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说话是拒实迎,商人们一听这位将军并没有把做买卖的门关死,只是说大家的卖价高了,这些商人腹诽道,这都是你们一伙的人开出来的价格,前几天那批薛家军简直就是钱多人傻,要不然我们这些商人怎么会速来呢。

    不过自己这些人来晚了,好买卖已经被捷足先登的人做了,大家现在还是贴起路费做生意,要是拉回去的话,一去一来还不把自己赔死,现在有人肯买自己的货物大家就窃喜了,至于赚多少就是看运气了。

    于是这些商人开始降价,从高于平阳府市价一倍开始向下垮,价格一直降到高出市价三四成的时候,这些商人开始咬住口不肯再降价了,再降下去的话,让这些追求暴利的商人心痛得要死。

    薛云觉得这个价格虽然高点,好在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多出一点银子在平阳府买点善名,对薛家军来说也许有好处,就算山西布政司和平阳府要对付绛州城、武平关的薛家军,势力庞大的商人们是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财神菩萨倒掉的。

    薛云问道:“你们这些商人现在手里有多少现货。”

    商人们一听有戏了,纷纷聚在一起统计,结果这三四十个商人一共带了一百八十五辆大车,大麦十万零九百多斤,高粱四万一千多斤,豆子一万八千多斤,一万一千多斤干肉,以及一批布匹成衣鞋袜等等,如果薛家军愿意购买骡马大车,随车的两万多斤草料奉送。

    薛云说道:“好,这些货物薛家军全部要了,价格就按市价五成计算,不过本将军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需要把货物送到指定的地方卸货。”

    薛家军愿意出高出市价五成的价格购买商人手里所有的货物,这些商人仿佛是遇到天降财神,纷纷询问薛云把货物运到哪里去,薛云给出了地方是武平关,商人们顿时大喜,从襄陵到武平关走快点的话,两天肯定能够赶到,除去财物和运输成本,这多出来的五成利润是白赚啊。

    商人们把总价报给了薛云,一共是三万二千多两银子,其中粮食只占了四千两银子,这个价格不包括骡马大车,不过商人们最关心的是薛家军的支付能力,看着薛家军两千多清一色的骑兵,很多商人还是暗中担心薛家军黑吃黑。

    薛云看着这一群既想赚钱又害怕吃亏的商人,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干脆让亲兵从随身携带的财物中,取出四千两黄金让商人们观看,薛家军的这个举动,才打消了商人们的顾虑。

    接下来商人提出了武平关交货后,薛家军怎么支付应付的钱款,薛云回答得干脆,只要商人们在武平关交了货,凭条子来薛家军襄陵的军营领金子就是了,大多数商人都表示接受,不过还是有六七个商人心存疑虑,薛云对这些人就懒得再说了,既然你们信不过薛家军,那么你们就不用跟薛家军做生意了。

    大多数商人在襄陵早就呆得不耐烦了,喊起自己的车夫伙计,连夜就向武平关赶去,人就是一个从众心理,只有有了领头羊,其他的商人也纷纷跟进,薛家军的大营刚刚安好,一百八十五辆大车,商人伙计四五百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

    薛云其实是可以让部下带着黄金去武平关付账的,但是薛云希望在山西给薛家军树立一个信誉,那就是薛家军的白条,于是有百分之百的含金量的,只要商人们把货物付给薛家军,薛家军开出的白条跟他书写的数额等值,薛家军是一定支付这笔数额的。

    第二天六月初十一日,薛云派王二娃率领一百骑兵赶回武平关,处理平阳府商人在武平关交货的事情;薛云只好在襄陵呆上几天,等候那群商人取走黄金,薛云想着绛州城、武平关的问题还没有摆平,就率领一部薛家军去平阳府溜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跟平阳府的官员们沟通沟通。

    薛云让阳震雷留守大营,自己带着阎老幺和一千薛家军向北,奔平阳府南门而来,离平阳府南门还有十里远的距离,薛云就用千里镜观察了平阳府南门,平阳府南门是紧紧关闭的,不少欲进城的百姓,都沿着东面北上从东门进城。

    薛云率领薛家军沿汾水北上,平阳府的东门还是关闭着的,只是东面城楼上聚集了不少平阳府官员,薛云隔着汾水让薛家军任意放马由缰,士兵们都在草地上躺着休息,静等平阳府方面的反应。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平阳府从城墙上放下了一个官员,这个官员箩筐里爬出来,战战兢兢地过了汾水上的石桥,然后再薛家军士兵的接引下,来到了薛云、阎老幺坐着休息的地方。

    薛云看了看这个平阳府官员,穿的的是从六品文官服饰,估计是个同知,这时阎老幺开口了:“你是一个什么职位的官员,来见我们有什么事情。”

    能够身穿六品文官服饰的官员说道:“这位将校,本官姓田是平阳府同知,有事求见大同镇领军将领。”

    阎老幺一听这个田同知非常的**,说话一板一眼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都是心理就不舒服了,于是阎老幺说道:“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小官,猪鼻子插大葱充象,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阎老幺的话把那个田同知呛得不行,这个田同知是举人通过恩补的,人到中年才走上仕途,可惜熟读多了,做起事来就非常的呆板,而且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属于那种不太通事理的僵化官员。

    田同知半天才说道:“你你你,你这个武夫,简直是岂有此理。”

    薛云看出了一个田同知是个老实人,心说平阳府的官员够坑人的,估计跟这个田同知不对付,就打发他出来探风头,说话也不知道客气,喊一声将军什么的,未必你田同知身上会掉一块肉不成,这也是遇着了薛家军,要是将来遇上陕西那些乱民,这田同知自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薛云说道:“老幺,好歹人家也是个官员,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互相尊重一下吧,喂,田同知,说说你的来意吧。”

    田同知见凶神恶煞的大汉旁,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军将在说话,田同知对说话客气的薛云顿生好感说道:“这位将校,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薛云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太多,再隐瞒意思也不大就说道:“本将军姓薛。”

    田同知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薛将校,本官是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询问贵军在我平阳府西门外有何要事。”

    薛云被这个极品的田同知打败了,连一旁的阎老幺也捂着嘴直笑,薛云已经说自己是将军了,并说自己姓薛,武将之间互相称呼将军,那是一种对对方的尊称,的是自己绝不会说自己是将军的,薛云说自己是将军,而田同知还称薛云为将校,不是无知就是狂妄。

    显然这个田同知是属于无知的一类,薛云也不好跟田同知解释,之后将错就错跟田同知继续对话:“田大人,我们薛家军是想进平阳府观赏一下人情风物,却不想平阳府的南门、西门都紧闭着,正不知道从何入城,田大人来了,正好跟本将军和手下士兵解惑。”

    田同知虽然是呆板腐儒,但并不是一个傻子,于是找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搪塞薛云道:“薛将校,现在东虏入侵我大明,平阳府实行军事管制,防备有敌人偷城。”

    薛云说道:“现在我们薛家军来到平阳府西门,你们就不用担心建虏偷袭了,回去告诉你们知府大人,尽管大胆的打开城门,有薛家军在百无禁忌。”

    这下子田同知一下招架不住了,于是对薛云说道:“你们身份不明,还是离我们平阳府远一些,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薛云说道:“老幺,把本将军的兵符、令牌、圣旨拿给田大人看看,免得人家说我们是冒充的官军。”

    阎老幺立刻督促薛云的亲兵把兵符、令牌、圣旨亮出来,田同知一看兵符、令牌、圣旨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假冒的,开口正要承认薛家军是真的时,突然盯着薛家军士兵手上的总兵兵符,心说坏了,自己真是一个睁眼瞎,这个少年将校说自己姓薛,并口称将军,呢不是大同府的薛云将军还是谁,自己还一直一口一个将校的叫人家。

    田同知非常惶恐的说道:“下官实在是不知道你是薛云将军,请将军原谅下官的无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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