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在裴庭家吃完了饭,这才带着文竹,到家去装了那些黄桃罐头。
原本那黄桃罐头也不用搬来搬去,可无奈春丫家实在是太小了,实在是没地儿腾挪,连文竹都忍不住说:“春丫小姐,我看您也赚了不老少钱了,怎么也换个院子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别看咱们家赚的不少,可花销也大,我爹一年才赚50两!你看看,没饿死就不错了。”
春丫哭起穷来,那是一点儿不比奶奶蔡氏差的。
好嘛,这祖宗说她穷,那她就穷吧!文竹苦笑着摇头,拉着两车价值万两的罐头走了。
春丫见下午无事,便取了个小篮子,装上三罐黄桃,再把皇帝的亲笔御赐给带上,跟正在院子里帮来娣赶制结婚用的枕套床单的文氏打了个招呼,晃晃悠悠的就往王宅去了。
坐在院子里一起做活计的几个老太太见春丫走了,纷纷问文氏:“你外孙女这让人装的一罐罐的都是啥啊?”
“嗨,大酱吧,老家那边做了,托咱们带来府城卖的。”文氏如今也是学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啥大酱啊?黄豆酱吗?我家倒是常吃,改天问你们买点儿。”有位老太太说。
豆花嬢嬢立刻接茬:“买啥啊,咱们家有酱曲,我教你,比外头买的可好吃不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坏了人家买卖,便立刻跟文氏说:“啊呀,你可别怪我这嘴比脑子快,我不是存心坏你生意......”
“啊呀,不就一罐大酱,我外孙女他们做的味道也就那样,还是你做的好吃,来来来,赶紧教教大伙儿怎么做。”
自此,文氏在老太太群体中,树立起了厚道又谦逊的美名。
而拎着篮子的春丫,晃晃悠悠的到了王家大宅门口。
看门老头看到她来了,立刻冲了出来,喊道:“姑娘~快来,我给你把门给开好了!!”
春丫道:“我不走,我翻墙。”
“别啊!!!我给你开大门!!你等着!!”
这话一落地,那老头就冲出来拦住了春丫,死活要给他开了那朱红色的大门。
实在是上次教训深刻,连一般很少出面的太太都特地关照,以后别管春丫要走什么门,都得给她开,哪怕她要穿墙,也得叫人给她把墙凿了!
本来春丫也只是逗逗这老头儿的,今日带着黄桃罐头,她这飞檐走壁学艺也不是很精准,一会儿再给碎了她可得心疼死。可见看门老头儿一脸着急,她便觉得算了,别逗人家玩了。
春丫正想说就走小门也行,就听后头马蹄声来,转头一看,是关慕青回来了。
马还没到门口呢,就见关慕青一个飞身下了马,三步两步就到了春丫跟前,一本正经的问那老汉:“陈伯,吩咐你的事儿,怎的都当了耳旁风?!怎么还拦她!!”
那陈伯人本就是个老实人,一听关慕青这么呵斥,吓得腿都抖,嘴里直支支吾吾的说这个那个,到底哪个又说不出来。
春丫忙道:“哎呀,误会误会,是我不好我不好。陈伯是拦着让我别翻墙......”
可关慕青也不管春丫说什么,却对陈伯说:“她要翻墙便给她翻啊。”
“大哥,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春丫大声说道。
关慕青这才回头看了眼春丫,说道:“你说。”
“其实也没事儿,陈伯给我开门了,是我逗陈伯呢,你看你把人老头儿吓的!!陈伯,不好意思啊,我以后再不跟你开玩笑了。”春丫真诚的跟陈伯道歉。
“啊呀,是我不对我不对。”陈伯也赶忙给春丫道歉。
“啊呀,关小哥!是你不对,没问清楚就把人给吓着了!”春丫有点儿恼火,本来啥事儿没有,偏是关慕青来了,把人老头都给吓着了。
关慕青倒也爽气,立马给陈伯赔了个不是,在陈伯吓哭之前,便带着春丫进了宅子。
只留下一匹马和陈伯,留在王宅前面的空地上,风中凌乱。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春丫问关慕青:“怎的这么早就下学?你是不是逃学?!”
“嗯。”关慕青回答的也很干脆,“正好讲的经义我都已经熟悉了,下午便和先生说了一声,先回来一趟,等下还要去铺子里看看。”
要说最辛苦的还是关慕青,一边要在府学念书,一边还要时不时的去铺子里看看。
春丫突然想到一点,其实很多事情,他们现在亲力亲为也没错,但是也不能老是这么亲力亲为,不然有多少亲力,也不够她造的。
应该是跟后世的品牌店一样,培训一批业务骨干,再培养一批储备店长,让这些人来干一线的活,他们只要制定发展策略就行了。
不然照他们的计划,铺子往外不知道要开多少,到时候就算连蔡氏带文氏都给他们扔铺子里,人也是不够的。
如今他们三四天开一次议事会,这事儿过两天开议事会的时候,可得好好再商讨商讨。
见春丫低头走路不说话,关慕青以为她怎么了,便停下脚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刚刚门口......”
“打住,大哥,我也不是跟门死磕的人,我正好在想别的事儿。哦,对了,皇上又给咱家赐字一副,上次你裱的那副字好的很,这幅也拜托你啦!!”
春丫说完,便把自己搂在臂弯里的字,递到了关慕青手边。
关慕青打开一看,是人间至味四字,便问:“你这又是送了什么吃的进京?”
“黄桃啊,走!!吃果子去咯!!”说完,便拉着那装御赐大字的盒子,拖着另一头的关慕青,欢快的往关静院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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