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平之把春丫送到三元村的时候,蔡氏还问他呢,“那鸭膏吃了没啊?够不够甜啊?”
“甜甜甜,”康平之疯狂点头,“不过外婆您下回可别做了,太费事儿了,已经开春了,这玩意儿也放不住。”
“这回太匆忙了,等今年过年我再杀头羊,给你们熬羊膏吃。”黑暗料理之王蔡氏,如此说道。
吓得康平之麻溜儿的滚了,说是还得去村塾看看孩子去,让表妹在村里多玩几天,玩好了直接回扬州就成,庄子里的事儿,他一定会安排好的。
蔡氏看着骑着马,一溜烟跑了的康平之,转头问春丫,“你又把你表哥怎么样了?!”
“没事儿没事儿,走,奶,上立山瞧瞧去!!咱们那老根据地咋样了!”
康表哥吧,看样子不仅仅对自己有意见,对奶奶的鸭膏感觉意见也不小,但是,老人家的创作热情,怎么能随便打击呢!!羊膏,听着就挺补的,康家表哥,值得拥有!
之后两天,春丫便天天的杵在爷奶跟前,说要尽孝。
说了陪爷爷奶奶嘛,那春丫就觉得得认真陪,自己这两年也忙的很,鲜少有机会在老人跟前尽孝。
她就非常自觉的给自己分配了任务,那就是上午陪奶奶聊聊,下午陪爷爷唠唠,晚上和爷奶一起谈谈。
所以她早上就跟着奶奶去捡鸡蛋,挖野菜,等中午十斤买了肉回来,便张罗着做菜做饭,下午没事儿还带着丫头们上山挖了好多笋子,说要给爷奶做烧麦吃。
下午,她就跑去田里看爷爷他们种地,为了与爷爷找到共同话题,顺便也能让老人家感受到一些人生的成就感,农盲小白就针对种地的事儿,各种提问,一个下午可能提了八百个问题吧。
徐老汉刚开始还回答的乐呵呵的,可随着交谈的深入,徐老汉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孙女儿居然问他,南瓜和冬瓜能不能杂交,寒瓜和黄瓜能不能杂交,李子和桃子能不能杂交......总而言之,就各种蔬菜水果,能不能乱搞。
真的,徐老汉觉得要不是眼前站着的是他们老徐家的大功臣,换做是自家儿子,这会儿早被他一脚踹到水田里头玩泥巴去了!
回家的时候,徐老汉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陪孙女儿简直比种地还累。
可春丫一旦打开了这个新思路,那想法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止也止不住。
晚饭的时候,她就问蔡氏,“奶,咱们家那菜园子,能划拉给我一点儿地方吗?”
“你干嘛?!”蔡氏很谨慎。
“培育瓜果新品种。”说完,春丫还朝徐老汉挑了下眉。
徐老汉立刻说:“明天你就搞这事儿吧,可别来地里了,明儿咱们铺底肥,臭的很,你就在你奶菜园子里玩吧。”
蔡氏皱眉问:“啥意思?培育啥新品种?”
然后春丫便把自己信马由缰的想法一说,二叔立刻摇头,“那你品种不一样的果蔬,硬搞在一起,到时候说不定都不瓜果。肯定不行的嘛。”
“也许成呢?!”徐老汉就想给孙女儿找点儿事干,“老婆子,给春丫安排上!!”
李氏也瞪了自家男人一眼,说春丫聪明着呢,说不定就成了呢!
不过蔡氏想的却是,二十两的桃子,春丫都折腾出来了,那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折腾出个二百两的南瓜呢!?不搞感觉亏了啊。
这么一想,奶奶也立刻同意了,说好了明天带着春丫去再种一畦瓜果,等五月到了花期,春丫就能回来瞎搞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化身为农女的春丫便背着自己的小箩筐,拿着个锄头跟奶奶下地了。
十斤说要帮忙,一锄头下去,差点儿凿穿地心,那扒拉出来的坑,蔡氏说能把一头猪给填进去。
当然,这个肯定是说的夸张了,但是十斤还是被剥夺了锄地的资格,蔡氏给了丁香一个篮子,让这俩丫头拣鸡蛋去。
自己带着春丫干活就成了。
在立山上干活的婶子们,见蔡氏跟春丫干活,想来帮忙,可蔡氏却拒绝了。她说既然春丫想培育新品种的菜蔬,那不可能自己完全不会种地,他们老徐家的孩子,不管啥身份,这种地的本事,总不能丢了。
说的春丫很是激情澎湃,拎起锄头就是一阵刨。
虽然刨着刨着,这地就刨歪了,但是用春丫的话说,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这土刨松了,能种就成了!!
祖孙俩埋头苦干一上午,种了一畦的瓜果,才想回家,就见赶车的小厮来喊人,“郡主!!说是京城来了贵客,家里头有人来催您回去呢!”
“贵客?!”春丫扛着个锄头,问道:“谁啊?”
对于他们家来说的贵客,难道是.....
“别跟我说是黄员外。”蔡氏眯缝着眼睛看着小厮。
小厮摇头,“不是员外吧,说是来的将军府的夫人。”
“啊!!!”才捡了满满一篮子鸡蛋的十斤在后头喊了一声:“我家夫人来了!春丫小姐,咱们赶紧回去吧!”
春丫一听是关静来了,也高兴的很,急急忙忙回了老宅,拿了行李就要走。
蔡奶奶看着十斤拎着鸡蛋,却假装自己好像完全忘了拎着鸡蛋的样子,忍着好笑说道:“你既然舍不得这鸡蛋,那就带回去给你家夫人吃吧。”
然后又给带了一大篮的新鲜蔬菜,和腊肉香肠,这才送了春丫出门。
“奶,等菜瓜的花开了,我就回来了。”春丫把头从马车车厢里头伸了出来,跟蔡氏告别。
“说的那么矫情干嘛,我过几天也得去府城呢,跟你外婆约好了听戏!”
老姐妹有约,老太太肯定得去嘛。
春丫一听老太太们业余生活过的很是丰富,也替她们高兴,于是挥手跟奶奶说了再见,说自己在府城等她。
所以等下午徐老汉干完活回来的时候,春丫早已经出发走了。
前头在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被那孩子烦死了,可人走了吧,就又有点儿想她了。
徐老汉在客堂间吃了杯茶,然后跟蔡氏说:“春丫这孩子,品性倒是好的很,咱们在京城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啊哟,吓人啊,好像多走几步路,腿都能断了似的,跨个门槛还得让人搀着。
还是咱们春丫好,哪怕现在都是郡主了,你瞧该种地就种地,该挖野菜就挖野菜,一点儿不矫情。”
蔡氏冷哼一声:“那是自然,我教出来的,品性怎么会差。”
“你教的?!”徐老汉不服气了,“是我老徐家的女孩儿,自然是我老徐教的。”
“呵,说的好像没有我们,你们自己能生娃似的!你现在是不能够了,你仨儿子也够呛,但是你孙子还在壮年,你倒是让他们自己大肚子,自己生孩子呗。”
说完,蔡氏甩了手里头的抹布,呵呵两声,就走了。
她怕啥,她有大儿媳撑腰,哪天老徐家男女分阵营干架,她大儿媳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全部干翻了。
一想到这里,蔡氏赶忙回了房间,这眼看着开春了,大儿媳别的都好,就是干不来针线活,别的也就算了,贴身衣物,她可得给大儿媳和春丫多做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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