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徐达到大书房的春丫,简单的问了下他爹今后的打算,没想徐达压根就没啥打算,他反问春丫,“这怎么是我的打算?这事儿不应该是我问你,你的打算是什么吗?”
“这事儿皇上难道是派给我的?!”春丫气的要跺脚。
徐达在女儿面前,反正也懒得伪装,“那~~~我不管,不过你也别急,皇上说了,到时候会拨了人下来,助我一臂之力的,你现在主要还是得把这大框架和章程细节定下来。”
“这是他老人家怕您干砸锅吧?”春丫忍不住吐槽,“大框架就是现在用的市舶司法条,有什么调整的,再在这法条上删减修补就行了,组织架构等我再细想想。
不过皇上虽然到时候会派人下来,可您这里也不能做光杆司令,该招募的人才,还是得招募,好歹您也得有几个幕僚啊!”
徐达这才叹了口气,“哎!!你爷奶生的还是太少!小时候学习也没抓紧,如今想要找值得信任的有识之士,也不容易啊!”
“爹,我给您举荐一个人。”春丫说道。
徐达立刻想到一个很惨的人,“可别是你康表哥,我瞧他也不容易。”
“说什么呢!我那庄子也离不开我表哥!”
“那是哪个倒霉......诶诶诶诶,撒手撒手,幸运儿幸运儿!!哪个幸运儿会被你选中呢?”
春丫邪魅一笑,“您还记得,向主簿吗?”
“向主簿?!”是辣个?!
“就是咱们在沛丰抗敌那会儿,满城乱跑,跑的跟金毛狮王似的那个主簿嘛!他现在是沛丰的县丞。
这人虽然脾气一般,但是是个实干型的,我觉着还行。”
春丫跟沛丰县衙的官员,不可谓不熟悉,如今向主簿已经是向县丞了,据康表哥说,这人作风踏实的很,比起官迷思想有点重的蒋县令来说,还是更实在点。
“行倒是也行,咱们这大乾海关,皇上说了,关长与各部尚书平级,下头也设左右侍郎,不过这左右侍郎应该是皇上选的,我恐怕过问不了。
但是总署下头按照你之前说的,还得设什么缉私部,法规部,关税部,监察内审部,稽查部,等等之类吧,光这些部的郎中,估计就得要不少。
这郎中的人选,我到是可以保举几个。
对了,你觉得卢远正,能不能合适跟着我干?”
徐达这也是实在没辙了,他们老徐家但凡有一个能读书的,他也不会打卢通判的主意。
大乾这各部郎中,基本都是五品的官位,要真让卢通判做了郎中,那倒也算是升官了。
春丫只是觉得,“这卢通判吧,工作态度不怎么好,贪wu腐bai倒是不太会的。”
“要不要去问问嘛?”
徐达是觉得卢通判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关键在扬州又是社交top的存在,他想要筹办起这个衙门,需要的人力物力也不少,这人倒是的确能帮上不少忙。
“您不怕他随时随地罢工的话,我一会儿要去卢府,您就跟我一起去呗。”
反正选人这事儿,春丫只给意见,拍板还得让徐达拍板,毕竟以后要带着人干活的还是达达呀。
徐达立刻点头,“行!但是你这几天得把组织架构给我做好,到时候人搜罗齐了,别连安排啥职位都说不好。”
“那您请我做特约顾问,发我工钱。”
这可把徐达气笑了,“我?!发你工钱?!我一年俸禄全在朝堂上给罚完了,我还给你发工钱?我现在全指望你们娘俩养我了,还工钱呢,做梦吧。”
“那您指定是在朝堂上撒泼了,我猜王大将军肯定没被罚。”春丫对徐达还是了解的。
“你不知道,不撒泼根本不行.......”
正当徐达添油加醋的跟春丫说着这朝堂上的纷争的时候,张大夫的书房里头,也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啊?!”
“啊什么啊,我说的是哪里不明白吗?”坐在桌案后的张大夫,抬头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交椅上的大儿子。
“可.......儿子从未听说过什么医学院啊,这该如何操办啊?”
“什么事儿都是从无到有的嘛,人家不办,不代表咱们不能办。之前咱们那培训班,不是办的挺好吗?”张大夫笑眯眯的看着大儿子。
大儿子不得不据实以告,“娘,咱们那培训班,是亏的。且只办了两届,现在都不招生了。”
“很好嘛。你看,咱们是不是已经累积了失败的经验了?!”张大夫循循善诱,“你看哈,咱们之前亏本,是因为咱们那时候收的学费和给大夫的课时费,不对等,关键咱们那时候也没拉到赞助。
不过你放心,娘现在多少有点名声,好歹能拉来点儿赞助,只要开办,娘相信咱们不会亏本的。”
其实张大夫根本没算过细账,不会亏的,也是她自己乱说的。
反正现在子女都培养出来了,她也不会为孩子们的生计发愁了,她和徐达两口子手里头皇帝王爷达官贵人赏的钱财物品,少说也有十几万两。
为儿女操心了两辈子的张大夫,趁着自己还没老,准备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了。
大乾朝的南丁格尔,要崛起了!!
哪怕医学院要亏钱,一年亏个两三百两银子,她就全当是为自己的爱好买单也无所谓。
所以说,这人吧,还是得有钱,有了钱,才能有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的自由。
石头听张大夫这么说,便知道母亲大人是下定了决心要办这什么医学院了,于是点头道:“那行,那儿子这几天去寻摸寻摸地方,娘,您这医学院,准备办多大,招多少人啊?”
“嗯.......药理,护理,实验,临床医学,暂时四部吧,以后有增加再说,除了护理部女的招二十,男的招十人,别的都男女各半,都招十五,学费啥的......你算算吧。
学期我暂时是想办四年八个学期,然后学院的话需要教学,实践,实验,培育,住宿,对了,还得要个藏书阁,暂时先弄个四进的院子,带五亩左右的地吧。”
张大夫说完,石头真的变石头了。
他愣了半响才说,“娘,您知不知道,咱们府学才三进。”
“府学的先生们学子们,生了病还不是要找大夫?咱们医学院,服务人群更广泛,比府学大,不是很正常吗?”张大夫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石头也觉得他娘说的很有道理。
“娘说的,好像也对哈。那......那您今后就不行医了吗?”
“行医啊,不行医哪儿来的病例和经验?我都想好了,每月逢双就去仁济堂行医,逢单就去医学院教学,医学院每月月底休息四天,我也休息四天。”
这,就是张大夫以后的日程计划了。
她觉得这样的作息,她可以一直干到老。
简直太完美了。
此刻她才感受到了女儿和徐达这些年作死作活的意义。
就因为女儿和徐达坚持不懈的搞事情,如今他们才有足够的权,和足够的钱,来实现他们两辈子的梦想。
一想到这里,张大夫又加了一句,“对了,石头啊,你给娘寻摸办医学院的地方的时候,记得给你爹也寻摸个地方,大小嘛......跟医学院差不多大小就行了。”
“这是要做海关的衙门府?!”石头问道。
“不是,你不用管这些,你爹还没想好干嘛呢,我就先给他把地方寻摸好了再说。”张大夫解释的比较含糊。
不过石头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他秉持的原则向来都是,日子能过下去就行,反正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了,要生要死的,也不重要了。
至于爹娘妹子的计划,就不用多问,跟着干就完了!
想想连斓云记都改行造路了,人冯公公都不带多问一句的,他还有啥不能接受的?!
于是石头也不再多问,说了声我现在就去寻摸,然后就走了。
出了书房的张大夫,拿着在京城给宝珠买的料子,船上织的毛衣,笑呵呵的便找孙女玩儿去了。
她就觉得吧,回了扬州一下子就舒心不少,今后的日子,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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