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谲的朝堂中,敌我难辨,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初入官场的王笑云虽是将百官心思引到昆吾山承天道,却也被左相苏沐利用,掀起朝堂的风云激荡。
在外人眼中,与左相苏沐密不可分的吏部,却是人皇付明学的部署,而一向以忠贞著称的刑部,却是左相苏沐的暗桩。形势转换之快,让王笑云焦头烂额。
加上大虞立国之初,百官对人皇付明学的压迫,致使人皇对礼部尚书于洪也是坐视不管。他要清理江湖修饰、承天道教派、书院文士,也包括庙堂中的臣子。
人皇付明学被百官胁迫过,便不会允许他的后人,也受摆布,
一个雄心壮志的人间帝王,与家国而言自是好事;但在他证明自己之前,无疑是要带来深重变乱的。成败,不过浮名,荣衰,却在当下!
左相苏沐虽然门庭冷落,不少大臣们开始逐渐疏远,似乎怕被王笑云掀起的风云波及。
但左相苏沐并不见焦灼之色,反而淡然坐在府中花园之内,他的茶水有些凉了,尤其是在深秋的晚间,有仆人想要生起火炉,为他温一下。
苏沐只是披一件衣裳,随后示意那仆人离开。
“你应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淡淡的话语传来,却不见有人回应。
直到刑部尚书宋祥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浮现。“丞相之助,下官没齿难忘!”
“哈,互相成就罢了。只是,我很想知道,于洪说了些什么。”
宋祥道:“下官此来,便是告知丞相此事!”
左相苏沐一指面前的席位,“坐下来说吧。”
宋祥不敢推拒,坐下道:“丞相,事情有些不妙。”
“呵,若是你有了收获,应该前些时日就来邀功了。说吧,于洪怎样了。”
“依丞相所言,下官不敢对于洪用刑,只是以他的妻女要挟。但他始终不为所动,梗着脖子叫嚣为大虞捐躯!”
左相苏沐微微点头,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么,我教你的那些话,于洪如何回答的?”
宋祥道:“下官如实告知于洪,说人皇早已对他们心怀不满,即便知道这是丞相的计策,趁机打击异己,人皇也不肯出手援救,就是最好的证明。”
宋祥有些畏惧得看向苏沐,才继续道:“但是,于洪却是回我,和亲之策乃百官只谋,关乎江山社稷安稳,即便回到当初,他依旧不悔此良策。但此举有损于人皇圣上的亲情团员,也是他不可否认的代价,如果人皇圣上想要他的命,便尽管取去,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真是有人越老,骨头越硬啊。”左相苏沐感慨着。
“而且,于洪还说,我想构陷边关里寻花将军,是绝无可能之事。”宋祥补充道。
左相苏沐冷冷一笑,“呵,一个身陷囹圄的人,又何来嘲弄他人的资本。既然于洪不愿倒戈,那么,就让武国那里出手吧。”
宋祥道:“武国国君有背离丞相之意,下官先给丞相赔礼道歉。他尚年幼,很多事情看不真切。”
“啧啧,真是可怜宋尚书了,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大虞当这名细作,不仅如此,还要关心着家乡的弟子,真是令人十分敬佩感动啊。”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尽力而为。天下国运,始终不在我武国,我在中原这名多年,也只是能够触摸真正的文道,却无法带回故乡。是在有愧!”
左相苏沐道:“武国那里的情势,本就与文道不契合,若是强行以文治武,反为不美!你的徒弟能够坐上武国帝君的位置,又强势镇压周边部族,有此魄力,武国兴盛可望!宋尚书应该高兴才是。”
“哎,正因为只是跟着我学习了文道,他就能做到如今的地步,下官才想着在武国施行文道了。只可惜,这孩子不在我身边,又受武国风气影响,近来已经有了不听计谋的迹象,下官惭愧。”宋祥道。
“无妨!我并不是一个将国君掌握在手里的权臣,大虞是这样,武国我也没兴趣。只是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们能够配合我就是了。”左相苏沐道。
“是是是,下官一定管教好他。”
“嗯,那么这些时日,你应该就是在等武国方面的回信吧,你那小徒弟决定怎么做?”
宋祥道:“丞相放心,有关于李寻花将军的计划,小徒必然按照丞相所教进行。他只是有些急切,万事都要等待丞相之令才能施展,让他这个一国之君,十分不适!”
“哈哈哈……”左相苏沐道:“刚刚登上帝君的位置,便想着拿回权力了,很有开国之君的风范,我倒是对他更有兴趣了。”
“说到底是孩子心性,不够沉稳,丞相勿怪!”
苏沐道:“放心吧,武国还是你武国,大虞还是大虞,对我而言,我的故土早已不存,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出手的了。”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对了,与湘仪公主成亲多年,还是无所出吗?”正当宋祥准备告辞时,左相苏沐又问道。
宋祥有些为难,似乎自己也不明白详情,“回丞相,下官一直在大虞任职,已经数十年不曾回返武国,对于湘仪公主与小徒的事情,了解并不是很多。他们没有子嗣的事情,也是我心中怪怀!”
“嗯,如此也好,没有孩子,感情便不会太深,用湘仪公主做饵,你那小徒弟才不会有所抗拒。你去吧,这场朝堂之乱,也该结束了。”
“是!”宋祥站起身,微微拱手,转身隐没于黑暗之中。
大虞刑部尚书,竟是敌对武国的细作,而左相苏沐,又是一个玩弄天下大势无情之人,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诡谲是王笑云不知的呢?
从皇宫出来的王笑云,除了清除自己内心的挂碍,重整道心之外,又多了一份责任。
无论朝堂如何变换,有关于边疆李寻花将军的事情,都要王笑云为之弥平!在人皇付明学的心中,只有一个湘仪公主是他的软肋,而现在,也许要算上一个李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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