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车内软玉温香,暖意融融。

    吴尘和慕容凓隔着一张华丽的矮桌,同塌而憩。

    美人横卧,半露。裙摆下露出的包裹着脚尖的罗袜,让吴尘想起了李后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的千古名句来。

    说起来,我们穿袜子的历史,至少已有数千年。

    韩非子一中有“文王伐崇,至凤黄凰墟,袜系解,因自结”的记载,描述的是周文王系袜子的带子散开了,自己手扎袜带的情节。可见在这个时期袜子已经在上层人士中出现,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两周时期,袜子是用熟皮和布帛做的,富贵人家可穿丝质的袜子。袜高一般一尺余,上端有带,穿时用带束紧上口。其色多白,但祭祀时所著袜,则用红色。袜最精者用绢纱,并绣有花纹。

    秦汉时有进门脱鞋袜的习俗。多跣足光脚行于席上。

    古代的袜子也不象现在的袜子,有专门的机器编织而成,而是手工用布或绸或绢等织物缝制而成的。袜子有带子,从夏朝开始一直到西汉,始终保持着。

    长沙马王堆一号西汉墓中出土的两双绢夹袜,均采用整绢手工裁缝而成。缝口在脚面和后侧,底上无缝。袜面用的绢较细,袜里用的绢较粗。和,袜筒高21,头宽108口宽和12唯一的缺点是厚不透肉,且松松垮垮很不紧绷。

    独霸丝业2000年,却错过了发明长筒丝袜的古人。以至于养蚕术在6世纪时被两个洋和尚偷走。他们把蚕卵藏在拐棍里,不远万里的运到了欧洲。西班牙人首先造出了丝袜,从此告别了毛腿时代。

    现在想来。古人之所以没有发明丝袜,应该是美人如玉。腿上无毛的关系。

    所以很遗憾,此时一身云裳天衣的慕容凓,穿的也是一双绢纱罗袜。毫无情趣可言。

    见吴尘摇头叹气,从上车后心中就一直小鹿乱撞,等待着什么来临的慕容凓,心情复杂的开口询问:“主人因何叹气”

    “没什么。”吴尘笑着摇了摇头:“一些琐事。”

    “哦。”

    见慕容凓不再追问,吴尘又道:“等金娘她们进来,好生为你打扮打扮。”

    “金娘是谁”

    “金一娘。我的女人。”既然已经打上了自己的戳,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原来如此。”慕容凓鬼使神差的追问:“她美吗”

    “很美。”吴尘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连笑容都轻松了许多。

    “那我呢”慕容凓美眸低垂,柔声轻问。

    “也美。各具风姿。”吴尘笑答。

    他说的是真心话。论风姿容貌,自然是慕容凓更胜一筹,然而之所以打心底里偏向自己的女人,无它,有爱。这和问妻子“我孰与城北徐公美”是一个道理。

    猎撬没有入城,而是返了猎屋。走的时候大门紧闭,如今已被人打开。吴尘和老猎户掀帘而入。几个一身裘皮劲装的高手,气势陡升。

    “走时我门窗紧闭,你们是如何进来的”老猎户手握猎弓。劈头就问。

    “”几位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头领模样的中年男人笑着抱拳:“敢问可是店家”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正是莫雷。”老猎户却没给好脸色。一副主人翁的架势。

    “莫老板息怒,我们弟兄奉命深入雪境,天寒地冻无处落脚,只能借贵店盘桓数日。待风雪稍歇,再赶路不迟。”老猎人越是盛气凌人,中年人越发的陪着笑脸。刀头舔血的日子一路走下来。他们早把个人荣辱看淡。保命第一,任务第二。至于其他。全无所谓。

    “你们是角主大人麾下”老猎户将信将疑。

    “正是。”中年男人笑着亮出腰牌。

    老猎人一双火眼自然不会认错。于是声音减缓:“既如此,老夫无话可说。但银钱一分都不能少”

    “自当分文不少。”中年男人笑道。

    老猎人和吴尘自顾忙碌不提。将猎撬卸下。把大角鹿牵马厩。吴尘和披了件兔毛斗篷的慕容凓相伴着走进了前堂。

    老猎户祖孙二人,长居雪原,最近又多了个吴尘,松雾镇的守卫都知晓,更何况是这几个角主寒百里的得力鹰犬。然而他们中的很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洛兰究竟是什么模样,在场的高手们并不知晓。

    所以单从人数和性别上看,倒是都对上了。

    “莫老板,这是打哪里来”中年男人问道。

    “打猎而归。”老猎户头也不抬的将一头野猪扛入大堂。吴尘帮着将木材一根根滚入稍显暗淡的火塘。松木的清香很快就弥漫开来。

    吴尘跟慕容凓耳语几句,女人旋即去了后面的闺房。

    目送慕容凓离去,中年男人忍不住问道:“既是去打猎,为何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同带上”

    “最近雪原不太平。前些天有一队寻宝猎人借宿,趁我外出欲行不轨。哼”老猎户说的就是那几个被吴尘乱刀砍杀的猎人。那两面黑令旗也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后来如何”不等中年人发问,一个头戴斗笠的刀客急忙问道。

    “后来,全死了”老猎户重重的呸了口唾沫。

    刀客顿时浑身一紧:“一个持杖的女术士,也死了”

    “她是你什么人”老猎户笑问。

    “相好。”刀客也没隐瞒。

    “死了。”说话的是吴尘。说着从背后抽出了女术士的那根法杖,“被我拦腰斩成两截,肠脏齐出。下半身落在了屋里,努,就离你坐的地方不远。上半身被我扔到了屋外。”

    老猎户接着说道:“刀很快。没有当场气绝。上半身爬了很远,肠子很热,于是一路黏在冰上。拖出了数丈。”

    “老杀才”刀客暴怒而起,重刀劈出

    他快。吴尘更快

    横刀一撩,三道狼爪刀气破空而出

    被吴尘和老猎户一唱一和气的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双眼暴突

    三道刀气摧枯拉朽,将桌椅板凳,连带着几位高手切成碎段

    原本挤满了桌椅板凳的半边大堂瞬间粉碎,一息之后,只剩满地狼藉

    “杀”另外半边的高手群起围攻。各种暗器飞蝗,还有蓄势已久的掌心雷。齐向吴尘后心射来

    一刀挥出,吴尘反手一抹,黄金鹿角破空挡在身前,叮叮当当弹飞所有暗器,又受了掌心雷的轰击,推土机般一路碾压过去。所过桌椅崩碎,地板撕裂。刀客术士飞身疾退,手中更没闲着,飞刀法术狂轰乱炸,大鹿角火花四溅。枝杈不停碎去,在半空中散成灵气。然而去势却丝毫不减,还越来越快最后竟化作一道流光。抵着众多高手迎头撞上石壁

    血肉之躯在与巨石鹿角的对抗中完败。

    金光一闪,大好身躯登时炸成血雨

    吴尘也没闲着。一闪近身,手起刀落,将剩下几个漏网之鱼迎头劈碎

    最后一个埋伏在闺房内的刺客被慕容凓一掌拍飞,不等落地就被吴尘挥刀斩成噼里啪啦四处乱蹦的人血肉丁

    眨眼间变成了修罗场的大堂,腥气弥漫,血流成河。

    虽不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吴尘恐怖的杀伤,被溅了满身血肉的老猎户非但没有丝毫惊惧,反而满眼惊喜。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毕竟,大多数的马贼身手很一般。吴尘一刀斩杀并不意外。然而这些角主寒百里的得力鹰犬的功力却非同一般蟊贼可比

    竟也被一刀斩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老猎人激动的再也无法言语。

    看来他想借用吴尘这把刀啊

    老爷爷果然有不能说的深仇大恨吗

    地宫被毁,马贼全灭,收到消息的角主寒百里的惊怒可想而知。进入大雪原的鹰犬爪牙,发疯般四处寻找线索,可半旬过去了,毫无头绪。正如中年男人先前所说,破门而入是为了找个舒服的落脚点。

    事实上,他们压根就没有怀疑老猎户一家跟这件事有什么牵连。毕竟,地宫里的惨状可不是一个老猎人能够完成的。他们判断,能够将马贼一窝端,必定是一个强大的敌对组织。至于剿灭马贼的目的,松雾角主寒百里要远比手下人想的多的多。

    地宫镇魂棺内躺着的前任角主,寒百里显然是清楚的。所以,在聪明绝顶的角主大人看来,屠杀马贼不过是为了不走漏风声的清扫行动。而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镇魂棺内的恐怖魔头。从地宫被破坏的情况来看,显然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甚至寒百里有一种预感,马贼们并不是死于那群与他为敌的神秘组织手下,而是惨死在被唤醒的魔头手里。

    先把尸体处理干净,老猎户又清理掉血迹和碎肉,把损毁的桌椅板凳扔进火塘付之一炬,这才领着吴尘等人进了城。

    大雪原发生的一切,对平常人来说还都是秘密。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吴尘的猎撬很轻松的就进了城。先去了老猎户常去的九重天伙房,卸下野味后,又向罗烈打听洛兰的下落。原来罗烈早把洛兰送去了玲珑坊,如今正陪在大掌柜诸葛清幽的左右,安全无碍。

    忆起这些天来老猎户的表现,以及与罗烈过命的交情,吴尘忽然心有所得:“莫非,老猎户和罗烈,是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的麾下而这位大人物已经遭遇了不幸所以他们不得已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事实证明,他半神级的直觉确实很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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