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哥办事,向来牢靠,在徐家夫妻忙忙叨叨买下人买车马之时,关小哥也正急着帮他们找院子。
原王家这院子,是他向之前国子监的同窗打听的,可如今关小哥跟着太子读书,同窗除了太子,就是另两位侯爵家的世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见到了互相行一礼,私下并无什么交集。
侯爵家的世子,只觉关慕青是趁了姐夫的势头,才入选的太子侍读,面上自然客气,可真要说深交,他们也没什么兴趣。
毕竟大家都是太子侍读,侯爵府的世子,再怎么样,都比这没爹没娘的关家独苗好上一大截,再加上关慕青平日也不擅阿谀奉承,读书论道也尽量闭着锋芒,看不出有什么惊世之才,大家互相交往也都只是淡淡的而已。
所以这回春丫他们要买宅子,关慕青并没有拜托别人探问,他每日除了陪太子念书,就是去京城各家牙行探问,足足跑了三四天,看了七八处的宅子,最后选定三处,才去告诉了春丫他们。
一听说这宅子有着落了,张兰和春丫就高兴的很,说是先去看看去,只徐达拉着关慕青问,都是多少钱的。
“两处宅院大些,有四进,都带了花圃园子的,大概在一万五千两上下,另外一处小些,三进院带个小园子,一万两上下。两处地方都挺好,马车到宫门口不过一刻,除了价格贵了点,别的也没什么大缺点。”
关慕青说完,徐达立刻表示,就看一万两那个!
一万五千两!!他这五千两的赏银扔进去,还得白搭进去一万两呗?!
五千两,他得领十年岁俸,一万两,那可得二十年!!
总之他这回肯定是被皇帝坑了,但是坑归坑,好歹他也不能被坑的太过不是?!
可春丫不干了,就说如今咱大乾可是前途无量,京城的房子叫房子吗?那叫稀缺资源!肯定是能力范围内,按好了买啊!四进院子带花圃园子,听着就带劲,就得买这个!
徐达却说:“房住不炒!你这不行啊,咱们家才几个人,买四进院子,造跑马场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论嘴炮,春丫向来是不服输的。
张兰压根不想搭理这俩货,直接带着关慕青往外头去了,还是关慕青多少还想着点儿春丫,喊了一声:”春丫,走了,带你看房子去。”春丫这才结束了跟她爹的嘴炮往来,跟着一起出门了。
这母女俩都出门了,徐达哪儿有不跟着的,虽说心里只想买一万两的宅子,可看着张大夫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他也不敢多说啥啊。
只关慕青很是为难,悄声问春丫,“达叔跟兰姨,听谁的?”
春丫抬眉一笑,说道:“记住,咱家大事儿听我娘的,小事儿听我爹的,但是我娘决定啥是大事儿,啥是小事儿。”
好吧,达叔的这个家庭地位......反正也没啥好疑惑的了。
在京城的这几人风风火火的准备看房之时,扬州那边,却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小纸条。
可这小纸条吧,好死不死的,落在了张家旺和铁头手里。
自从春丫去了北境,扬州徐家那院子里的鸽子,就此销声匿迹了,今日突然来了一个鸽子,俩刚放学的活泼小子,当然是好奇不已,才洗了手,连点心都顾不上吃,便跑去抓鸽子。
两人抓了鸽子拿了条,跑到客堂间,展开纸条一看,上书:我们已入京,爹已被赐予伯爵位,两月后来接你们。
落款:糊了。
“啊呀!!张家旺,跟你说我来我来,你才洗了手就捏了这字条!这会儿谁写的都不知道啦!!我爹?我爹是谁?!是我爹吗?”铁头指着个纸条,叽哩哇啦的说着。
大伙儿被铁头的喊声吸引了过来,第一个过来的是小老头,四头,他看着那字条,皱眉不已,“这字,好似也不是关哥哥的啊。再说,他如今也没有爹啊。”
“那也不能是我大伯吧?我大伯只能是大伯,哪儿能是啥伯爵啊?”盖头说完,还觉得自己说的挺押韵,还歪嘴笑了下!
五头也硬挤了进去,也就识得几个字的小屁孩儿,非常确定的说:“就是我大伯!!”
才带着丫头端来点心的佛保佑,小心的护着肚子,见几个小的撅着屁股凑在一起看东西,便也凑过去问:“怎么了这是?又捡到什么宝贝了?”
自从佛保佑有了身孕,家里头就不准铁头大金他们再刨坑了,用石头的话说,这俩家伙刨坑就从来不带填的,万一佛保佑没注意到,崴了脚,摔了娃,那还了得?!
自此之后,铁头每日放学了就带着大金出门溜达,今日捡回来半块古砖,明日捡回来几块鹅卵石,后日捡回来一个树杈子,反正总有他们觉得新奇好玩的东西。
可这回佛保佑探头看去,就见桌上放着个小纸条,这种纸条她很熟悉啊,忙问:“这是京城来的消息吗?关家小哥的?”
几个娃娃疯狂摇头,直说不知道。
佛保佑一看那字条,也觉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能说等石头回来再说。
几个头就怪张家旺,说他洗手也不知道甩干,张家旺却只当没听到,只盯着那纸条,非常狐疑的发问:“这字,哪儿见过呢?”
主要是这字条上的字,春丫写的小,那笔画着力就不太一样,几人哪怕以前见过春丫的字,这小小纸条上的,也只觉眼熟,却也不能完全辨认,倒是关慕青的小纸条,他们见的多,所以上来就说这不是关慕青的字。
就在等石头的功夫,铁头又有了主意,“咱问问这纸条上写的他爹是谁,不就行了?”
“好啊!”张家旺跟铁头两人,就是莽莽撞撞二兄弟,说干那就干啊,四头慌忙要阻止,却也双手难敌四手,盖头关键时刻又跑去尿尿了,所以四头直接败下阵来。
当石头带着徐英徐敏回来的时候,就见一个鸽子,从他们头顶划过。
石头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家里又来鸽子了呢,几个孩子就拉他在客堂间里头坐好,把那没了署名的纸条递给了石头看。
这一看,倒是徐敏看出了问题,“这字,不是春丫写的吗?”
“咱们怎么没看出来是春丫写的?!”张家旺还有点儿不服气。
徐敏冷笑一声,说道:“等着!!”
说完就找了大堂嫂要了钥匙,开了春丫的卧房门,在书架上好一阵找,才倒腾出来一张小纸条。
徐英见徐敏陶腾出来了小纸条,忙要阻止,可徐敏这爽辣的性子,哪里还想得到这些,直接就说:“你们看,春丫以前写得小抄,不是跟这上头的字一样的吗?”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先问问这字条啥意思,还是问问这小抄是要来干嘛的!!
“咳咳,这个,既然是春丫写的,”石头大掌柜如今在家权力地位也算是有了质的飞跃,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忽略下小抄的问题,“那这个,爹被赐予伯爵位,啥意思?!我爹!?我爹成伯爵了?!”
“不能够吧......”张家旺皱眉道:“为啥啊?!我姑父,不是七品官吗?!这再怎么升,也升不到伯爵吧?再者说,裴千户不是说他们快回来了吗,这怎么就进京了呢!?徐敏,你这字,能不能认错啊?”
别的徐敏不知道,但是这字她可是认的清清楚楚的,她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字就是春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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