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士兵看着盛长歌,眸光渐渐血红:“我们是天齐士兵,我们为何要反?”
盛长歌勾唇冷笑,缓缓走上中央的高台。
转身,冷冷的扫过全场,她知道,除了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那些人,虽然动不了,其实是清醒的,听得见她的话。
“你们的副将是敌人的人,通敌叛国,谋害同胞!你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众人哗然!
“副将明明说,他们中了毒,他要带着我们假装投诚,夺回连城救下同伴的性命!”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盛长歌却是呵呵笑了,眸色淡淡的看着黑甲军打来水,放上药,一个士兵一个士兵的喂水。。
“我们天齐的将士,什么时候这么愚蠢了?”
她看着愤慨的众人:“你们相信这句话吗,若是相信,刚刚小爷杀了他,你们为何不出头?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是假装投诚,还是真的投降了?”
这话里嘲讽的意味十足,就连眼神也是如此!
夕阳下,她就站在那里,一袭黑衣,个子矮小,但是她就是让他们这些人感觉,自己特别的渺小。
“我们是天齐的士兵,绝对不会投降,宁死不降!”校场上喊声震天。
盛长歌只是淡淡勾唇,并不多言,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
黑甲军忙着救人,她却转身看着被吊在台子上的男子,这张脸的的确确是有熟悉感的。很小的时候见过,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这种熟悉感是依旧在的。
和她的母亲和舅舅都有几分相似,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药塞进那人的嘴里。
静静的等了一会,看着他慢慢醒来,迷茫的眼睛渐渐清明。
等到看清楚盛长歌,他冷笑一声:“无耻小儿,想要夺我天齐边关,想都不要想!就这些手段吗,有种就来啊!”
盛长歌幽幽一笑,这感觉,才是她喜欢的感觉。
她慢慢的拉下自己的面巾,脱下自己黑色的外袍,对着那男子眉眼弯弯的一笑:“大表哥,好久不见!”
那男子瞳孔一缩,盯着那张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然后眸子亮了起来,笑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盛长歌,小歌儿?”
上一次没有来得及见到,她就回去了甚是遗憾。
夕阳下,一身红衣的盛长歌笔挺的站着,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就是众人仰望的存在。
盛长歌三个字落入众人的耳朵中,立刻欢欣起来!
盛长歌来了,黑甲军来了,他们有希望了!
盛长歌放下那男子,那男子看着盛长歌呲牙咧嘴,倒是没有叫疼。
“傅朗见过国公爷!”这话里竟然还有三分戏谑,果然是豁达乐观的人!
盛长歌嘿嘿一笑:“这么见外?”
傅朗也不多说,站直身子,对校场上的士兵说:“盛国公在此,全权听盛国公号令!”
他要见识一下盛长歌的能力,也是要学习一下。
盛长歌也没有说什么,倒是黑衣黑面黑甲的黑甲军,此时齐齐的站在台子的一边,只是看过去,就让人胆寒!
盛长歌对着那些人幽幽一笑:“且等着!”
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这一炷香,足以让校场上的士兵恢复力气,笔挺站好。
有几名黑甲军从外面策马而来,众目睽睽之下淡定自若的翻身下马,抱拳禀告:“统领,官衙清理干净了!”
盛长歌转头看着那些说没有叛变的士兵:“跟小爷走吧,既然说是忠于天齐,就做给小爷看!”
暮色里,分成无数支队伍的天齐士兵,在穿着龙卫衣服的黑甲兵的带领下,径直上了城墙!
天边还有最后的一抹霞光,连城已经重新回到盛长歌的手里。
“表哥,城外的驻军呢?”边塞城池,以防万一,外面是有部分驻军的,万一有偷袭,里外联合应战。
“不知,信号发出,但是并无回应!”傅朗浑身都是浓郁的药粉味道,眉头紧紧的皱起。
盛长歌看着他俊朗的脸,不由得想,若是她的兄长活着,大概也和傅朗有几分相似吧!
“你就没有发现副将有问题?”盛长歌挑眉。
傅朗嘿嘿一笑:“本来真没有,他是父亲收养的,算是傅家的人,后来察觉到异常,准备钓鱼呢,谁承想,他竟然不打不通信,下药呢!”
盛长歌无语,发现异常不赶紧的,钓鱼?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林河拎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身子瘦小,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着盛长歌和傅朗,先是讨好的笑了笑。
“城门是你开的?”盛长歌冷冷问道。
那个人就是龙卫没有找到的内奸,是黑甲军先一步带走了的。
“不不不,您可不要冤枉小的,小的没有那个胆子,顶多是传个口信,赚点酒钱!”那人立刻摇头否认,双手直摆。
“所以,和你联系的是谁?”盛长歌依旧淡淡的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那人显然是不想说,下一刻他就惨叫起来。
因为林河,直接把他的手定在了地上,穿透了他的手掌的长剑还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可以说了吗?”盛长歌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是,是一个公子哥,很有钱,据说是从天齐京城来的!但是,但是小的没有看到他的长相……”那男子哭了,痛哭流涕,鼻涕眼泪一大把,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称呼他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征?”盛长歌心头一跳,天齐京城来的,公子哥?
天齐还有这样的公子哥吗?孟云卿?沈知文?还是靳名琦?他们还活着吗?
景廷会允许他们活着吗?
不,还有活着的,那个成平伯的儿子陶哲思,是在大牢里吧,还有谁呢?
“一条腿有点瘸,都称呼他清公子!”那人哭哭啼啼的,“大人饶命,小的真的没有做什么。”
盛长歌弯腰,眉眼沉沉的看着他:“你还想做什么,这几万人的城池差点化为乌有,天齐的北大门被打开,你居功甚伟!”
她挥挥手,林河把那人拽了出去。
他似乎在哭喊,然后被堵住了嘴,直到再也没有声息。
“有头绪吗?”傅朗对京城并不熟悉,但是对盛长歌的手段很是欣赏!
盛长歌幽幽一笑:“还真有那么一个人,伤了腿,名字里还有一个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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