肖春阳心里一阵热乎,说道:“我明白,心领神会。”

    刘少洲觉得最重要的是自己斡旋这一切的目的需要夯实,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还请您老人家今后多多照应我那油房,嘿嘿,是小本生意,税嘛,请您高抬贵手,我就绝处逢生了。”

    肖春阳心里早就明白,刘少洲这么卖力,绝不是无利可图,但这门亲事很合自己的心意。若成,自己也不能不满足他的愿望。

    于是,肖春阳慷慨应诺:“刘老弟,请放心,这事若成,我们就是亲戚了,是自家兄弟,岂有不照顾之理?你就不必担忧了。”

    刘少洲听了这话,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大喜过望,双手一抱拳,高兴地说:“那是,那是,多谢肖局长!告辞。”

    肖春阳也一抱拳,说:“慢走。”

    刘少洲朝门走去,他在不经意间回望,突然看见内室的门半开着,肖敏的头露在外面,看见刘少洲,“呸”地吐了一口,做了个鬼脸,然后,把门关上,“嘭”地一声。这一幕,这一声,使刘少洲心惊肉跳,他明白了肖敏的意思。

    刘少洲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孩子,尤其是那肖敏,绝不是一个省油灯!而自己的侄女,嫁到此地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哪里能顾得了自己侄女的幸福?别说是亲侄女,为了利益,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恐怕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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