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第二天醒来,便看到自己梳妆台上放着三本书,正是她要让容时找的那三本。
她顿时喜出望外,对容时的恼怒都没了,连忙捧着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这几本书几乎将这个时代的草药的样子,用处,药性全都介绍清楚了,沈虞看了只觉得受益匪浅,她飞速写下来一个药方,连忙去找人抓了药来,亲自去厨房煎药。
“王妃,万万不可,您有什么要求便吩咐给老奴,老奴帮王妃做就是了。”厨房主厨王富贵看到沈虞要亲手煎药,连忙道。
沈虞思索片刻,还是将手中的药交给了他,“还请先生帮我将这副药煎了。”
“好勒。”王富贵接过沈虞的药,按照沈虞的要求煎了起来。
沈虞闲来无事,便找了个小椅子,拄着下巴坐在炉火旁边看着王富贵煎药,顺便与他闲聊两句。
王富贵有两个孙子,此时他正眉飞色舞的给沈虞讲他两个孙子的事。
“那阿一不喜欢学习,阿二却很喜欢学习呢,每次老奴看到阿一,都觉得十分头痛呢。”
沈虞眉眼弯弯,“小孩子不喜欢学习都是有原因的,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念书呢。”
她说完这话,王富贵却许久都没回话,她顿时觉得奇怪,下一刻,却感受到有人用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转过头,便看到容时微微弯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王富贵吓得连忙跪下,“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容时明显不高兴,他昨日让管家把书给沈虞送去,沈虞不仅没有跟他道谢,还在厨房与一个下人谈天说地。
对她来说,与他说话,还不如与一个下人说话来的有趣吗?
他不高兴,自然有人要遭殃,“既然王主厨这样爱与王妃说话,便割掉舌头挂在王妃的屋中,日日与王妃说话。”
立马有侍卫过来,就要将王富贵拉下去。
“不要!”沈虞连忙站起来,“不行!”
“看来王妃很维护王主厨。”容时意有所指的开口。
王富贵就快要吓死了,他深知王妃说的越多,王爷对他的惩罚越重。
却没想到,沈虞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胆,她直接站起身,伸出手将容时的口堵住。
“好了,王爷刚才说的话全都收回去了,你们可以将王主厨放开了。”
虽然她如此说了,却还是没有一人敢真的将王富贵放了。
沈虞于是将手松开,换做双手搂住容时的手臂,“王爷,我身为王妃,连这样一点权力都没有吗?”
“王妃自然是有这样一点权力,但是——”
“本王身为王爷,应当也有惩治府内下人的权利。”
沈虞见硬的不行,索性又故技重施,将容时抱住,“这次不行。”
“行的行的。”沈虞急的眼睛都红了,好似下一刻就要流下眼泪来。
若是王主厨因为她被割了舌头,她便是罪人。
容时瞅着她着急的样子,忽然来了一些兴致,“若是王妃想要行,也行……”
容时忽然低下头来,在沈虞的耳旁说了些什么,沈虞的耳根立马红透了。
她就知道,这容时没安什么好心思!
“王妃,如何?”容时满眼笑意的看着沈虞。
沈虞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只好转向一边,“王爷快些放开我,小太子的药快要煎糊了!”
“管他做甚?若是煎糊了,就让他喝糊的。”容时毫不在意,并未放开沈虞。
“不行,若是药糊了,药性便不能挥发了。”沈虞急急忙忙想要端下药壶,却被容时抢先一步端了下来。
“王妃还没有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
沈虞仍然不想理会他,容时却忽然笑着开口,“一根舌头呢,王妃可要考虑清楚。”
“行了行了,我都答应你,行了吧!”沈虞红着眼看着容时,随后拎了药便走了。
容时看着她逃一样的背影,低低笑出了声。
好在,药没糊,沈虞亲自端了药送到小太子屋中。
小太子本是在看书,却在她进屋的那一刻,将书快速藏了起来,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口气,“你来给本太子送药来了?”
沈虞刚过来,脸上的红还没有退却,她将药放到床旁边的小桌上,“太子这几日恢复的如何?”
小太子将头昂起来,“好了不少,你的医术获得了本殿下的认可。”
“嗯。”沈虞看不惯小太子总是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于是抬起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顺便将他的头揉的低了下去。
“不许摸本殿下的头!”小太子恶狠狠地抬起头,冲着沈虞吼道。
下一刻,沈虞双手放在小太子的头上,快乐的揉来揉去。
“齐王妃,你这个毒妇!”
“你怕不是想害死本殿下!”
小太子一声一声的尖叫让沈虞狠狠的出了一口从容时那里受的气,她竟然体会到了一丝,欺负别人的乐趣。
“我若是真的想要害死太子殿下,就不会辛辛苦苦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你了。”沈虞学着太子的口气,恶狠狠地道。
小太子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毒妇在想什么?”
“毕竟你可是齐王那种蛇蝎的夫人!”
沈虞听到他说容时,顿时又上手揉着小太子的头,“我不许你说我夫君!”
“我就要说!齐王真是天下最恶毒的人!他死后定然要下地狱!”
“闭嘴!”沈虞瞪着小太子,“你若是再说我夫君一句,我便将他叫过来!”
“我就知道,你们夫妻是蛇蝎心肠!”小太子仿佛早已看穿了沈虞的本性一般,气急道。
沈虞冷哼了一声,见他真的不敢再说容时的坏话之后,才离开。
离开之后,她便又忧愁了起来。
青袖发现,原本做事十分痛快的沈虞,今日忽然磨蹭了起来。
她磨磨蹭蹭的吃饭,又磨磨蹭蹭的打开医书。
沈虞看了好一会儿医书,发现完全看不下去之后,望向青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妃,此时应当是酉时了。”
“该洗澡了。”
“啊?”沈虞脸垮了,虽然她极力拖延,但是果然——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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