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迎头浇了盆凉水,宋婵冷得瑟瑟发抖。
她抿着并不怎么红润的唇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她不要回去。
萧墨寒就是个恶魔。
凌她,虐她,现在还想让她坐牢。
折磨她的法子,这五年,花样百出,可是他好像都玩腻了,要换新的手段。
她不再是以前的宋婵了,一个癌症,夺走她大半生机,如今苟延残喘的拖着这个破败的身子,怕是没几个回合,就得死在他手里。
“小婵。”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顾廷风心疼地挡在他面前。
他看着对街的萧墨寒,同秦歌说道:“告诉你家老板,她不去。”
“以后她就跟着我了,我会照顾她的,让你老板别再来打扰了。”
秦歌心肝颤颤的。
什么叫以后就跟着你了,那宋小姐可是老板的人。在帝都敢跟老板抢人,生双胆都没用!
“顾少,您知道我家老板的脾气,他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如果得不到,他会毁掉。”
这不是恐吓,萧墨寒的处事原则一直如此。
成人之美,那是别人字典里的成语。他读过的圣贤书里,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婵想到萧墨寒这些年的手段,脸色白了白。
顾廷风争着眉头,还要争取,秦歌的电话响了。
他回头看了看,是萧墨寒打来的。
他赶紧接起:“老板。”
“让她接电话。”
“是。”
秦歌把手机递给宋婵。
对面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下一秒就要将她穿胸透骨。
常年受他压迫,宋婵对这个男人已经起了贯性服从心里。
即使有个角落藏着不甘与恨,可她太势单力薄了,每次反抗,只会迎来更疯狂的报复。
她怕了。
“小婵,别接……”
宋婵到底还是接了,顾廷风在旁边急得上手,也没能成功阻止。
冰凉的屏幕贴在耳边,宋婵的嘴唇动了动,好久才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男人勾着唇,面色冷淡,声音薄凉:“如果你今天跟顾廷风走,你就永远也见不到小青。”
小青!
宋婵身子一震。
他拿小青威胁她!
在这世上,除了母亲,她就小青一个亲人了。
小青是她的软肋,她不能不管。
宋婵忽然就生出几分奔赴死亡,孤注一掷的勇气,哪怕心已经凉透:“好,我跟你回去。”
“小婵!”顾廷风大惊,宋婵扭头,扯唇,露出最真诚的笑:“不好意思啊,廷风哥哥,我不能跟你走了。谢谢你这次帮我。”
愿我以后这悲惨的人生,稍微顺风顺水,不再有机会麻烦你,继而连累你!
宋婵说完这句,便把手机还给了秦歌,兀自跟着他朝萧墨寒走去。
“小婵。”顾廷风伸手去抓,被秦歌胳膊挡了下,他掌心落空,胸口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流走。
秦歌道:“顾少,那不是您该惦记的人,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哦对了,听说顾志远先生已经从回来了,得知您为了帮宋小姐,劳师动众的班都没心思上,他很是生气,说不好现在正在家里发脾气呢,顾少有这时间,不如先回去,操心操心自家的事!”
顾廷风脸上难看,果然,父亲是通过萧墨寒知道宋婵加害顾清涟的事。
所以萧墨寒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忍不住道:“你家老板是疯子么,一边费尽心思不让我救宋婵,完全不屑她的存在,一边又要把宋婵霸为己有。他怎么想的?”
人格分裂吗?
秦歌端着礼貌的笑容说道:“老板做每个决定每件事,都有他的深意,就不劳顾少费心了。”
“深意,什么深意?”他怎么没看出来。
秦歌笑了笑,没答话。
有些事说白了,不好。
得让该听的人听到,不相干的人,多听一个字都是多余。
车里,男人靠坐在椅背里,瞥见中间可以塞得下两三个人的距离,一张脸,蓦地就沉了下来。
他长臂一伸,将恨不得把身体嵌在车门里的女人,往怀里一捞。一只手拖住她腰,一手捏住她下颚:“怎么,会了旧情人,就要跟我划清界线了?”
宋婵抬眸,那双眼睛,以前空幽灵动,活泼纯真,如今死寂平静,毫无生机。就像满天耀眼繁星,一夜过后,光芒全闭。
“小青呢?”
萧墨寒嘴巴抽了两下,她眼里除了顾廷风就只有小青了么。
丝毫不在意他在说什么,怎么对她。
还记得五年前,她每天嘴里心里挂着的人都是他萧墨寒。
哪怕过去那五年,她满腹委屈求全,也不曾把他挪开半眼。
什么时候变了的,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彻底的?
“萧墨寒,我想见小青,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宋婵内心忐忑,面上却强自装作无视他蓄满风暴的脸。
萧墨寒冷笑:“我说过,要见小青,看你表现。”
他拉下挡板,俯身狠狠堵住她的唇。
也许是心里在作怪,只要一见到她和顾廷风在一起的画面,就无端端冒起一股无名之火,这火要把他烧了,也要将宋婵一起焚尽。
宋婵挣扎了一下,忽然下唇传来一阵巨痛。
萧墨寒是最近得了狂犬病么,动不动就咬她,而且不见血,不罢休。
“别动,再动后果自负!”唇边,传来森冷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
宋婵猛地就想起那天晚上,萧墨寒把她按床上,虔诚而疯狂地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齿印。她顿时就不敢动了,靠在车门,朝着档板看了眼,紧抿薄唇。
这是在车上!
秦歌就在档板另一边。
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对方就能听到。
萧墨寒是故意的。
当着外人的面跟她做这种事,这是要把对她的羞辱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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