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贺寒川紧绷的那根神经松了下来。
看来向晚是被一个路人带走了,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嘴角小小牵起,又用力压了下去。
邹布长后悔用对讲机讲这么重要的事情了,本来以为这件事万无一失,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他飞快地瞥了若有所思的贺寒川一眼,眉头紧皱,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咬牙道:“马上是多久?!”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贺寒川先一步问道:“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邹布长不知道向晚在哪儿,是吗?”
邹布长紧攥着对讲机,指尖用力到泛白,“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是,我们的交易没必要进行下去了。”贺寒川紧盯着他的眼睛,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他刚才把事情利弊分析的很清楚了,相信邹布长不敢动他。
邹布长神色变幻,却没有半分办法,要是他现在弄死贺寒川,周思令会立刻带走他。
一旦进去了,再想出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若是就这么放贺寒川走,等账本落到派过来的那些人手里,他照样没好果子吃!
眼看着贺寒川要离开,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等!”
贺寒川停下脚步,转身,冷漠地看着他。
“你奶奶跟你小爷爷在我这里,你就不想见见他们吗?”不知道姚淑芬跟崔均在贺寒川心里有多大分量,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都有血缘关系,贺寒川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邹布长拍了拍手,示意手下把姚淑芬还有崔均带了过来。
两人被五花八绑扔到了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之前确实没有骗你,杀向晚跟我无关,是你奶奶还有江清然的意思。我只想趁你跟向晚分手,心情失落的时候,用贺氏集团结转一部分钱。”
“但我从未想过害向晚,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担心你不罢休,会查到我头上。”
威逼利诱不管用,邹布长开始讲理,“贺总,平心而论,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恩怨。这样,你把账本给我,你奶奶还有崔先生你都可以带走,我们互不相欠。”
地上,姚淑芬满是期待地看着贺寒川。
她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情绪很激动。
但贺寒川只是冷漠地盯着他们,并未说话。
“周思令问你为什么把账本给我,你大可以说我威胁你,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弊端。”见他不是很动心的样子,邹布长有些心急。
贺寒川收回目光,淡漠道:“他们在你手里,随你处置。”
说完,转身就走。
“贺总想好了吗?他可是你血缘上的亲奶奶!”邹布长皱眉喊道。
但根本没回应,贺寒川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贺寒川没有回头。
“妈的!”邹布长低骂了一声。
但就在同一时间——
“带着向晚的那辆车回来了!他们为了甩开警察,跑到了另一条路上,绕了点远路!布长,现在让人把向晚带上去吗?”
对讲机里,男人激动的声音响起。
只要向晚在他手里,他就有更好的选择!
不用他说,贺寒川转过身,瞥了他一眼,重新走了回来。
“马上把人请上来。”邹布长把抢扔到桌上,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他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笑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贺总说呢?”
贺寒川站在他对面,垂眸看着他,一声不发。
见此,邹布长心情又好上几分,故意道:“看我,忘了这对我来说是生路,对贺总来说是死路一条了!”
贺寒川仍旧没理会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敲动着。
每次烦躁的时候,他总是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其实说是死路一条也不合适。”邹布长心情大好,连眉眼间都染上了几分笑意,“你把账本给我,不会有任何损失,可你把账本给周思令,我这辈子可就算完了。”
贺寒川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无意跟他多说,“那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来。”
只要能平安带走向晚,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我觉得我们得改改。”邹布长说道。
贺寒川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你别误会。”邹布长说道:“只要你把账本给我,你可以把向小姐还有你奶奶都带走。”
他这次饶姚淑芬不死,她肯定会记得他的恩情。
贺寒川的弱点只有向晚,但姚淑芬的弱点太多了,只要他掌控了她,就可以利用她监视贺寒川跟贺氏集团。
“不用,她随你处置。”贺寒川连看都没看姚淑芬一眼。
邹布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从善如流地说道:“你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利用你敲诈了贺家一大笔。换成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这个奶奶。理解,我理解。”
姚淑芬在旁边不断发出崩溃的呜呜声,但两人自始到终都跟没听到一般。
邹布长招手叫来两个手下,让他们把状若疯癫的姚淑芬,还有崔均带着余温的身体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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