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寝室外响起一阵叫好声,这时候我们才想起来,一直忘了关上寝室门,外面围着一群听热闹的男生,我们竟然都没有留意到。
“谢谢,太谢谢父老乡亲们捧场啦!哈哈哈!”郝文斌一收折扇,双手抱拳向门外面迎去。
“后来怎么样了,继续讲下去,我们还想听!”门外的同学们起哄道。
魏宝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翻身从上铺蹦到地上,顾不得穿鞋,一把拉住郝文斌,冲他紧着摇头。
“老魏…你…”郝文斌看着魏宝强,半天没说话。
“哎呀!哈哈!我们家大斌子说的就是精彩,说书嘛,是允许夸张的,哈哈,我来说吧,后来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把领头的几个社会青年带走了,经过教育,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作出了深刻的检查,”郝文辉笑着说道。
“对对,这回都知道咱们工校老师到同学们都不是好欺负的,后来咱们工校同学们再出去溜达,或者去县城了,西安逛街,没什么坏人找咱们的麻烦了,”郝文斌也笑着敷衍道:“好啦!就讲到这里啦!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同学们本来刚听到精彩的地方,见郝文斌这么说,只能失望地散开了。
魏宝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把寝室门关上,我小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突然就不再往下说了?”
郝文斌收起笑容道:“我也不知道,老魏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吓得我也不敢往下讲了。”
“老魏,我也奇怪,难道有什么不能讲的嘛?”郝文辉挠挠头发。“哎!老魏,你给我们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
“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所以我希望,咱们哥们谈论关于张老师的话题,最好别让其他人听到,懂吗?”魏宝强的表情让我们心里紧张起来,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我默默地把储物柜收拾利索,铺好被褥,端着脸盆去水房一通洗漱,感觉整个人立刻清爽干净了许多,躺在床上,困意迅速袭来,郝文斌他们不说话,整个寝室安静的氛围让我很快,沉沉睡去…
……
“咕噜噜!”肚子饿得作出了强烈抗议,我才极不情愿地坐起来,酝酿了好久才努力睁开眼睛,当看到陌生的环境时,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想起,自己现在在西北第一工业学校,身处在寝室当中。
“哥们,你醒啦!”郝文辉说道。
“啊!是啊!睡醒啦!让我再适应适应,”我楞楞地说道。
“都一样,没住过集体宿舍,过过集体生活,冷不丁地都不会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魏宝强放下书本道。
“我父亲还没来吗?”我四周看看道。
“云叔叔7点多点来的,看你睡得香,没打扰你,大斌子陪他去食堂买饭票去了,”郝文辉也四周看看道。
“啊!”我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抻了一下懒腰道:“他们去多久了?”
“都一个多小时了,我估计快回来了,”魏宝强看看手表道。
“我去洗把脸,我父亲要是回来,你们就让他等我一会儿,”我从水泥格子上拿下来牙具,在床底下摸出脸盆。
胡乱洗漱完毕,到寝室时父亲已经回来了,正跟郝文斌他们聊天呢。
“小诚啊!咱们到陕西有一个多月了,我明天也该回家了,有你们这几位同学在,我呢也就放心啦!你快十六岁了,也算是个大人了,以后,你要自己懂得照顾自己了,啊!”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听到父亲说明天要走,我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还有,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多请教请教张老师,啊!”
“是,我知道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想过去找张老师,好不容易离开父母,谁愿意再找个人管着呢!
“还有,放假的时候别忘了去看看你大姑大姑父他们,不去的话,尽可能给他们打个电话什么的,免得他们担心。”
“哎!好的。”
“嗯,最后呢,记得常给家里写信,省得你妈妈总惦念,吃喝方面别太节省了,缺钱就赶紧给家里去信,啊!”
“放心吧,云叔叔,有我们呐,我们会彼此互相照应的,您就安心地回家上班吧!啊!”郝文斌笑着说道。
“哎!”父亲笑容满面道:“我们家小诚多亏认识了你们这帮同学,小诚有时候脾气不好,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们多担待点儿!”
“没事儿的,东北爷们有事儿打一架就解决了,完了还是好哥们儿,”郝文斌笑着说道:“云叔叔,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啊!”
父亲笑了笑,接着道:”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啦!你呢,以后就安心在这边学习,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记忆中,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我是非常严厉的,很少跟我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除了不适应外,其实并没有觉得他啰嗦。
“好了,也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今天我请客,咱们出去吃怎么样?”
“好啊,好…啊,”郝文斌高兴地跳下床,见魏宝强和郝文辉没吱声儿,赶紧收回笑脸,尴尬地站在地中央。
魏宝强和郝文辉对望一眼,笑着道:“那怎么好意思要云叔叔您破费,咱们就简单吃点儿东西好了,咱们自己花自己的怎么样?”
“咱们去了再说吧!”父亲笑笑没勉强。
”太好啦!哈哈,哎!那个云叔叔,咱们能喝点儿酒吗?”郝文斌小声问道。
“喝什么酒,吃饭就不错了,”郝文辉看向父亲道:“云叔叔,别介意啊!大斌子开玩笑的。”
“我自己买酒喝,还不行吗?”郝文斌拉拉个脸,小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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