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孝武今日在酒肆里就听说城中突然连开四家布店,心中想着可能跟昨日的事儿有关,刚回府想着问问二哥是怎么回事,却听下人禀报,二老爷去了开明桥,他便喊了暂时留在府里的鹈鹕带的十二人,匆匆忙忙赶了来。
十三匹高头大马停在了斓云记门前,围观群众此时已经全部退到了旁边的巷弄口,吃瓜虽不能放弃,可生命安全,也颇为重要。
见是谭孝武来了,谭林只觉是要出乱子,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说道:“三老爷,二老爷身体恐有不适,咱们赶紧先把二老爷送去仁济堂吧!”
“二哥!!你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吗?!”谭孝武一听此话,赶忙上前搀住了自家二哥,就见二哥脸色煞白,状态看着的确不怎么好。
谭孝仁本不是冲动之人,今天来这儿就带了管家和小厮,本也只是想跟徐达谈谈,谈的内容也无外乎是,只要他们把价格升上去,且保证从他们谭家进布料,那今日这事儿,便既往不咎。
他也不是那般不讲理,只知道打砸之人。他是地头蛇,这姓徐的不知道什么来头,就算他是条过江龙吧,那照理也是斗不过他这地头蛇的,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可不是平常百姓能够触碰到的。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这铺子不论是谁开的,最终大概率,还是得由他们谭家供货,所以能不撕破脸,他也不会撕破脸的。
没想到,这徐家!!!!今日居然敢如此轻蔑无视羞辱于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跟谭孝武说:“全砸了吧,门口站的四人,都拿下,生死不论。”
说完,便搭了谭林的肩,说道:“走吧,去趟仁济堂,我怕是中暑了。”
谭孝武答了句:“是!大哥!”
便挥手喊来鹈鹕,“听到二老爷说的了吗?”
“听清了,三老爷。”鹈鹕躬身点头,回答的很是干脆。
“行了,动手吧。”谭孝武大手一挥,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一会儿血沫子可别溅到自己,怪恶心的。
鹈鹕抽出腰中软剑,喊了一声:“都给我上!!”说完,便第一个,挥剑直朝春丫面门而去。
可剑还未到春丫跟前,就见旁边那胖丫头举起门口一个拴马石,直接朝他罩面扔了过来。
这玩意儿也没人接的住啊,他只能硬转了身子,这才险险躲过一石。
春丫一家三口,趁着这个空档,直接拿出随身带着的药粉,直接朝鹈鹕扔去。
鹈鹕见状,也不知里头有什么,下意识的拿剑劈了过去,把三个荷包都捅破了,顿时药粉飞了漫天。
另十一人不知这药粉里头是不是有毒,一下子停下了脚步,春丫趁机往十斤嘴里塞了颗小药丸,让她赶紧咽下去。
可等粉末一散,鹈鹕他们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便又提剑上攻,春丫他们又没什么武力值,只有十斤挥着个门板,让这些人一时也近不了身。
此时,众人突闻远远有马蹄声来,且数量不少,转头看去,带头来的却是关慕青,后头跟着不下二三十个将军府的守卫。
关慕青已经看到了十斤一人当关,直接弃了马,一脚踏在马身上借了一把力,朝着徐达他们飞扑而去。
鹈鹕已经听到了声响,正待转身,一个不慎,被十斤砸下来的门板给直接砸的晕了过去。
而关慕青此时已经到了徐达他们跟前,大喊一声:“十斤!!顾好徐叔他们!!”便直接挥刀开打,将军府的侍卫也急急赶到,开明桥旁的斓云记门口,瞬时陷入了混沌之中。
因为没有马而只能靠腿的石头,在打斗都快结束的时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身上还背了个关静让带的十斤的弓。
“十,十斤,弓,弓来了。”石头穿过了战线,直接把弓送到了十斤门前。
十斤懊恼不已:“夫人出门就让我带着,我就一次没听夫人的,便险些闯了祸,以后定不能再不听夫人的了。”
说完,便拉弓搭箭,问春丫:“春丫,射哪个?”
“射白无常的马。”春丫话刚说完,十斤就答了一声:”好嘞!“
拉弓搭箭,瞄准目标。
那头谭孝仁本想搭着谭林走的,却不料自家的打手队伍又师出不利,自己还没来得及走,那头就快输了,正当他想着如何收场之际,却见那拦门的小胖墩居然拉开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弓,目标好像......还是自己?!
他对着谭孝武惊喊道:“快跑!!!”
喊完自己便率先跑了,可却因中暑,低血糖,外加真的吓到了,还没跑,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十斤的箭,擦着他的耳边,带着呼啸声,直接射在了他的马的马屁股上,一下子没进去了几乎有半支箭。
那高头大马,疼的发了狂,撩起了马蹄险些踩到他,还是谭林眼疾手快,把谭二老爷往边上拉了一把,他这才没有被踩死。
可众人皆看到这老爷的裤裆,可是湿了......
谭孝武见二哥如此,知道今日定是不能善了了,扶了二哥就想走,却听刚刚赶来的那年轻人喊道:“别放他们走!!统统给我捆起来!!”
将军府的侍卫,本就是军中精兵选拔而来,虽说鹈鹕他们也都是练家子,可哪里比得上这些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的精兵,这头侍卫们收拾好了打手队,就听关慕青说要捆人,带队的一看,一个吓尿了,一个只会骂娘,另一个......“青少爷,这个要捆吗?”
侍卫队长指的是泪流满面的不停告饶的谭林,关慕青想了想道:“让他回去报信吧。”
于是,侍卫队长就直接捆了谭家两位老爷,放了谭林回去报信。那谭孝仁最终屈服在极端的暴力之下,想求饶,可话音却被淹没在了谭孝武疯狂的咒骂之中,徐达极不耐烦的脱下了袜子,直接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只,老规矩,尝尝味儿。
待虞经承得报赶来的时候,就见春丫他们店铺门口绑了一溜的人,他道:“你们这开店做生意,不是讲个和气生财吗?怎的日日都来人闹事?你们这风水是不是多少有些问题?”
“水逆水逆!!太惨了。”春丫答道。
“虞经承,这些人都是看咱们今日开张生意好来闹事的,您且关押去大牢吧,若孟大人能判就判,不能判,便让卢大人今日就判了吧。”关慕青说完,向虞经承做了一揖。
虞经承苦笑道:“你们可不能再捆人了啊,再这么下去,大牢里人都关不下了。”
“且待明日知府大人回来吧。”关慕青答了这么一句。
虞经承无奈点头,他就知道,这些人来了扬州城,这一池的水,恐要被搅浑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人,却不是为了搅浑水,而是想把人家的水池子,直接给砸了啊!!
待虞经承又抓了这一串螃蟹一般的人犯回去,那孟大人一看,好嘛!!!这是连人家老巢都给捅了啊!直接说自己犯了头疾,得马上去仁济堂看看,不然恐死在衙门里。
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了卢通判手里,也不用多审,就听了跟着来的石头的叙述,直接判了关三个月,签字画押,直接打入大牢拉倒,前后花不了半个时辰,这事儿,便结了。
扬州城里闹的简直不像话,府衙里头更是混乱,皆因司徒大人的幕僚,这次都跟着司徒大人外出了,而留在衙里的,只一个孟硕算是司徒大人的心腹,可大伙儿看连孟大人都不管事儿了,那他们还费什么话,反正到时候司徒大人的雷霆之怒,只会劈向孟大人和卢大人,他们就当自己是个雕塑就行了。
所以此时,正从应天赶回来的司徒大人和谭家大老爷,还坐在一辆马车里谈天说地,享受着最后的甜蜜时光。以他们的想象力,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回来之后,将会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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