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这可不是做饭用的锅,这是烟熏腌肉用的,老子虽答应助你锻甲,但腌肉可不能落下,下月若攒不够分量可是大大的不妙……”

    姬峘摸了摸额头,道:“随你吧,这铸甲镶甲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把家当都带来了,倒也明智。”

    那大汉将油布帐篷撑起,哈哈笑道:“猎户嘛,便是一个包袱走到哪猎到哪,可惜家中婆娘不能打包,却是美中不足…”

    姬峘看到那大汉这到处缝缝补补的帐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大胆之计,甲人外甲的嵌甲之法呼之欲出,忙跑到库房中,快速地画起图纸来……

    要制造一个甲人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不说那金甲和石甲,就算是木甲,姬峘也是花了几年物料收集酿造,大半年的功夫废寝忘食地制作才到了这最后一步镶甲,这从物料收集到最后镶甲完完全全出自一人之手,说予旁人听完全是骇人听闻,因为就算是在机甲之风鼎盛的大商王朝,能够有能力制作机甲的商会或氏族也不过寥寥几十家,而掌握这核心的‘聚熵环’之秘的更是只得殷商王家和几大诸侯国的氏族,通过这一层层的制约,商王朝完全将这股力量掌握在手中,可以说,商王朝之所以能制霸这九州之地,收服周围这大大小小近百个部族方国很大部分是靠着这机工甲器之力。

    只是姬峘这甲人的腹内,为甲人提供工力的聚熵环却未刻着殷商王家那独有的标志,姬峘小心翼翼地在这奇形之物外缓缓地嵌上几个刚做好的原木缓冲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这方圆百里便会因为自己的一个抖动而付之一炬,这可是姬峘几年前软磨硬泡,使尽浑身解数才从简老头那抠来的宝物,没有它,制作甲人无从谈起,姬峘将外甲镶上,想起当年做牛做马的日子,不胜唏嘘呀。

    “这只甲人是你做的?想不到装上外甲之后也是有模有样,比之那形貌猥琐的“木螳螂”却是更有黑豹的灵动之气,哈哈!”

    独眼汉子从库房大门外走进来,手中拎着一只山羊,又道:“老子这两日闲来又去探望了一下我那老伙计,却是越见长膘了,害老子手中痒痒,几欲拿起刀来就扑上去……”

    姬峘自甲人成型,心情也是大好,便从巨瘤木人上滑下,笑道:“扑上去又如何?你打不过它,它扑不着你,你俩便只能你躲我藏,大眼瞪小眼,嘿嘿!”

    自独眼屠户来到矮树之地半月以来,姬峘也是餐餐野味,身子更是健壮许多,两眼也是炯炯有神。

    “来来,今日小爷木甲人大成,待我做一桌丰盛大餐庆祝庆祝,咱哥俩吃饱喝足,明日好去瞧瞧你那相好的,我倒要看看那是怎生摸样,竟把如此英雄的老哥您也迷得茶饭不思…”

    那独眼大汉摸着头道:“我家婆娘此刻正在家中,你看她作甚?”

    姬峘拿过他手中的山羊,边走边道:“那是正门,我说的可是您那将来的侧房,嘿嘿!”

    那独眼大汉听得一头雾水,看到姬峘手中那一甩一甩的山羊,才反应过来:“你这臭小子,竟拐过弯来调戏老子…”

    “是调侃!咱明儿再去调戏你那相好吧,哈哈!”说着便快步跑到那厨房中,生火做饭去了。

    据独眼屠户所言,那只大熊便是出现在离落石盆地不远处的一座石山之后,山林间有一处溪流空地,只是一路上山石林地却是地形复杂,一般人可是不会费这好大劲跑来这地方。

    树荫之下,树影之间,一台镶着黑色半透明外甲的甲人正穿梭林间,这甲人背着一把木柄巨石斧竟然还如此身法灵活,时跳、时跃、时纵……

    “停下!停下!往东拐拐!”那甲人肩上的独眼大汉竖起他那大鼻子嗅了嗅,忙出声停住甲人的脚步,“你跑得如此之快,若是嗅不到气味怎么办?慢些慢些!”

    姬峘的声音从那木甲人口中传出来:“你的鼻子可真是比狗还灵…”

    “那是,若不是靠老子这鼻子,又怎能在这山林之中如此准确地找到猎物呢?你这臭小子,明知道老子大字不识,却画一地图,还刻意标上字样,若不是老子家里的婆娘指点再加上那只獐子之味,那天你让老子上哪儿找你去?”

    姬峘正待说话,只听那独眼大汉忽然低声道:“快藏到这石头之后。”

    姬峘忙驾着这黑色木甲人闪到灌木之中,大石之后。

    只听前方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那黑色木甲人探头一看,只见两只小熊正嬉闹着边爬边闹,后方一头黑色大熊不时发出低沉的声音催促着它们。

    等它们消失在东边的密林之中,姬峘才出声道:“那便是你那相好?那可是有夫之妇呀,连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

    独眼大汉“绑!”一声拍了一下那木甲人的头部,道:“臭小子,不是这只,这只是一头小母熊,还不到一丈之高呢!”

    姬峘笑道:“也是,虽说你是痴迷猎物,却从不杀母熊老熊小熊,倒是有怜香惜玉尊老爱幼的君子之风,比之那些熟读经书之辈要来得实在…”

    那大汉不知他这说的这一串一串的是什么,只得应道:“老熊肉质地不好,母熊杀了以后吃什么?小熊毫无价值,等养肥了再宰不迟…”

    说话间,姬峘已驾着木甲人起身跟随那母熊往东走去,只见那母熊与小熊在一处茂密灌木丛中往里一钻,便失去了身影,姬峘驾着这三丈有余四丈不足的木甲巨人,也不好尾随钻入那低矮的灌木林中,正待踌躇,只听左方隐隐传来嬉水之声。

    独眼大汉喜道:“定是在那池水之中!我道为何来到这附近怎的失去了它的气味,来,放我下来,待我去查探查探。”

    黑色木甲人闻声将身躯低了下来,那独眼大汉正要跳下,一只大手却伸过来将他连背后铁胎长弓拎起,在半空中抖了抖,晃得那大猎刀碰在长弓之上一阵“哐当”作响,半晌才将他放到地上。

    那大汉想骂却怕惊动了林中之物,憋得双眼微凸,古铜色的脸上也是泛起晕红,待落地之后,瞪了一眼背后的这木甲人,便往左方的林中走去。

    这群山环绕的谷底,却是有这一处幽深水潭,潭水之侧是嶙峋的山石,一条小瀑布自山上流下,潭水由浅入深,水中不时有鱼影划过。

    只见水面一暗,一只粗大的棕黑毛掌斜拍在水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几条大鱼被拍到潭边石地之上,兀自跳动不已。

    “这只熊怎的长的如此怪异?虽然有肢有掌有头有尾,可背上那坚硬的鳞甲头上那硬物又是怎么回事?小爷从未见过头长硬瘤背生鳞甲的熊……”

    姬峘从独眼大汉所隐的山腰草间伸出头来,问道。

    那大汉盯着水中那巨熊,道:“老子猎兽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等异样之熊,但此物动作习性与通常人熊无异,想是自娘胎里便是一怪胎…且不管它叫谁名甚,最终还不是成为老子锅中之肉肚中之物?哈…嘿嘿!”

    姬峘也点头道:“此等怪物活在世间必是屡遭群熊所耻,心中凄然…等等,莫非方才那头小母熊是它强掳而来?竟连大哥的相好也敢抢,说不得,小爷定要将他制服,剖心挖肚,皮甲熊胆归我,其余部分连同它妻儿便归你罢……”

    独眼大汉扶了一下左眼的黑布,道:“不错,竟敢…呃!你这…”

    独眼大汉正想斥骂,却见姬峘已缩入草丛之中,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潭中怪熊还在虎着熊腰捕鱼,却不知它的身上之物连同洞中妻儿已被身后两人整齐瓜分完毕……

    太阳微微斜照,照在那瀑布之旁水汽之上,一条彩虹忽隐忽现,那怪熊见岸边石砾之地上那一片跳动的鱼群,呆了一下,正要往岸上涉水而去,却见一条八尺鱼影从旁缓缓游过,极尽风骚诱人,遂见猎心喜,“嗷~”的一声大叫,扑将上去。这大鱼虽大,却如泥鳅般滑腻异常,每次眼看就要拍中,却被它险险躲过,不一会便被引入山石边上瀑布旁水深之处,潭水没过肩胛,这怪熊好似不抓到这八尺鱼影誓不罢休,“嗷嗷”连叫连连拍起朵朵大片的水花。

    一尾大汉忽的从水中跃起,拿起山石边上那亮晃晃的大猎刀,往石壁上赤脚一蹬,提刀跃起就往怪熊颈边砍去。

    那怪熊见好端端的一条大鱼竟变作这半月前的冤家,还未反应过来,见斜上刀光掠至,只来得及将头一偏,爪子一拍。

    “铛!”一声火星四溅,这独眼大汉也是功夫了得,见一击中头弹刀而回,腹肌一缩,躲过熊掌,光脚踩在怪熊的肩膀上一蹬,又跃到石壁之上。

    那大熊头上吃了一刀,仅是晃了一晃头,遂暴怒而起,双爪上白光一露,竟伸出森森白爪,“嗷嗷”大叫着往石壁上的那古铜色赤条条的大汉光溜溜的股部爪来。

    一缕刺眼的阳光自怪熊头顶照下来,照的怪熊的小眼一眯,忙用大爪一档,只觉头上似有巨物跳下……

    阳光下,一台黑色木甲从山腰跳下,半透明的外甲之下黑肌隐然可见,甚是诡异。

    姬峘驾着透木甲人跳到怪熊之头上空,伸出两只手附在熊头之上,想要趁空中转身之势要将它的头拧下来,谁知那熊头却仅是熊喙一偏,拧之不动。

    姬峘见熊头如此坚韧,又心生一计,驾着透木甲人落入水中,用力将怪熊双臂反剪,双脚缠住巨熊水下双脚,对石壁上的大汉叫道:“快!将它的头剁下来!”

    怪熊一阵狂乱地挣扎,身后的透木甲人也是被晃得溅起阵阵水花,爬到半山壁的独眼大汉闻言回身从山上跳下,抡起五尺大猎刀往怪熊的颈部就是一刀,那狂暴乱晃的熊头却是将大刀撞得刀势一偏,砍到巨熊肩上,青汁直溅,大汉见这一刀砍得浅了,跃回山壁上,跳起正要再来一刀。

    却听林边传来一声娇喝:“刀下留熊!”一个巨影掠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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