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狼吞虎咽的吃过了早饭,李剑看着龙若兰道:“姐,今天弟弟要去做大事了,这岳州城恐怕要闹个地覆天翻了。”
龙若兰皱眉道:“一个小小的暗夜怎么会牵动如此多的官员?早知如此我就不说这些了。”
李剑笑道:“不破不立,若是韩王真的想要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些事必须要做。这些官员一个个安逸惯了,不知道百姓有多苦,你觉得他们能治理好天下吗?若是连根基都不稳,韩天峰又拿什么去一统天下?”
私牢里的吴荣现在非常后悔,他就不该陪着李剑审问犯人,董刚按照名单去抓人了,诺大的一个京城,目标又都是官员,没有一两天抓不完,自己为什么不去帮忙,反而在这里看热闹呢,真是没罪找罪受。
看着刚刚被押上来的暗夜三当家钱大山,李剑只是微微一笑:“钱当家的,是我一点点问你呢,还是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呢?我看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这样免遭皮肉之苦,这些刑具怎么用你应该很清楚。我可告诉你,一旦我动起刑来,可不会管你招供还是不招供,都会将所有刑具一用到底的。”
钱大山看着李剑二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围攻暗夜,就不怕事后有人找你们清算吗?”
李剑扭头看着吴荣道:“我说把消息放出去有好处吧,现在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抓那些痞子是因为田氏被欺辱,惹得老头子震怒,他们背后的靠山也是这么认为的,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对暗夜动手。不过听这话里,他这个靠山可是有点来历,恐怕不在那些名单之上。”
随后李剑又扭头对钱大山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用管,晚些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问你的是想不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你也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活路,不过老是招供的话我会让你死得痛快,怎么样啊?”
见钱大山不吭声,李剑冷笑道:“这些刑具我知道你见过很多次,可不知道你尝过多少种,看你五大三粗的,折腾个几天应该死不了,既然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先把这小子的一根手指给我剁下来,等下,把烙铁烧红,剁完手指把伤口烫平,别到时候失血过多晕过去。”
半个时辰后,钱大山终于扛不住刑具大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
等钱大山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后,李剑看了看口供又让人将其封好,这才站起身来对吴荣说道:“走吧,出去透口气,这里面血腥味太浓了。”
只是在走到刑房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快要不成人形的钱大山道:“继续用刑。”
闻听此言的钱大山如遭雷击:“大人,只要是知道的我都说了,为何还要用刑啊?”
“真的全部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了?”
“大人,户部尚书我都说出来了,难道还会有隐瞒吗?他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每次他家里都是我去。”
李剑回身走到钱大山跟前道:“在这里你杀过多少人,又对多少人用过大刑,他们求饶的时候你放过他们没有?还记得刚才我说的吗?只要用刑我就不会停下来。”
说完后李剑直接回头吩咐道:“继续用刑,只要人死不了就行。”
站在院子里的吴荣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恨他,可以一刀杀了他,没有必要如此折磨吧?”
李剑道:“那是军人,战场上虽然互为敌手,可都是奉命行事,彼此之间没有私怨,这样的对手是用来尊敬的,不是用来羞辱的。可里面的是什么东西?虽然披着一张人皮,但他们连人都不算,做尽了天下恶事,不把他们千刀万剐已经算是便宜了。前天晚上救出的那些女孩子已经死了九个了,都是上吊的,你知道这事吗?如果你是他们的父母,你会对钱大山怎么做?”
吴荣一愣:“我安排人看的好好的,为了让她们好好休息还每人给了一间房。”
李剑闻言摇了摇头:“问题就出在这一间房里,你派人只能在门外把守,里面什么样子看得到吗?如果是几个人一间,她们在一起说说话,排解下心中的苦闷,也许就会想开了。本来嘛,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可你把她们一人放一间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加上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会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
吴荣站在那里半天才重新开口道:“户部尚书李光翼,可真行,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竟然也卷入了这种勾当之中,只是为何那些账册里没有他的名字?”
李剑望着远处的天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光翼的官职如此之高,他的那些账目肯定也是单独保存,别忘了,这可是暗夜的护身符。只要暗夜头目仍在,李光翼不倒,他们就会东山再起。”
吴荣纳闷道:“你是说这里还有我们没搜到的地方?”
李剑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是你没有搜到,跟我没关系,不过可说好了,等搜到东西我要自己先挑啊,你不准告诉师父,也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挑完了你再挑。看什么看啊,你就是个丘八,俸禄就那么点,这时候不捞点你什么时候捞?”
吴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什么时候动手!”
此时的岳州城也卷入了一场惊天风暴之中,右上将军董刚亲自领兵,副元帅郭克奴坐镇,挨家挨户的敲门抓人。京师的大小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生怕董刚说出那句“大人,请吧”的话。
韩天峰站在王宫城门的城楼上举目远眺,随后对寇世勋说道:“一个小小的暗夜竟然能将整座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安国公觉得这其中是不是还有隐情?”
寇世勋道:“大王,暗夜也好,青楼也罢,包括三教九流市井之徒,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江湖人士。这种江湖虽然存于世间,却又隐于无形,让人捉摸不透,很多纷争他们也不通过官府,而是私下解决。只要这种势力不危机朝廷安危,官府也不会插手其中,毕竟有些棘手的案件,那些衙役可能还要依仗这些人的消息。”
“照丞相的意思,这种势力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那就是说李剑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寇世勋摇头道:“骁骑校尉此次做的一点不过,因为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就如朝廷的律法一样,若是有人破坏规矩,整个江湖人便会群起而攻之。因为岳州是大韩的京城,所以大多江湖势力都敬而远之,想不到这个暗夜却逆风而上,短短十余年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所以老臣也认同陛下刚才的话,这暗夜的背后可能还另有隐情,可惜匪首已经伏诛,剩下的恐怕不知道其中的关节。”
韩天峰笑道:“老丞相这是何意?难道死了一个匪首,其他人对此事就一无所知了吗?”
“大王,您就不觉得奇怪吗?李剑早早就把来往账目送了过来,可这账目上如此多的银钱又去了哪里?他为何还不送过来?”
韩天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是啊,这样的地下势力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积蓄,我看账目上说如今的结余差不多千万两白银,这可比岳州一年的税赋都多。对了,要给李剑和吴荣下死命,要让他们一定把这些银子给寡人找出来,有了这笔钱,我看明年春天就可以起兵攻梁了。”
寇世勋摇头道:“大王,要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李剑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这笔钱。看看他们今天审讯的结果吧,要是能审出来那还好说,要是审不出来,暗夜之事估计还要继续追查才行。”
韩天峰大笑道:“这些就交给李剑头疼去吧,寡人要的是银子,只要把钱找到了,李剑就是告诉我暗夜是他一手创立的我都相信,到时候寡人还可以免他不死,再弄个暗夜敛财都没问题。”
“大王,你是大韩的大王,这样的话以后不能随口就说,您可能觉得这样说没有什么,可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就会致李剑于死地啊。”
韩天峰琢磨李剑的时候,李剑也在琢磨韩天峰。
看着如同拉磨的驴一样来回转圈的吴荣,李剑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先停下啊?我眼睛都花了,再不停下我都要吐了。”
吴荣怒道:“怎么停?好不容易有发财的机会了,结果要全部上缴国库,我这辛苦了几天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岂不是很冤?早知道这样你去调动京兆尹的驻军就好了。”
李剑啧啧几声道:“我当初让你调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暗夜有这么多钱吧,那时候也挺积极的,现在就成了这样,纯粹是贪念作怪罢了。真搞不懂,这么贪的将军带出来的兵怎么可能做到秋毫无犯,那都是我师父的功劳吧?你放心,只要我们两个能先找到银子,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见吴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李剑又叹了口气:“虽然账目上是一千多万两,可我在一群证人的陪同下只找到了九百万两,这种数量的出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觉得大王他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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