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向着住處走去,身后的白锦臣竟开心的哼起了小曲,全然忘记了他昨夜里的出糗。倒是走在前面的小月不顺气的回头瞪了他几眼,他却根本不予理会,如沁对他上心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看来,他的幸福马上就要降临了。

    推门而入,如沁安然坐下,“小月。去看看药膳粥有没有送过去给公子爷。那可是我熬了一个上午的呢。”說罢自己捶捶肩。她可真是乏了,“我要睡一会,你看过了就也去歇息去吧。”

    小月本想拒绝,毕竟她才起床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可是想想还能与白锦臣有时间偷偷私会,她立刻就答应了,“奴婢這就去了,夫人好生睡吧。”说罢又状似体贴的为她盖了一层被单,顺便也把屋子里的火炉添了添炭火。

    真暖呀。忙了一个上午,她还真是困了,宝贝,娘帶着你再睡一觉,要乖哟。

    她轻轻的与腹中的宝贝說着话,就仿佛孩子能听见一样的贴心。

    阖上眼睛,丝毫也不理会小月去了哪里,反正,这一下午她与白锦臣有得忙了。

    呼呼,如沁睡得真香。就连睡中也带着笑意。

    那边厢,白锦臣开心的吃下了整整一大碗如沁奉上的‘特殊滋补’,吃过了东西身子立刻就暖了起来,才抹了嘴,小月一扭身就走了进来,“公子爺,你心里是不是又让那个女人给添满了。”她吃醋了,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也为白锦臣煮什么药膳粥呢,如今倒是让如沁占了先,难不成那大肚子的女人还真要跟她抢她的男人吗?

    小月不服气了,瞧她现在身材姣好,要什么有什么,那大肚婆能有什么能耐,也不能尽兴的侍候了公子爷,不行,她得喂饱了公子,免得他夜里再想着去偷腥,反正那边如沁也睡了,此刻她乐得自在,玉指一探就送到了白锦臣的颈项上,轻轻的撩拨间男人哪有不动心的,立刻就把她压倒在了身下。

    小月得意的一笑,她还是让男人把那女人抛到了脑后。

    浅哦低吟,极尽妖媚之能事,恨不得让男人的心里只记得她一个人,这样子她以后才能独大,才能独宠。

    白锦臣最喜欢这样贱的女人送上床了,白白的送上来,他从不介怀也从不推辞的,上下其手,不过眨眼间就把小月剥了一个精光,丝毫也不管这一刻是亮堂堂的大白天。

    潋滟的轻纱间,一片旖旎,这一刻,不知是女人成了男人的玩物,还是男人成了女人的玩物,彼此的算计间,没有真心,只有需索无度。

    拿起小袄一一的穿戴起来的时候,小月的眸目中挂着仿佛胜利的微笑,这一夜,爷绝对不会再想着去那女人那里了。

    白锦臣懒懒的躺在床上,当玉望走过,他脑海里跃然浮现着的却还是如沁在小厨房里对他如若花开般的笑容,那样的如沁,真美。

    “公子,想什么呢?”瞧着白锦臣似乎又花痴了,小月嗔怨的转过头紧盯着他。

    “哦,没什么,我是想到了轻展轩那厮,也不知道他到底藏在哪里,不行,我得吩咐下去,这几夜相府里要加紧防范。”他的脑袋呀,可要保住了,他利用如沁失忆拐跑了轻展轩的老婆,要是轻展轩真来了,他有一百个头也抵不过。

    “是,公子想得极是。”小月轻柔的拾起了白锦臣的衣衫,竟亲自动手为他更衣了,抚着他光裸的胸膛,满目中似柔情又似得意。

    “啊……”忽地,白锦臣低叫一声,他的肚子突然间就痛了起来,好痛好痛呀,一把推开正为他更衣的小月,“快闪开,我……我……”他肚子真痛呀。

    白锦臣顾不得只穿了一身里衣,直接就向茅厕奔去,“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小月迷惑不解的追过去,可是到了茅厕边,她直接停住了,这样的地方,她可不想冲进去。

    半晌,白锦臣白着一张脸终于转了出来,浑身已经冻成了冰陀一样,全身发抖。

    这一回,小月体贴的迅速将大衣罩在他的身上,“公子,当心着凉。”

    拧着鼻子,白锦臣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捂着肚子走进屋子里,再一次的穿起了衣衫,可才穿了一半,“啊……”又是一声叫,肚子又疼了。

    又是冲向茅厕。

    这一个下午,他不知折腾了多少次,甚至连苦胆都被折腾的只一味的痛,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茅厕。

    院子里,屋子里,是两个大夫早早的就候在了那里,却苦于公子爷只忙于跑茅厕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只呆呆的守了一个下午,也看着公子爷跑进跑出了一个下午。

    到了天黑时,那腹痛才慢慢止住了,白锦臣瘫软在椅子上,任由两个大夫为他诊病,这一刻不止是小月连他也在怀疑是不是如沁害他了。

    连着昨夜里他嗅到的那淡淡的药香的味道也一并的送入脑海里,这一会儿他终于聪明了起来,却也被糟踏了一个下午。

    鼻涕不住的淌落,竟也染了风寒,真是没用呀。

    看着一个大夫诊过病后那面色凝重的表情就让他不由得担心了,另一个也坐了下来,却也是一样的表情,白锦臣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对了,否则那大夫也不会那般脸色。

    这是他的习惯,每一次生病都要叫上两个大夫,由着两个大夫诊治,再开下药方,他要看看是否一致,他的命可金贵呢,他最怕被人算计了。

    两个大夫各自把完了脉,然后分别走到各自的桌子前,提笔就写着病因与药方。

    写完了,吹干了墨迹,这才递给了小月。

    小月一一的拿到了白锦臣的面前,白锦臣定睛一看,原来病因是因为吃了一味叫做‘凤凰草’的药才引起的腹泻。

    而药方当然就是止泻的了,瞧着药方中的那一大堆的药名,他就知道这凤凰草置人腹泻的威力有多大了。

    “小月,去小厨房查一查,中午夫人熬给我的药膳里是不是有‘凤凰草’?”

    “是,奴婢这就去。”虽然小月不识字,不过看着白锦臣此时一脸的凝重,她就知道公子的腹泻似乎与夫人送过来的药膳有关系。

    心里一阵冷笑,她要谢谢那刘厨子了,居然帮着她扳倒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因为她实在不喜欢每一天夜里白锦臣连入梦也是叫着如沁的名字。

    雕花的檀木桌前,白锦臣正歪倒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他浑身早已疲乏无力了,脑子里都是警惕,昨夜里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由得对如沁有所怀疑了,两番都是她呀。

    可是眼前却又总是闪过驿站前她奋不顾身相帮自己对付轻展轩的场面,摇摇头,他还是不相信那是如沁所为。

    门前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小月的声音也随之送过来,“公子爷,奴婢查过了,那药膳里果然有凤凰草。”小月的声音里都是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将如沁扳倒了,看公子还怎么对如沁上心。

    白锦臣一拍桌面,虽然没什么力道,不过那道声音还是让小月欣喜莫名,“来人,带如沁,还有那个厨子来。”

    “是。”门外立刻有家丁附应。

    猜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沁悠然起身,丝毫也不紧张,理了妆容,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人来传唤她,什么事都与胖子刘知会好了,所以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担心。

    急急的敲门声送来,她沉声道,“进来吧。”

    她的声音才落,立刻就进来了两位虎视眈眈的家丁,“夫人,四公子有请。”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凌厉,再不似从前那般尊敬了。

    如沁也不介意,“公子怎么了?”

    “公子病了,所以请夫人前去诊治一下。”

    如沁笑了,终于等来了,她慢慢起身,小宝贝又踢了她一下呢,随着家丁走到门前,天色已黑了下来,最近这几天她特别的喜欢黑夜,夜来了,轻展轩也便可以来了,他的存在会带给她一份安然一份恬静。

    白锦臣的院子里,有家丁一字排开,她迎前望去,也望见了走在她前面的刘厨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走进了屋子里。

    大师椅上坐着白锦臣,他的身边是小月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进来的时候立刻就冷了一张脸,满脸的不屑,桌子的另一旁是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打量了一下如沁就猜出了两个人的身份,那必是两个郎中。

    如沁淡淡一笑,轻盈的步子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锦臣,你怎么了?”

    “如沁。”白锦臣惨白着一张脸恨不得立刻就押走了如沁,可是看着她云淡风清的面容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一样,难道是他错了吗,“你说,那药膳里你都加了什么药?”

    如沁一听,便走到桌子前,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笔,再展开一张宣纸,“锦臣,如沁一一的写下来可好?”

    “你写吧。”怒气依然在,他可是腹泻了一个下午呀。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如沁手中的笔刷刷点点的落下轻抬,不过盏茶的功夫,药膳的成份已经跃然纸上,如沁甚至精心细致的写下了每一味药的用途和作用还有禁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她却不怕,原本她就不讳言自己懂得医术的,这是白锦臣与小月都知道的。

    一张纸坦然送到白锦臣的面前,“锦臣,你看,就是这些。”

    白锦臣身边的小月代他接过再转呈到他的手上,“公子,请过目。”小月这会儿真恨呀,要是她会识字,她一定仔仔细细的从这张纸上挑些毛病,让如沁吃不了兜着走,可惜她就是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也只是认得而不会写了,所以如沁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当真是让她妒羡了。

    白锦臣的眼神刷刷扫过那一张纸,果然在中间的地方他看到了‘凤凰草’三个字,真想不到如沁居然直言不讳,来不及继续向下看,只看到凤凰草三个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宁如沁,你做的好事。”一声低吼直接向如沁送了过来。

    如沁仿佛迷糊的闪闪眼睛,“锦臣,怎么了?”

    “你说,这药膳里的药是你还是刘厨子拟的?”说罢又是打眼扫了一眼胖墩墩的似是十分敦厚的刘厨子,他不信一个厨子有这个胆量害他,就算要害他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毕竟谁都知道这药膳是他与如沁两个人合手熬的。

    “哦,一半是我,一半是他。”如沁镇定回应,生怕把刘厨子扯了进来。

    “那你说说,这凤凰草是你还是他加进来的。”直接切中要点,此刻的他已被整个下午的泻肚子弄的再也没有耐心了。

    “公子爷,不是奴才呀,那味凤凰草不是奴才加的。”小厨房里如沁就知会过刘厨子了,这一刻他只是按照如沁的指示去说,直接就把自己撇清了关系,一双腿还仿佛害怕了一样的抖了又抖,让站在他不远处的如沁不由得暗笑他入戏的认真程度。

    “锦臣,那凤凰草是如沁加的,怎么,有错了吗?”一脸无害的望着白锦臣,仿佛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蓦的,当她扫过白锦臣的面容时才惊讶追问道,“难道公子有腹泻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这一句腹泻让白锦臣的脸上红一片白一片当真是狼狈到家了,“那还不是你害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加这味药?”火气腾的就上来了,这一刻白锦臣恨不得将如沁撕成八大块。

    “锦臣,难道你……你……”她说着竟是说不下去了,望着周遭的人,才又继续道,“锦臣,除了两位郎中你让其它人都退下去了吧,如沁有要事相说。”不是故作神秘,而是她好意的要为他留住颜面,心里偷笑着,估计过一会儿他还要感谢她的提醒呢。

    从如沁笃定的眼神中,白锦臣直觉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虽然如沁懂得点穴功,但是有两位郎中在场,在加上他本也不是弱质之流,如果不是昨夜里如沁突然袭击,他也不容易被点了穴道的。

    脚步声纷至退去,甚至也包括刘厨子。他还在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仿佛还在害怕一样。

    屋子里安静了,如沁却依旧不作声的,然后抬头瞧了一眼小月。

    “如沁,你说吧,小月在不碍事的。”看如沁的样子似乎又不象是她的故意,所以白锦臣不得又缓下了语气,必竟他还要利用她抵抗轻展轩,更有,他还想要收服她的人。

    “这……”如沁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吭声了。

    “小月,你也先退下吧。”

    “公子爷……”小月反对了,白锦臣这般要禀退她分明就是有些相信宁如沁了,可是白纸黑字一切证据都写在眼前,公子怎么还能再相信她呢,小月不服气了,“公子爷,你别听她狡辩,就是她害了公子爷泻了一个下午的……”

    “小月,你出去。”此刻的白锦臣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这个下午的糗事,此时小月一说出口他登时就气了。

    那凌厉的口气让小月不禁吓了一跳,立刻就嘟着嘴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一次的安静了,四个人中,两个郎中始终无声的坐在桌子前看着这场闹剧,却也猜不出如沁为何要留他们两个下来,此时便好奇的看着如沁。

    “如沁,你说吧。”

    “锦臣,你再仔细看看我刚刚写给你的那张纸,看看是不是你……所以才……”她仿佛尴尬的省略了一些字。

    白锦臣立刻就扫向了那张纸,从凤凰草三个字开始看起,那后面是一排字:凤凰草乃滋补肾阴之良药,更有增强免疫、抗疲劳、改善肾虚之妙用,但是切忌在食用后的三天内不可行房事,否则便会造成强烈腹泻影响食欲不振给身体带好不良影响。

    这一刹那间,白锦臣傻了。

    他才吃过了药膳,就……

    就与小月……

    不,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原来并不是如沁故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与小月一起那个那个……

    越想越不能承认,于是,他立刻说道,“没有,我才用完了膳就开始泻肚子,可能是吃错了别的什么东西吧。”明明是吃完了东西立刻就与小月在一起了,而后才开始泻肚子的,可是此刻他直接给省略掉了与小月一起的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他是因为与一个小丫头鬼混而引起的腹泻那必会立刻被传为这京城里的“美谈”,更有,他还尚未娶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大白天就做那档子事,好说不好听。被如沁知道了他以后也更加没面子了。

    “真的吗?不如再请两位大夫再诊治一下吧。”这就是她留下两位郎中的用意,再让白锦臣出糗一次,免得他日后再找她麻烦。

    “不必了,他们两个的药已经开下了,我按时吃下就好了。如沁,今天就辛苦你了,熬了药膳又赶到我这里来为我诊病,现下肚子不疼了也不腹泻了,既然好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去吧。”不敢留如沁一起用晚膳,巴不得如沁立刻离开他的视线,此时的白锦臣狼狈的只差没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

    “是,如沁恭敬不如从命,这便去了。”不慌不忙的离开,心里已笑开了,这一天是她又一次的胜利,找到了刘厨子,又再一次的整治了白锦臣。

    夜色如织中,黯黑中不远处光灿灿的灯笼再向她招着手,三天,这三天白锦臣都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

    那一夜的晚膳间,小月的脸始终是黑着的,如沁也权当未见般根本不予理会,知小月是不服气白锦臣放过了她,那又怎么样,都是小月自己心术不正,其实要男人珍惜自己不是只靠献身只靠着哄来的,只有真心换来的情才是长久而不衰的。

    这一餐她比平日里多吃了少半碗的饭,白天睡得太多,所以她约摸着晚上必要很晚才能睡着,又是在期待着轻展轩的到来,想要知道阮家与欧阳的情况有何进展了。

    小月收完了碗筷就如从前一样急匆匆的离去了,至始至终她那黑着的脸也不曾变过。

    如沁望着紧关着的房门笑了一笑,只怕这个时候小月必又是去狐媚白锦臣了吧,想到他吓得要逃开小月的场面,如沁还是忍不住的笑将起来,不是她要使坏,实在是太过气愤白锦臣,居然借着她失忆骗了她,这一仇她总要报了,否则真不舒坦。

    将窗帘悄悄的拉开了一道缝隙,如沁从缝隙中向外张望着,时不时的有巡逻的家丁小跑而过,这一夜比起前几天的戒备可是严密多了,难道白锦臣已是有所觉了吗?

    心里不由得打着鼓,这么严密的防范让她倒不想让轻展轩来了,倘若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怎生是好。

    不敢回到床上,如沁定定的望着窗外,院子里那盏高高挂起的灯笼让周遭一片通亮,那亮光也送到了她的门前,让如沁只觉院子外的某一个暗处就有一个人在不住的盯着她的房门一样。

    轩,千万不要来了。

    可是,心里虽念着,她却还是不自觉的盼着,眼睛也盯着窗外,恨不能冲出去带他进来,却哪里有他的身影出现呀。

    越是等越是心焦,总是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否则以轻展轩的功夫根本是挡不住的。

    突听到梆子敲响了三更天,这才捶捶头,刚刚她是错算了时辰,也白白站了那么久,过了三更他总也快到了吧。

    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继续望着院子里,灯笼在冷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曳着,蓦的,那灯笼里的光闪了一闪,随即是更加猛烈的晃动,外面的风很大吗?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只能借助于灯笼的晃动来感受着风声。

    眨眼间只觉眸中一道黑影一闪,一定是轻展轩。

    她的眸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等了盼了这么久终于让她等到了轻展轩,小媳妇样的立刻就回转到床前,总也要矜持一回,不然被他知道她这般等他,又是要欺到她的头上来了,她发誓以后只许她欺负他,他再也不许欺负她了,她要讨回他从前对她的一切恶行。

    门悄悄开了,轻展轩带着丝丝凉意轻飘飘的移了进来,听着黯黑的屋子里无声,他悄然站在门前,抖了抖一身的冷,生怕再带到床上的如沁身上。

    过了那么一小会儿,这才又忍不住的走到了床前,垂首望着床中的女人时的那般温馨,让这一路走进来的多少艰辛便都值得了,刚刚如果不是他声东击西的让守在院子外的那个探子追着石子去了,此刻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走进如沁的屋子里。

    真睡了吗?

    有些不信,可是床帐中的安静让他不得不信了。

    衣衫一撩,立时就纵身到了床上,手臂习惯的就探到如沁的腰际,触到她身子的那一刹那,她的软香让他心动莫名,却还是努力的告诉自己忍了。

    他吐气的气息就拂在她的脸上,清晰的,重重的,仿佛带着无限的情意,“轩,一路上可安全吗?”她终于忍不住的出声。

    她突然间的出声让他吓了一跳,“沁儿,你又装睡,吓了我一吓,你要陪我。”说罢,头一低就吻上了她的红唇,她的温润她的轻迎,让他的舌直趋而入,仔细的描绘着她的粉嫩红唇,再趁着她低喘的空档舌尖灵巧的抵开了她的牙关,舌与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细细品尝着的彼此的甜蜜。

    终于,她呼吸不畅了,一声轻吟,让他只好不舍的松开了她,知道她身子重,他不该总是挑引她的,于是两手都是规规矩矩的,一只放在他自己的身后,一只乖巧的依旧环上她的腰际,脑子还是两心两用,一边在听着屋外的动静,一边让唇齿轻轻的送到了她的耳边,“沁儿,我刚刚从白锦臣那里赶过来的。”

    “你疯了,相府守备这么严,你怎么又去了那里?”

    “沁儿,我今天查到了一条消息,当年阮家的那场大火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无相皇上的密旨。”

    只一听,心里都是紧张,手指不自觉的就绞起了身上的被头,“轩,那可有阮家人的下落?”

    “还在追查中,可是据说接那一道密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锦臣的父亲白寅,这几日我每一次进入白府时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追踪,可是当我仔细查探时,那人影却没有半点踪迹了,让我一直怀疑就是赠我解药的那个人。沁儿,如果你能够接近白锦臣,就利用他在这相府里找一找当年那一道密旨的下落,如果每一次尾随我而来的人就是阮宏谦,我便以这封密旨来报答他救我一命的恩情。”这世上能够尾随他而不被他回追上的人又有几人呢?

    如沁心里一怔,想不到白家竟参与了这样的冷血事件,还杀了阮家那么多的人,突然又想起小毓妍的母亲,“轩,有些不对,如果真是白家所为,那又为何斩草不除根还要留了阮宏谦的女儿呢,我不信白寅有那份慈悲之心。”斩草不除根,那就是留了祸害呀,阮宏谦的功夫那么高,要报仇岂不是义如反掌。

    “是的,这也是我所奇怪之处,如若那救我之人真的是阮宏谦,为何他不为他一家妻小报仇呢?”

    两个人的分析不谋而合,“轩,明日里我在想想办法去找一找那份密旨。”想到自己在相府里终于有了差事,如沁就忍不住的有些雀跃了。

    “沁儿,你先别行动,你身子重,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这孩子来得虽不巧,可是终还是属于我们的骨肉,我已吩咐刘厨子去查了,倘若他查不到,你再悄悄的暗地里帮他一下,他说你们已经联络上了。”

    她笑,不止是联络上了,还恶整了白锦臣一回,可是这档口她可不敢提及此事,倘若被轻展轩知道她这般胆大妄为,只怕更要担心了,“好,我一定肋他一臂之力。”其实是她自己要亲自去查一查那密旨的下落,看来明日她要勤快一些了,去看看白母,再向相爷也请个安, 这样才对。

    黑暗中轻展轩看不到如沁慧黠的眼神,以为她累了,手臂便又不自觉的收了又收,“沁儿,我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一起想想要怎么处理才妥当了你再睡不迟。”怜惜的在她的额头上一印,真是难为她夜夜等他到三更天了。

    如沁闪闪眼睛,“是什么消息?”有些困了,她强撑着不让哈欠打出来。

    他手指怜惜的触到她的脸上,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即将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她带给他的感受依然如初见般轻柔美丽,“沁儿,让我先看看你身上的刀疤吧。”那是他欠着她一辈子的情债,即使疤痕真的消除了,但是他依然不会忘记曾经带给她的伤痛,那一些,他也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轩,都好了,再也看不见了。”知他惦着,她轻声回道。

    他不放心的支起身子,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再掀开里衣的时候立刻就触到了她圆滚滚的腹部,手指一一的抚过时,果然是一片平展滑腻,再也没有了疤痕的凹现,一颗心这才安生了。

    可是随之又是他的叹息,“沁儿,便是这药膏坏事了,刚刚来这里之前,在白锦臣的窗前,我听到小月与白锦臣在讨论你昨夜里身上的奇怪异香,只说明日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呢。”幸亏他去的巧,也才有机会来告诉如沁,否则真不知道明天如沁又会有什么危险,如今提早知了才有可能提前防范。

    眉头一锁,这一层她还真是疏忽了,幸亏轻展轩提醒,心思一转,如沁立刻便有了主意,“轩,你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我着刘厨子帮我再做一份药膏,便是治冻疮的,让那味道也如治我疤痕这药膏的香味一般,这般就可搪塞过去了。”

    “可是,你又要如何解释你昨日身上就有的香气呢?”轻展轩还是不放心。岛吗吐技。

    如沁打了一个哈欠,还真是困了,白天里虽然恶补了昨夜里欠下的睡眠,可是白日里怎么睡也不比夜里的踏实,此时的她又困了。

    “轩,我困了,那是小事一桩,你只管放心睡吧。”

    “哦。”心里虽惦记,却又不忍扰了她的困意,反正他已交待了刘厨子暗中要保护如沁的安全了,就算真出了事白锦臣也未必下得了手,到时候他一样可以救出如沁。

    听着如沁渐渐沉稳的酣声,她这般的对人不设防真是他的担心呀,此时心里已暗下决定,只要找到了那份曾经的密旨,他一定要带走如沁了,这相府不论再有什么诱惑引她留下,他也万万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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