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孙无名武道与李莲文道的力量,加上脑海之内文圣武神的加持,此刻的凌少羽即便是面对圣人境也有一战之力,而他与剑宗御兵决之战,也终于揭开胜负之果。

    “你输了!”

    凌少羽半跪在红毯之上,和着他的鲜血,更显浓烈。但是他仰头,唇齿之间难掩伤势,却是对今日之局有了清楚的认知。

    西蜀孙无名、刀剑笑、魏长青已经不足为战,京都黄天引,凌州李莲也失去所有力量,而前朝动用的终极底牌,与文圣武神齐名的剑宗御兵决,也终于在文武并行的极招之下跌落虚空。这一局,到此已经接近尾声。

    而他,凌少羽,或者说文圣武神的计划,正是要从凌少羽离开凌州开始。

    但是,面对如此困境,御兵决却是坦然一笑,“出于文圣武神的阴影之下,一代人就此黯然失色,就像是如今的江湖,除了不愿与朝廷牵连之外,还有对未来晋升之路的茫然。但是,庞老不死的既然出手,就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也因为他败给过你,所以这一次的谋划,将会远超你的想象。”

    凌少羽面容还是稚嫩,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但其脑海之内,文圣武神却是不断交流。

    “孙无名的武道之力与李莲的文道之力已经被取出,只要能完美寄存在凌少羽体内,便有足够的力量。除此之外,大虞江湖的武道之力,朝廷的帝王之力,还有承天道之力,三者融合才能达成我们最终的夙愿,此刻,决不能让御兵决拦阻。”

    “若是我们能亲自出手,御兵决不是我们半合之敌,但眼下,凌少羽只能粗浅的使用文武并行之力,若非如此,无需我们烦忧也可应对眼前局势。”

    “事已至此,烦忧无用。在我们融入凌少羽体内的刹那,相信那位已经有了感应。而苍穹之上的文心雕龙感应到我的力量,必然会引发震动,现下只能希望我那个大弟子能够帮我们弥补文心雕龙的漏洞,否则,我们的计划必然前功尽弃。”

    “我倒是对诸葛行十分看好,虽然表面上看有些木讷,但最能体悟你的心绪,京都那里应可不用担心。凌少羽心中早有离开凌州的心思,加上凌盈盈的伤重,小婵姑娘的陨落,相信他必能承载我们的志向走到最后。现下,剑宗御兵决已然不足为虑,那谋臣庞青云会做什么,你可有设想。”

    “他虽然败给我,却是以三境平天下强行撼我圣人境,若是同境相论,我与他胜负难分。今日你我之局刚刚开始,庞青云却是适时插手,我想,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不到圣人境,他绝对无法知晓那位的存在。”

    “他不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绝对能猜出我们要怎么做。”

    “如果你对他这般赞誉,只怕今日之事很难善了。”

    “这就是我担忧的地方。连御兵决都出手了,可见庞青云已经对我们有了部分了解,如今正是印证他猜想的时刻。我,很难想象他的后手。”

    “若是事情有变,我会考虑出手。”

    “不可,文心雕龙已经开始崩裂,若是你再度出手,必然瞬间化为齑粉,届时你我皆无所遁形。有诸葛行在,文心雕龙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只要凌少羽能够完成我们的交托,才是我们出手之时。”

    “那,如今就是看着庞青云在外面肆意谋划?你就没有丝毫对策吗?”

    “如果同处大千世界,我自然有诸多安排,但是眼下我们身处的环境,让我的眼界之能局限在凌州之内,我不得不承认,此次对局,在情报上我已经落于下风。”

    “难得见到你如此无奈的时候。”

    “呵,你来找我打架的时候,也是如此。”

    两人的商议不过是须臾之间,而在抚州的庞青云在得到剑宗御兵决的消息之后,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平儿!”

    封亦平心中一动,这么多年来,老师庞青云从未如此亲昵得称谓过自己,赞许更是屈指可数,今日这句“平儿”可是他期许已久的温情。

    “老师,学生在。”

    庞青云面向这个恭谨的弟子,虽然眼睛空洞,没有瞳仁,但他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未来也交给你了。”

    这些话,分明带着离别之意,尽管封亦平努力压抑心中悲痛,还是不得不面对老师即将归天的现实。

    “学生,必不负,老师所托!”

    “这些年,我对你太过严苛,你不要怪我。”

    “学生怎会怪罪老师?学生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志短赋薄,无法学得老师谋略之一二。”

    “呵呵!”

    老人步履蹒跚,黑漆漆的眼眶转而看向凌州的方向。

    “我曾经以为,人之力,可逆天。只要达到圣人境,就像是大虞有文圣,有武神,方才艰难立国。我以为,只要我也晋升四境圣人,便可复兴陈国。但是,我发觉我错了。”

    封亦平静静聆听老师的教诲,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棵,这是,最后的嘱托。

    “文圣武神,已经是人界巅峰之力,但他们却是没有为了大虞的清平而扫六合,平八荒。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双双陨落。留下令无数人难以置信的传说。”

    “咳咳……”庞青云太衰老了,远方吹来的风几乎就要湮灭他枯朽的身躯。

    “可是,这些年我千般谋划,万般思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封亦平这才出声道:“是什么?”

    “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那什么才是无限的呢?”

    “传承!”

    “传承?”

    “是的,百世功名,千秋声誉,此谓之无限。文圣武神的确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但是,他们却主动选择了,传承。”

    “老师的意思是,文圣武神并非因为相互争斗或者阴谋算计而死,而是他们自己选择这种方式?以达成他们的目的。”

    “嗯,这就是我这些天才想明白的事情。而今日之局,一是印证此事,二来,则是为你窃取这份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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