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战后,东吴在荆州没得到实利,孙权便在群臣建议下,派遣心腹吕范出使荆州,为江东争取应有的利益。
蓝田当时以刘琦重臣身份‘归附’刘备,在荆州文武大臣中有较大影响力,吕范便花费大量金钱与其交好,约定为东吴谋取更大利益。
时任零陵太守的蓝田满口答应,但事后吃干抹净根本不办事,吕范因办事不利被江东士族攻讦,诬陷他贪墨了送给蓝田的金银财物。
吕范好华服、爱享受在江东很出名,因为‘贪污’让他长时间被人指指点点,好在孙权对他信任没有追究,然后被派往南海郡助卫旌谋夺交州,以此来转移江东士族的视线。
吕范在交州期间,多次败在赖恭手中,后来孙权三路偷袭荆州失败,吕范作为南路军统帅,被沙摩柯与赖恭联手赶出交州。
直到赖恭归附刘备,蓝田入主交州之后,藏在深处的真相浮出水面,吕范也明白了交州对手还是蓝田,所以他对蓝田的仇恨也达到。
吕范从交州撤回江东,长时间被孙权安排在建业镇守后方,这次被任命西线统帅对付蓝田,他心中那股热血再次燃烧了起来。
六月底,吕范接到孙权命令,让他趁陷阵军远赴荆北战场,集结庐陵、豫章两地的陆路兵力,急速南下攻占广州城,捕获蓝田及交州将士家眷,随后向北进攻荆南四郡,能生擒外地的蓝田最好,若不能就把蓝田赶到长江以北。
孙权计划趁曹刘荆北、关中激战的机会,一举夺取刘备的荆南和交州,从而断掉关羽荆州军团的后勤,实现弱刘而强孙的战略布局。
这一计划由孙权亲自提出,得到了淮泗将领的全数赞同,孙权竭尽所能把士兵调至柴桑。
各郡县除留下维持治安两三千人,王都建业留下解烦卫左右部万余人,江东诸县士兵皆秘密向西线移动。
各地增援的士兵,加上豫章、庐陵两郡原有驻军,总兵力达到了十万。
几乎等同东吴的倾国之兵,吕范从未指挥过如此大的兵团,从接到命令那一刻就冷静不下来。
各地兵马集结需要时间,但战机稍纵即逝,吕范不想怀揣激动枯等,于是在当天下午就召各部将领议事。
柴桑大帐中数十员战将齐聚,基本都是孙家宗室以及淮泗派的人,江东派武将则跟着陆逊去了濡须。
吕范望着诸将严肃说道:“多少年了,我们江东在蓝田手上,吃了多少亏?上了多少当?是时候从这玄鸮身上找回来了,大王现在把举国之兵送过来,足见他对这次战役的重视,如果失败江东就没有未来,大家要同心勠力为国建功,定公(吕岱)、公达(孙邻),请把最近期情报说一说,给将士们提振信心。”
吕岱抱拳环视众人:“一个多月前,大王指派孙布将军来庐陵,专门就为攻打广州收集情报,根据孙将军最新收集整理的消息,陷阵军的确不驻扎在广州附近,广州城现在只有三千蛮兵守御,交州其余守军都在交趾郡,可以说蓝田后方相当空虚。”
“据说蓝田收取交趾后,把士燮的数万龙编军,全部解散弄去当劳役使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只要我们速度足够快,可以赶在沙摩柯援兵到前打下广州,听说广州城墙还不如某些县城,薄弱点也相当多?”吕范追问。
吕岱点头肯定:“因为广州城占地面积巨大,修筑完整城墙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蓝田倚仗自己有天下骁锐的陷阵军,便在修建城墙时做了简化处理,大部分城墙的厚度、高度都不达标,至今还在慢慢修补扩充,如果我们现在去广州攻城,那简陋的城墙是顶不住几轮强攻的。”
“哈哈哈,蓝田这厮就是太自信,不过马也有失蹄之时,眼下荆北战事胶如此着,他一定没架住关羽求援而出兵,真是天赐江东的良机也。”吕范捋须笑着说完,立刻扭头对吕岱追问:“定公,庐陵两万兵马可为前部,趁其不备先取了广州,你有没有问题?”
“呃...如果只有广州那三千蛮兵倒是没有...”吕岱言外之意有困难。
“定公有何顾虑?”吕范皱起眉头,他这时候雄心万丈,可不习惯被人泼冷水。
吕岱抱拳回答:“庐陵到广州有两条路,一条是出南野县进桂林曲江,向南走浈阳、过洭浦关进入交州,然后大道向南直插广州,第二条路是走雩都县南部山区的小道,进入南海郡龙川地界,然后向西攻打博罗、增城、广州...”
“定公是在告诉我,无论走那条路,都要惊动沿途驻军是吧?些许兵马何足道哉?且不说桂阳那条路,走龙川应该很轻松吧?”
吕范心说广州才三千蛮兵,庐陵那两万兵还不够富裕吗?他当时就是从龙川逃脱的,记得博罗、增城根本就没几个守军。
吕岱连忙解释:“子衡将军有所不知,庐陵南部几县的越人,很多都逃到龙川去定居,这些百姓风彪悍难管,另外蓝田在龙川、揭阳设立龙揭都督府,揭阳县迁来不少五溪蛮族,如果龙揭都督潭定周组织蛮夷抵抗,奇袭广州很可能受阻。”
“走桂阳那条路呢?应该道路平坦更好走吧?”吕范追问。
吕岱肯定回答:“桂阳的官道是宽阔些,但末将如果大规模行军,必然被桂阳守军发现,习珍手里也有万余驻军。”
吕范捋着长髯,露出疑惑的表情,明知故问:“攻城拔地哪有一帆风顺的,定公决定走哪一条路?是庐陵的兵马不够么?”
“如果想要成功奇袭广州,第一次派兵最好越多越好,末将建议两条路线同时进兵,万一蓝田在广州留了后手,这样首尾不能相顾,胜算才会大一点。”吕岱言辞恳切。
“定公说得在理,不过江东各路兵马还没到齐...”吕范停顿片刻,又望着孙邻示意:“等孙太守讲完荆南各郡情况,本将军再统一安排。”
此时,吕范下首主位的年轻人站出列,他便是三国时代最年轻的郡守孙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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