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网落下,四周是坚固的围墙。
轰隆声四起,盛玉清目光沉沉的盯着院子,眼睛里都是疯狂。
他的嘴角却诡异的勾起,那是兴奋到极致的弧度。
“盛长歌啊盛长歌,你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了!”盛玉清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眼泪都出来了。
“凭什么你就该是天之骄子,凭什么你就可以安享荣华富贵?”
他直起腰,死死的盯着院子,眸子渐渐血红。
“凭什么,我就该断腿,凭什么我就该丧失仕途,而你,却是状元长街走马?”
“凭什么我成为流放的罪犯,你却是高高在上的国公爷,手握黑甲军?你哪点比我强?”
“我既然是盛战的儿子,难道不应该是王室贵族,凭什么就是母死父不详,流放北疆!”
“你来告诉我,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他嘶吼着心底的不甘,无视周围人复杂的目光。
他从来高傲,自诩是纨绔盛长歌所不及,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这么不堪。
他们算是吃了一个大瓜,里面的是老爷已经确认烧死的盛长歌。
外面这个三十六,竟然和天齐叛国篡位的楚王是多年父子。
哎呦,贵圈真乱!
轰隆声终于停止了,并没有人冲出来。
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葬送在这一场爆炸中。
盛玉清直起身子,冷冷说道:“开院门,查尸体。告诉义父,盛长歌死了!”
因为爆炸,到处断壁残垣,就连院门也是别扭的歪着,踹开了院门,迎面就是浓郁的火药气息。
院子里到处烟雾弥漫,土石被炸翻,坑坑洼洼。
这个状态下,怎么可能有人活着,一定不能有人活着!
盛玉清感觉自己终于畅畅快快的出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是得意的笑容,这一刻,他以为自己就是凌驾于盛长歌之上的王者。
“公子,无人!”一名黑衣人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盛玉清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一时收不住,让他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干涩嘶哑,完全不像是他的声音,尖利的刺痛别人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黑衣人皱着眉头,他们是站在院子的四周的,也的的确确没有看到人出来。
如今院子里炸的面目全非,火弹的威力,他们是非常清楚的。
那么,人呢?
难道,他们还能扎翅膀飞了,还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怎么可能,一定都埋在泥土里,给我翻找,仔仔细细的翻找!”盛玉清的脸扭曲到狰狞的地步。
他一边吼叫着,一边三两步窜进去,伸出手就去扒拉土堆。
“盛长歌,你在这里对不对,你死了对不对?你一定死了,死在我的手里,你怎么可能活着呢,你不能活着!”
他一边扒拉着,嘴里一边碎碎念。
以至于后面有人叫他,他都没有听到。
他疯狂的扒拉完一处土堆,又去扒拉另外的一处,整个人都都处于疯魔的状态。
“盛长歌一定是死了,一定死了!”
翱翔九天的盛长歌,让他的心里嫉妒到几乎疯狂。
明明最初的规划,都是他以后会是盛国公府的继承人,怎么他们就从盛国公府被赶出来了,怎么就沦落为阶下囚了?
他跌落在烂泥里,她为什么站在云端?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盛玉清扒拉泥土的声音,嘀咕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
“若是她没死,你要怎么办?”一道戏谑的嗓音响起。
就在他的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
盛玉清的手上的动作骤然停止,跪在土堆上半晌,终于慢慢的,慢慢的回头。
似乎他的身体已经很僵硬了,想要动一下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是人是鬼?”盛玉清的双手抓着两把泥土,随时准备撒出去。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不敢置信,他的身体僵硬的像是一截木头桩子。
盛长歌幽幽一笑:“人看小爷是人,鬼看小爷是鬼,你是人还是鬼呢?”
她的身后,黑甲军齐刷刷的站立着,而院子内外,所有的黑衣人,此时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
盛玉清没有看到他们动手,但是这周围再也没有一个黑衣人。
只能听到无数的狗的撕扯的声音,嗡嗡低吼着争食的声音,那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盛长歌,你去死!”盛玉清眼睛血红,洒下手里的泥土,直接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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