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妃自认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做这个决定之前也有好好确认过。

    原本也是想顺其自然,若她能先发动,自然最好不过了。

    谁知,老天爷也在帮紫嫔,终究还是紫嫔先有动静。

    紫嫔那边刚起了个头,许妃就得到消息了,没办法之下,只能喝下催生药。

    她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就差那么几天,或者差几个时辰就跟皇长子的身份擦肩而过。

    既然她日子足月,众多大夫也都说差几天不算差,她为何不能为孩子赌一把?

    心腹嬷嬷一脸一言难尽:“主子,那是因为主子的怀相其实本来就不太好,平日里胃口也不好,吃得少,孩子本来就有些先天不足。”

    “除夕那日的遭遇,主子到底没有完全躲得过去,也是伤到一些根本,养了两个月才缓过来。”

    “孩子本来就脆弱,加上催生药的药性过猛,对孩子也是有一定影响的……”

    总之,各种原因叠加,造成许妃的胎儿本来就先天不足,再催生,只能更弱。

    能够平安生下来,已是侥幸。

    只可惜,她人微言轻,说再多许妃也不信。

    许妃眼底盛满了阴霾:“那些大夫骗本宫么?他们就不怕死?”

    心腹嬷嬷:“……”

    那些被询问过的大夫又不知道许妃的情况,只是单纯就事论事,提前几日催生孩子确实影响不大。

    许妃让人暗中询问,又不会说全了实情,大夫又能怎么警告?

    不等许妃有机会发泄不甘和愤怒,当天晚上,大皇子就出状况了,一直高热不退。

    不仅累得太医署众多御医太医会诊,还吓得许妃无暇顾及其他。

    可怜的孩子,出世未曾吃奶就先喝药。

    最终,还是柳芸暗中出手,才让大皇子安然度过出世后第一劫。

    许妃吓得晕了好几次,看她这月子坐得也是揪心。

    皇帝更是郁闷,以至于有什么好东西都不敢给大儿子,生怕他无福消受,一命呜呼。

    结果,有多少父爱都冲着二皇子去了。

    至于大公主,皇帝的心态也差不多,不敢多上心,渐渐就越发忽视。

    玉婉仪家世比不上其他人,生的又是女儿,犹自委屈也不敢闹。

    见天的看着女儿,生怕孩子养不大了。

    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的未来只会更加暗淡。

    内心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再也没了回转的余地。

    其他还挺着肚子的嫔妃得到了警醒,对胎儿越发上心起来。

    第二日,柳芸打着哈欠起床,立刻让红叶将那稳婆提到了面前。

    昨晚上皇长子病危,好多人都没睡好,柳芸也不例外。

    喝了口茶,柳芸打量着稳婆。

    此人精神有些萎靡,却并未受刑。

    “说吧,你是谁的人?”

    紫嫔被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依旧被人算计了。

    也怪她手里没有稳婆这类人,只能让太医院尽心寻找,然后调查使用。

    没想到这唯一的空子还是被人钻出了一朵花来。

    稳婆重重的磕头,额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溢出血:“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陷害紫嫔娘娘的,还望太后娘娘明察。”

    柳芸似笑非笑:“冤枉?”

    “是不是觉得哀家老了,好糊弄?”

    “你是第一天做稳婆给人接生孩子吗?可能被太医院选中,并且送进宫给嫔妃接生,难道没有人教你们禁忌?”

    “也没人告诉你,身上不得有任何味道,头油这种东西能自己随便抹?”

    “经验丰富的稳婆,这点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自觉遵守?”

    喝了口茶,柳芸不动声色的看着稳婆的神情变化:“事发之后,情绪沉稳,应付得体,无论是辩驳还是动作都仿佛精心设计过的一样,你……可是一点都不慌啊!”

    “怕不是已经对这一幕想过无数次了吧!”

    “甚至,你都没有后悔,不觉得抹了头油,害了紫嫔有什么错。”

    “磕头磕得那么用力,不是想求恕罪,倒像是求速死。”

    “你早就清楚你的下场,从一开始你就存了死志,你却告诉哀家,你不是有意的?”

    稳婆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太后。

    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她的所有心理路程,若非很多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都要以为太后一刻不停的监视着她了。

    可在这之前,她何德何能让太后这般关注?

    若没有,这……太后怎么知道的?

    柳芸又喝了口茶,看了看红叶递上来的两个小瓷罐子。

    似笑非笑:“还真是聪明,你确实一直用着这味道的头油,只可惜,味道虽然相近,可你平日用的,跟今日用的却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之前那无害的是特意给太医署检查的吧!”

    “今日用的,恐怕已经准备了很久。”

    “还要狡辩?”

    稳婆脑子微微空白,连事先预设好的反应都不知道做了。

    傻愣愣的看着太后,满心的小问号。

    她是谁?她在哪儿?

    等等,她做了什么在被太后审问?

    柳芸叹息,这些人从来都不会乖乖交代的。

    “愚蠢,你能通过太医署的审核,至少身份家庭肯定是真的。”

    “那人能将你安排进宫,难道哀家还查不到你的情况?”

    “你倒是挺视死如归的,难不成你的家人也都不想活了?”

    这是稳婆,又不是死士,对手玩得这么精妙吗?

    稳婆脸色青青白白,双眸竟然流出了血泪。

    柳芸震惊,突然出手,几道银光闪过,稳婆身上的几大要穴已经插上了银针,神色犀利:“你还不说吗?”

    稳婆边哭边笑,整个人半软倒在地。

    红叶和青叶一人守护一边,替她输送着内力续命。

    稳婆踹了口气:“从进宫那日起,奴婢就知道奴婢活不了的,奴婢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还有我的家人,都一样。”

    柳芸:“废话,你宁愿助纣为虐,也不愿赌一次哀家能替你和你的家人报仇吗?”

    稳婆吐了口浊气:“其实奴婢知道得并不多,就是几个月前的晚上,有人突然闯入奴婢家里,用全家人的性命要挟奴婢进宫后替他们做事。”

    “没过几日,太医院就开始招募稳婆,奴婢按照那人的要求去报了名……”

    “只可惜,即便我关卡过得磕磕绊绊,装着经验并不丰富的样子,依旧被太医院留下来了,为此,那人觉得我不听话,暗中搞小动作,还折磨了奴婢一家人一番。”

    “从那时起,奴婢就明白,奴婢是反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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