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斗嘴,脚下也没停,道玄似乎非要把春丫气死才行,一路简直靠飞的到了海丰阁。
而春丫呢,死不认输,尽管到了海丰阁门口都快喘死了,但是还是扒拉着大门说:“呼~~~我~~~我~~没丢,撵~撵上了。”
站在大院里头正在安排行李装车的张大夫,看着自家女儿,转头问徐达,“其实八王爷府很赶的话,咱们现在就能走。”
领了马车来装车的王府管事立刻疯狂点头,好呀好呀咱们走吧。
“夫人说笑的!行了,东西都装好了,你们明日准时来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天没亮就来敲门啊!走吧,我跟你回趟宁沁园,跟殿下道个别。”
徐达这会儿倒是成了个稳重人了。
王府管事不无遗憾的点了点头,跟着徐达,带着马车,就走了。
晚间,得了消息的王寻和建安侯都回了海丰阁为徐氏夫妇送行。跟他们一起回的,还有卫所拉拉杂杂一堆蹭饭的。
送行的人中,还有市舶司的元提举。
元提举其实是有些感伤的,与徐达共事那么久,他心里是知道忠勇伯是个干实事的人,关键时刻,也能扛事儿。
如今他要走了,元提举就得直面布政使司了。倒也不是他怂,主要还是自己人微言轻,以后与布政使司再接触,估计也没有像忠勇伯在的时候这么顺利了。
毕竟,忠勇伯是可以说动布政使司改法条的人,直接干翻曹大人都不在话下。
徐达听了喝多了的元提举的忧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山水有相逢,咱们总会再相见的。”
这话,听着也就是句客套话,元提举心中明了,但也不点穿,只说忠勇伯以后归乡,一定记得来宁海看看。
徐达一口答应,说是定不会忘了他老元头的。
当然,在场的,比忧伤的元提举更忧伤的,自然是建安侯了。
“忠勇伯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他喝的有点多了。
“我这是回京述职,不是升天,不至于此啊!”徐达听着有点想打人了。
他也不想想,平日里自己那张破嘴,说了多少这样的话。
建安侯捋了一把胡子,叹口气道:“你走了,咱们大乾那超级无敌霹雳炮,还怎么搞嘛!”
“有庞大人啊,庞大人对不对?”徐达朝恨不能坐到女桌上去的说道。
被点名的庞云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这个坑有点大,又疯狂的摇头,“不不不不,我不行。这事儿还得看吕道长。”
“欸?吕道长呢?!小吕道长,你师傅呢?”徐达问并不是来给他送行,而是真心实意来蹭饭吃的小吕道长。
小吕道长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肉,才说:“我师父说他不吃饭,便不来了,他给您画了一张符,让您带着路上辟邪的。
对了,忠勇伯,我师父让我问您一句话,当初答应的朱砂,还算不算数了?”
“算算算,”徐达点头,“等我回京了就去给他安排上。”
不过具体安排多久,这还得再看。
倒也不是徐达故意不给人家。其实是他跟吕道长接触时间久了,总觉得这老道人还挺好的,从内心来讲,徐达还是不希望吕道长把自己给毒死的。
可他也不能跳出来说,你个老道别作死去吃那些重金属超标的玩意儿,这世上就没有成仙这说法!
他一个穿越者,也的的确确没资格成为一个无神论者。
于是徐达就决定用男人惯用的拖字诀,解决一切。
一顿晚饭,在坐诸人都对徐达表达了自己的不舍,王寻说着说着,就又感伤了起来。
徐达见这货吃多了就犯怵,这人有个毛病,闹酒疯容易哭,简直娘的都不行了。
于是趁着大伙儿还有点儿理智,徐达痛饮三杯,谢了大家的关心和惦念,宴席便也这么散了。
等人都走了,张大夫才留了关慕青说话,再三关照他,一定要好好看着春丫,可不能在这宁海县里头,猴子称大王。
春丫心想,她这是猴子称大王吗?!她这是建设新宁海,拉动gdp好吧?!
可这话,她死死忍住了,就怕自己开口说多了,她娘看她不爽,直接给她绑回京城去。
郡主创业未过半,怎可中途而崩?!
绝对不行!
关慕青听张大夫如此说,便也老老实实点头,“兰姨放心,春丫做事虽然跳脱些,但是分寸还是知道的,我一定好好护着她,您放心。”
听关慕青这么一说,春丫立刻咧嘴朝张大夫一笑,“放心娘,我有数着呢。”
张大夫虽说不放心,可再不放心又能怎么样?!
女大不中留!!有了关关忘了娘!!小没良心的......
在肚子里腹诽了几句,张大大夫也只能点头说,“记得写信!”便转身休息去了。
晚间,躺在床上,张大夫实在是转辗难眠,她推醒了徐达,“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能回扬州?!”
“嗯,行。”徐达含含糊糊的回答。
“就这么肯定,皇上能听你的?”女人嘛,问归问,男人的答案,不一定能听。
所以徐达给张大夫的回应就是:
呼噜噜噜~~~~~呼噜噜噜噜~~~~~呼噜噜噜噜~~~~
“哎!!一个比一个心大!!”张大夫没办法,只能转身,让自己别想太多,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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