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皇帝马车里的徐达,呵呵呵对着皇帝尬笑了几声,“皇上,您这......微服私访呢?”
皇帝却不答徐达的问题,转而控诉徐老汉,“你爹坑人啊!!知道朕不会讨价还价,每每诓了我把你家那破烂铺子里头的货都给买了。
没有一次!!就没有一次不是多加一辆马车回宫的!嘿,徐达我觉得你一定是你爹亲生的,父子俩忽悠起话来都差不多!”
徐达心说,您老不掏钱,我爹还能抢你的不成?!
可面儿上还得呵呵笑道:“呵呵呵,没事儿没事儿,您不需要那么多的话,我给您退!”
“咳咳,”皇帝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倒也不必了!那个.....太子在宁海可好啊?之前风灾,对宁海开海一事,没什么影响吧?”
徐达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道:“太子殿下,在宁海事必躬亲,连抗灾救灾,他都站在第一线,风灾最大的那天晚间,是殿下亲自在衙门值守的,微臣真是大受感动。
风灾对宁海虽影响不小,但是在殿下的带领下,宁海已经再次步入正轨了。
微臣从宁海出来的时候,听说已经计划有三四艘大船在锚地,准备靠泊了。
而殿下,看到宁海已经步入正轨,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去到松江府了。真正是,哪儿需要就去哪儿啊!”
皇帝听了,倒也挺满意。
这儿子,办事儿倒也算有点儿章法。
既办了几件实事,却又不贪恋功劳,办完了事儿马上就换了地方。
关键抗灾救灾,站在了第一线,在家书或者奏折中,他也没说。
不错,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儿子不退缩,不贪功,也算有点担当,他也算是没选错这个儿子。
见皇帝这神色,就知道他还挺满意自己的回答,于是徐达乘胜追击,把那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在宁海的大事小情,添油加醋,删删减减的跟皇帝说了。
大事儿有干掉邵家,救出王寻,抓到假倭寇,抗击真倭寇,还撒了网捕了鱼,找了根搅屎棍,往那倭寇大本营里头搅和。
小事有春丫办了个四夷馆,找了个传教士做先生,这人却天天跟和尚斗法,建安侯家姨娘给宁海请了妈祖,还养了八百只鸭子,光他们老徐家就吃了四百只。
反正没有一样,是徐达不能说的。
皇帝听着,时而皱眉,时而大笑,听的简直比听妃子唱曲儿还带劲。
两人一路说,一路笑,只觉得时间没过去多久,便听外头赶车的禁卫说:“黄员外,忠勇伯爵府到了。”
徐达先下了车,搀了皇帝下来,然后敲开角门,带着皇帝往大花厅去了。
到得大花厅,就见张大夫与蔡氏一起,正在跟秋分方婶儿说话呢。
张大夫听到声响,抬头一瞧,“你怎么回来了?爹呢?”她问徐达。
然后又皱眉看着徐达旁边的人,歪头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把手里的账本往秋分怀里一塞,眼见就要行礼。
还是皇帝虚扶了她一把,“好久不见,张大夫,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黄员外。”
????????张大夫心想,这又唱的哪一出。
蔡氏这会儿也笑着走了过来,“哟,瞧我这老眼昏花的,一下没瞧出来!黄员外怎么来咱们家了?”
????张大夫继续一头雾水。
然后蔡氏便又介绍了下,这黄员外究竟是何人。
张大夫只觉这天下男人,皆是幼稚鬼!!!
神经病啊!
没事扮员外是为了什么啊?
好好待在宫里不好吗?!
徐达无奈的看向一脸我可能马上要骂人的张大夫,他朝张大夫说道:“夫人,黄员外今天有空,来咱们家吃饭,你让郑夏一会儿去把发了帖子的客人都喊来吧,咱们晚上开宴。”
“就说黄员外来了,别的不用说。”
皇帝就是有恶趣味,他就想看看,来的人,看到黄员外是谁的时候,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啧!!!
想想就刺激!!!
“好~~”张大夫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可蔡氏不干了啊,管你什么沛丰小馆的大客户,咱们老徐家吃席,还能轮得到将就你的时间?!
她正要开口说话,立刻被张大夫捂住了嘴,喊了秋分,一路把蔡氏钳出了大花厅。
直到把人拉出了大花厅外的院子,张大夫才一把搂住暴躁的婆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蔡氏的眼睛越睁越大,然后小声说了句,“可千万别告诉你公爹啊,我怕他吓出屎来。”
“那也不至于吧......”张大夫觉得婆母说话,口味也太重了。
“怎么不至于?!”蔡氏说,“他就是这毛病,那词叫什么来着?!就是想起来觉得挺好,到了眼前不敢扒拉?!”
“叶公好龙?”张大夫试探着说了一个词。
“对对对,他就是老叶家错投投到老徐家的。行了,咱别白话了,赶紧的准备去!”
张大夫点点头,忙让秋分和方婶儿去大厨房叫厨娘开单子去,自己则匆匆去了前院儿。
见郑夏正好回来了,便喊他到了自己身边,想了想,才说:“你去将军府,吴府,永益候府,跟诸位大人说......就说.....老爷回来了,有极其极其重要的事儿跟他们说,让他们务必要来。”
一听是极其重要的事儿,郑夏也不敢耽搁,赶着马车再次出发了。
徐老汉一听极其重要的事儿,立刻问儿媳,“啥事儿啊?!”
“爹~~娘在大厨房,好像找您有事儿。”
张大夫不知道怎么指挥自己公爹别乱说话,这事儿,便交给婆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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