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是萧墨寒身边的金牌保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没有轻的。
卫军这一晕没有三四个小时不能醒,但白九棠等不了了,让人打来一桶凉水,里面加了冰块,淋头一浇,几个寒颤打下来,眼睛就睁开了。
萧二守在门口,给萧墨寒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少爷,人找到了,现在华源道赛车场。”
“嗯。”
“不阻止么?”
“不用。”
萧墨寒一听到赛车场就知道九棠要怎么对付卫军了,他为什么要阻止?卫军把苏陌白害成这样,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如今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算便宜他了。
“守好现场,别让不相干的人看到。”萧墨寒吩咐。
“明白。”
挂了电话,萧二拿起挂在胸口的迷你对讲机:“守好各个出口,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来!”
白少爷要用“私刑”,这事不能外传,不然,外界又是一番舆论。
安排好以后,萧二进去,对着坐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的白九棠道:“白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白九棠点头,目光森森地盯了眼地上手脚被捆、冻得瑟瑟发抖的卫军,起身走了出去。萧二上前,再度将卫军提了起来。
卫军在其手里挨了一棒子,现在怕死了萧二,见他靠近就本能地往后缩。
然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很快他就被萧二给提留了出去,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手法,把他扔进了一辆马自达。卫军被摔得七萦八素,身首分离。萧二趁机给他系上安全带,解了手脚上的绳子,然后帮他发动引擎。
卫军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如离弦的箭擦着地面飞了出去。
他没开过这样的车,视野低矮,车速超快,感觉心脏跳动的速度及不上车速的万分之一,吓得在座椅里哇哇大叫。平时在酒吧跟一群狐朋狗友很会装逼,吹嘘自己什么大场面都见过。可实际,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大草包。
别说赛车了,除了面包,这辈子就没开过其他四轮。
加之又穿得少,又淋了冰水,在雪地里开着敞篷飙车,就跟刀在身上寸寸地刮自己肉没区别。卫军想找刹,身子僵硬地半天弯不下去。
赛道场每隔一段距离会设置一个障碍物,不高,可对于卡丁车型,一个箱子放路中间,那也如同一座大山。卫军一边要想办法自救,一边要注意车道。
如此手忙脚乱,很快就飙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找到刹,脚用力往下一踩,妈的,不但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他脸色一白,顿时明白,这群人是干什么来了。
是替苏陌白报仇来的!
萧二听着场中卫军哇吱嗷呜的乱叫,睨了眼身边的白九棠。
这位少爷平日看起来平易近人,温和可亲,骨子竟和自家少爷一般,护起短来,一样不留情。
白九棠静静地关注着卫军的动向,见他不停地转方向盘,七歪八扭地终于转出了赛道,朝着帝江河驶去,默默地抬起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
薄唇抿了抿,却什么都没有说。
但萧二从他微蹙的眉心里,明白地看出他是在担心苏家少爷。
毕竟他们已经出来三个多小时了。
“砰!”
毫无意料,前方传来一声巨响。
两人视线再次不由自主地抬过去。
卫军只要不想死,自救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抓着方向盘在赛道里不停地转圈圈,等着车子耗尽最后一滴油,因为刹车是失灵的,只有如此,车子才会停下来。但前提是,他不得离开赛道。
一旦离开,随着外面渐渐结冰的路面,他很大可能会滚落离此不远处的帝江河。
不同于苏陌白先前出事地点那段,帝江河的旁边有大马路,有观景带。这四周还在开发阶段,路边没有灌木,连护栏也做得草率。
果不其然,刚才那声巨响,就是卫军撞断栏杆,掉河里去了。
河面的冰层,经过这两天太阳的孵化,已经薄了不少。卫军的车子落下去,生生砸出一个坑。隔得老远,都能看到溅起的巨大水花。
白九棠眯着眼,眺望声音来源:“把他捞上来,送给黎英。”
如果不是还需要卫军指证顾清涟,卫军这次真得死他手里!
萧二:“是。”
……
再次回到医院,天已经黑了。
萧墨寒推着轮椅中的宋婵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静静等着白九棠归来。听到电梯门响,两人都会条件条射地抬头。几次眼神落空之后,终于迎来正主。
看他一身洁净,没有血迹,萧墨寒心头松了口气:“事情办完了?”
“怎么,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刀捅了那小子?”白九棠注到他打量的视线,失笑。
“你是医生,不适合做那事!”手里救人的刀突然拿来杀人,白九棠这辈子就毁了。萧墨寒不希望他为了那样一个人渣,赔上自己的所有荣誉和前程。
宋婵身上披着毯子,双手挣扎出来,手心里捧着一个饭盒。是方婶送来的晚餐,特意她留下来一份,给白九棠。
“谢谢。”白九棠接过,开了盖子,起先食不知味的扒了一口,吃着吃着就感觉到饿了,狼吞虎咽。宋婵变魔术似的,又从座椅的旁边拿出一个热水壶,递过去,让他别噎着。
白九棠停下筷子,盯着碗里剩下的糖醋排骨,喉咙一噎:“陌白那小子,最喜欢吃这个菜了!”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永远也吃不到了。
以前方婶做糖醋排骨的时候,苏陌白总喜欢在他碗里叨走两块。次数多了,白九棠就取笑他,说他肚子是不是无底洞,那么大一碗都填不满,还惦记别人的。
现在恨不得,让他惦记一辈子。
“李医生来了两趟,院长也来看过几次,都说情况稳定。”萧墨寒拍了下他肩膀,叫他放宽心,苏陌白那小子,死不了。
再说了,他亲自守这儿,苏陌白也不敢死啊!
打小,苏陌白就怕他,他不让死,苏陌白就不敢去黄泉。
白九棠点了点头,宋婵扶手边的袋子大概是从叮当猫那儿挪过来的,啥都有。抽出两张纸巾放白九棠怀里。白九棠睨了眼,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苏陌白又没死,哭什么哭,哭了不吉利!
吃过饭后,白九棠把碗洗了还给宋婵,脸上挂着一丝牵强的笑:“谢谢你的晚餐。”
宋婵扯唇,谢什么,晚餐又不是她做的。
白九棠道:“那我谢谢你的关心!”
宋婵弯了弯嘴角,拿起手机,在上面打下一行字:“应该的。”
白九棠还想再说点什么,萧墨寒的电话响了,是黎英打来的。
“卫军是怎么回事?”
萧二把一个浑身湿透、抖得跟羊癫疯患者似的人送到敬局,留下一句“他是杀人犯,打算畏罪潜逃,结果掉进河里”就走了,黎英完全摸不着头脑。
萧墨寒淡声解释:“顾清涟的同伙,杀林坪之、害苏陌白他都有份。你慢慢审,一定还有别的收获。”
经他一提醒,那头的黎英立马顿悟:“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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