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阳终于醒过来了,看到李剑的第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侯爷,都是我不好,要是听您的就不会出事了。”
李剑摆手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这么冒失就好,你先养伤,等伤好了,去府库领五千两银子。齐武阳啊,这活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从医馆出来,李剑领着几人来到校军场中。
看着地上的坑,王振安道:“一个坑而已,没什么吧?”
李剑翻了翻白眼:“您是没看到这个坑是怎么形成的,要不就不会这么说了。看到齐武阳没?他当时离这个坑有三丈多远,要不是下意识的一低头,几位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刘文义有些不屑道:“才三丈多远,弓箭的射程可有百十步。”
李剑道:“行了,不和你们说这个了,一群土包子,一点世面都没见过。等过几天我带你们见识见识,今天先给你们接风洗尘。”
王振安道:“小子,你现在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手,我是说可用之人,不是兵马?”
李剑摇头道:“没几个,除了韩光就是骁骑营的那些,新招的士卒有没有可造之材现在不好说。其实如今这里全靠你们侄媳妇撑着,有她在,姬星绝对不敢造次。”
刘振安笑道:“要不要我们哥几个留下来陪你?”
李剑道:“免了,都在家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还想逞能,真要是有个好歹,老头非扒了我的皮。”
刘文义道:“小子,我们可不是为了逞能,在家里是不想给韩天峰继续卖命。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丢了命也值得。”
李剑呸了一声道:“别说这种话,再说你们现在就回岳州算了。再说如今我还是大韩的侯爷,为了我和为了韩天峰没什么两样。”
王振安道:“区别大着呢,你怎么就一点野心都不长?对了,老爷这次可是给你准备了不少礼物,估计过两天就到。”
李剑道:“不是吧,商队没有和你们一起?我还以为你们把商队安置在客栈了呢。”
王振安道:“我们路上还听到一个信息,就是梁王好像要亲自来庐河。”
见李剑一脸惊讶,刘文义补充道:“听说梁王不但要来庐河,而且还准备让你和他平起平坐,坐地称王。”
李剑摸了摸下巴道:“两座城池就称王,这王也太不值钱了吧?”
刘文义一巴掌打在李剑后脑勺上:“城池不够你不会打?一百年前大梁什么样子你不是没听说,姬桓用了十年就让它成了一方霸主。他行你就不行?”
李剑一脸惊讶道:“老几位,以前你们是不是也这样鼓动过我师父?”
王振安摇头道:“没有,我们只是劝他拿回大梁王位。”
李剑撇了撇嘴:“我现在才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在某种方面来说,我们是一丘之貉。”
回太守府时已近中午,一行人在大街上受到了百姓最热情的欢迎,每当经过一处饭馆,都会有人跑出来请李剑进去吃饭,其中有店里的掌柜,也有吃饭的客人。
李剑不失礼貌的拒绝后,众人还在后面挥手相送。
更有甚者,一些妇人在看到李剑后竟然问他要不要再纳一房小妾,堂堂庐河太守只有一个夫人,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看着热情的有些过火的百姓,几个老兵都拿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剑,王振安更是直言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这么上心。
李剑用手比了个点钱的手势道:“我过几天要给他们发钱的。”
“多少?”
“一个人五两!”
太守府在望之时,,路边突然冲出两人跪倒在地,冲着李剑边磕头边说道:“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李剑停下脚步道:“郑义?郑凯?”
“正是小人兄弟。”
李剑道:“滚起来,郑义先回去,郑凯和我回府。有件事交给你办,办好了过往一笔勾销,办不好二罪并罚。”
一听这话,郑氏兄弟连滚带爬的爬起来,郑义千恩万谢的退到一旁,郑凯则小心的跟在众人身后
进了太守府,李剑让刘文义他们先去后堂,然后才对郑凯道:“听说你手下人不少,对吧?”
郑凯连忙跪倒:“大人,都是小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今天早上我已经和那些地痞说了,好好找份差事,再也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李剑道:“不忙,先留着他们,你听好了,我准备整顿下庐河的吏治,所以给你十天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帮我摸清庐河的地下势力一共多少,领头的是谁。”
郑凯道:“然后呢?”
李剑道:“然后都告诉我,我按照名单抓人。另外我也不会让你白忙活,此次整顿吏治,收缴的脏银半成归你,到时候你拿着这些银子想干嘛就干嘛,不过不能祸害百姓,要不然我剐了你。”
郑凯有些不信的说道:“大人您说什么?”
李剑不耐烦道:“缴获半成归你!”
“当真?”
李剑一脚把郑凯踹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看着郑凯离开的背影,李剑道:“我好多时候说话都不算数。”
话音刚落,王婉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句话倒是真的,在岳州你说什么来着?现在老国公来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了?”
李剑扭头看着王婉婷道:“不是说要问下若兰的意见嘛,不过还没等去就让你姐姐给送进了大牢。”
王婉婷惊讶道:“若兰姐不是就在这里吗,你随时可以问啊?”
李剑道:“我问过了,她差点把我掐死,说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活不过当晚。”
王婉婷道:“若兰姐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正常的很,不然就容易出去偷腥。不过自己的男人就算再气,也不能一掌拍死,与其让他偷腥,还不如给他多找个女人。”
李剑眨了眨眼睛道:“对了,你昨天抓的几个地痞呢,这些天女侠做的如何?有没有探听到什么?”
王婉婷道:“你真把我当傻子了?刚刚你不是才把他们的大当家放走吗?你是故意岔开话题对不对?”
李剑笑道:“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来了,我打算晚上到美味阁为他们接风洗尘。”
王婉婷惊讶道:“庐河这么多酒楼,干嘛去那里啊?”
李剑道:“好吃啊。”
“吃,就知道吃,这种事能总惦记吃吗?要有排场,要大气,要贵,花钱多。”
李剑想了下道:“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王婉婷道:“就去天海居,庐河最大的酒楼!就这么定了,你不许反对,听我的,你闭嘴,我这就去和师父他老人家说。”
看着王婉婷的背影,李剑挠了挠头道:“我什么时候反对了,我连声都没出好不好?”
李剑刚想往走,却听大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李将军,怎么我听说为了那座将军府,令夫人把嫁妆都给卖了?是不是上苍看你太过可怜,才给了你那一大笔银子。”
李剑回头看着杨继道:“昨天实在不好意思,军营里出了点事,没给你接风,要不今天补上?我家里来了几个老人,正好一起。”
杨继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大韩护国公来到了庐河?”
李剑道:“谁告诉你是老国公?”
杨继道:“你家里的老人还能有谁?别告诉我你找到自己的生身之父。”
李剑闻言脸色一变:“你回去吧,今晚不请了,过两天再说。”
杨继道:“无心之举,多有冒犯还请海涵。不过既然家里老人来了,总要容我拜见一下吧。”
魏无忌早上同韩山虎说了会话就去忙自己的了,毕竟庐河军务政务一大堆,都要他来处理。
东方玉楼也回了自己的小院,按他的说法,那些银子高杰他们怎么吃进去的,他就让他们怎么吐出来。
此时的客厅里,龙若兰在陪着韩山虎说话,另外还有个刚进来的王婉婷。
李剑刚进大厅,老头抓起一本书就砸了过来。
李剑缩头躲过后道:“我又怎么了?”
韩山虎怒道:“小畜生还不跪下!”
李剑道:“等会行不,外面有人来拜望您,总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
韩山虎道:“晚些时候再与你算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剑把杨继让进客厅道:“这位是庐河原太守,杨继杨大人。”
听说是庐河原来的太守,韩山虎起身将其让到客座坐下,又冲李剑道:“还不去上茶。”
李剑出去后,杨继重新起身施礼道:“杨继参见护国公。”
韩山虎道:“杨太守,你是个好官,也是员名将。不过可惜遇到了剑儿,这孩子没别的长处,就是鬼主意太多,打仗不按常理,经常让人防不胜防。”
杨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杨继打了半辈子仗,谁想到一遇到李将军就是一场惨败,就连自己也兵败被俘。不过老国公放心,两军相争,各为其主,杨继对李将军绝无半分怨言,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他一起回到这里。”
韩山虎笑道:“杨太守,有没有想过重掌庐河?剑儿也好,无忌也罢,他们都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不会永做守城之将。”
杨继摇头道:“不瞒老国公,昨日我在庐河街头走了一天,才知道李将军都为庐河百姓做了些什么,杨继对此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我重掌庐河,估计只会让百姓心中生怨。”
“将军不能以现在的庐河衡量整个天下,它的特殊之处太多,很多事剑儿是不济后果的胡闹,若是所有城池皆是如此,那天下才会真正大乱!”
杨继道:“可如今的庐河也有许多可取之处,比如这百姓与士卒之间的关系就开创了千古未有之先河。实不相瞒,前几日我随李将军回庐河,一路上他说了不少治理天下的设想,其中许多见解都出乎杨继的意料。以我看来,您这个宝贝徒弟若是割地为王,恐怕会颠覆数千年的天下态势。”
韩山虎沉吟片刻道:“杨太守,过几日你我俱有空闲之时,老夫做东,你我好好叙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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