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丫头见春丫在屋子里走动了下,便干脆站进了门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春丫。
盯着就盯着呗,春丫这厚脸皮本就无所谓,反正她本也没要干什么,实在是坐的腰酸屁股疼,真的只是站起来走两步而已。
春丫刚想边走边打量屋子呢,那紧盯着她的丫头却道:“这位小姐,咱们家不好这般乱瞧的。咱们屋里挂的字画,都是先皇赐的,不好随意打量,大不敬呢。”
切!!春丫心想,先皇的算啥,咱家现皇的字都能开展了,姐姐我还夹着御赐的大字满大街溜达呢。
不过此次前来不想被怀疑,也不想搞事的春丫,只道了一声抱歉,便也不再打量。
坐又坐的屁股疼,看又不能多看,无聊的春丫只能无趣的来回踱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然后走过四扇雕花大门,再继续往前,再走几步,到了墙边,再走回来,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对面的门终于吱嘎一声打开了。
没想里头却呼啦啦出来了一群人,郭大夫则跟在最后头,匆匆跟春丫说道:“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回来。”说完,就被严妈妈催着跟了上去。
走出门去的一群人中,突然回来了个妈妈,跟一直盯着春丫的丫头悄声说了两句,又匆匆走了。
那丫头跟春丫说道:“这位小姐,咱们老夫人要休息了,您还是去外头等吧。”
“郭大夫干嘛去了?”春丫问道。
“咱们家三小姐侍疾过于劳累,让郭大夫也去看看去了,就在东院里头,这位小姐,还请您去外头廊下等吧。”
春丫虽然心中骂骂咧咧,可也不敢造次,只能滚出了正屋,绕到了屋子东侧,正好看到一群人正走进东跨院的正屋,春丫本想跟上去,可想着进去也说不定被轰出来,便只能坐在这正院东边的廊下等着。
那盯人的丫头便也悄咪咪的看着春丫。
结果这一等,又等了半个时辰,暴躁的春丫只能靠在廊下来回踱步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
尼玛别说打探院子了,连个老太太住的主院都只能绕着墙根走,果然那日打草惊蛇了,但凡国足有着霍家的盯防精神,也不会她穿来之前还没踢出亚洲。
又是来来回回踱了好一阵,却还是不见那郭大夫回来,春丫跟自己说,我再踱最后一圈,郭大夫再不来,我可就找去了!
于是她认认真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三十步。
吼!三十步,进深果然够深啊。
不对!!
怎么是三十步?!
春丫突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又转身走了一遍。
一,二,三,四......没错,是三十步。
可是里头走的时候,明明是二十五步。
里外差了整整五步。
春丫闭上眼睛,回想了下刚才进门的墙体厚度,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公分,前后两面墙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十公分,就算她的步幅是四十公分,那这差了整整一米五的宽度,去哪里了?
春丫假意等不及的跟盯人的丫头攀谈了起来。
她问那丫头:“怎么郭大夫还没出来?”
“给小姐看诊,定是要事无巨细,都问清楚的。”那丫头也是生生耗了一个多时辰,心中也只觉无聊极了,春丫来搭话,无关痛痒的话,说上两句,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春丫又说:“哎,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对了,你们府这宅子可真大啊,我看老太太的这屋子就已经那么大了,你家老爷的屋子肯定更大吧。”
“我家老爷纯孝,我家老太太住的院子,是咱们府里最好的。”那丫头说着话,不由的觉得有些骄傲。
怪不得,春丫心想,这院子造型这么奇怪,可能是先皇的住所,东西跨院,可能是以前的侧妃什么住的。
春丫又问:“不过这屋子这般大,冬天可要冷了吧?”
“怎么会?咱们都有地笼呢。”那丫头不无得意的继续说:“老太太这里,不止有地笼,咱们到了冬日里,二两银子一斤的银丝炭,也是日日不断的,怎么会冷?”
既然取暖用的不是火墙,那春丫就更确定这里外是少了起码一米五的宽度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春丫又偷摸摘了自己的一个珍珠耳钉,说不知道丢哪儿了,让那丫头带着进了正屋再找一下。
那丫头虽有怨言,但看春丫一下午一直老实等候着,一直没抱怨什么,又怕自己不同意春丫去找,一会儿这姑娘吵嚷起来,自己也麻烦,便说:“那咱们一定要轻悄悄的进去,不能让里头的妈妈听到,不然扰了老太太休息,定没有咱们好果子吃。”
春丫立刻应了,她要的就是悄默声的进,悄默声的出,最好别被任何人发现。
进了屋里,春丫跟那丫头沿着春丫刚才踱步的地方走了一遍,春丫悄悄把那珍珠耳钉往墙角一扔,假模假样的找起了耳钉。
趁着这机会,春丫又认真走了一遍,没错,就是二十五步。
刚数完,那盯人的丫头拍了下她,小声说:“找到啦,赶紧出去吧。”
春丫赶忙轻声道了谢,跟着那小丫头出了门。
到了外头,郭大夫依旧没有出来,春丫谢过了那小丫头,那丫头让春丫就老实坐着,别再走来走去了。
满腹心事的春丫也乖乖照办了。
直又等了一刻,郭大夫这才出了东跨院,来喊了春丫,由严妈妈带了出去。
出了门的郭大夫,一直带着春丫走过了两条街,才摇头道:“这霍家,真是没法来了。”
春丫忙问这是怎么了?
郭大夫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进门也不让好好看诊,我明明从宫里出来到现在,一直是给霍家看到现在,居然还要被他们盘问一番。那小姐太太更是,不提了,每拿出一味药,都要核验,这般把咱们大夫当贼,那生病便自己硬挺着罢!”
“啊?是因为带了我的缘故吗?”春丫问。
郭大夫摇头道:“也不是吧,比起问你,他们更多问的是我有没有跟给吴家看病的医女来往。”
“吴家?!”春丫很是不解。
郭大夫说:“你不知道,啊呀,这霍家首辅,和吴家尚书大人,据说日日在朝堂上吵得跟乌眼鸡似的,要不是皇上在,两人能狠狠打上几回,估计最近大概是为了什么事儿,两人又闹的很不痛快吧,我是最爱清静的人,所以尽管当初宫里太医三番四次留我,但是到了年纪我还是出来了,我最烦的就是这种明争暗斗,如今霍家这般疑心我,我这病还怎么给他们看啊?”
“呵呵,没事儿,东家不做做西家,若郭奶奶不嫌弃,去我们仁济堂,我们仁济堂定欢迎您呢。要不,这会儿咱们就去仁济堂瞧瞧去?!”
春丫发自内心的要笑出声,本来怕自己贸然进霍府会引起霍府的疑心,谁知吴尚书又成了顶锅的,今日又无意中发现那霍老太太的正屋里头有夹层,春丫恨不能立刻就挥笔泼墨,写下天助我也四个大字。
郭大夫听春丫这么说,当下倒也有些心动,若进了仁济堂,自己还能多带带孙女儿,便点头道:“行,那就听小东家的,咱们瞧瞧去!”
一老一少便叫了辆马车,往仁济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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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来更新啦!!大家想我没?!今天更完啦,咱们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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