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打听之下,两人也到了长乐街。听说这长乐街是本地的烟花一条街,这街口的春熙楼和街尾的安乐宫尤为出名。两个地方都有着明确的分工,春熙楼主要来的人是平民,而安乐宫主要接待的是城内的军人和达官贵人。两个地方分工明确,形成的互补。
而长乐街的其它地方分得就不是那么明确,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换点乡间野味,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李一明和“二叔‘’正在等待春香过来,两人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可心里比谁都紧张。并不是要干点什么,而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不知道这老板娘口中的这”叔侄双飞“到底为何意。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李一明都快在桌子上面睡着了,站起来后坐立不安,一下坐在床边,一下在房间里面赏花踱步,显得极其不自在。
而“二叔”实则也是故作镇定,其实此时心里都乱成了麻,虽然没有李一明那么夸张,可却一直在那兀自喝茶,一杯接一杯地喝,怕是早就把自己给喝饱了。
“咚咚咚。”听见了敲门声。
李一明立即坐在“二叔”的旁边,“二叔”也打起了精神,说:“进来。”
进门的人便是老鸨子,她一进来就说:“我说两位客官,这春香可是我们的头牌,各位怜香惜玉一点,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位可千万别猴急,慢慢来便是。”
“二叔”捋了下下巴的山羊胡须,道:“别说这么多废话,我玩了这么多女人,什么货色没见过,你叫她来就是,要是服侍好我叔侄俩,钱少不了你们。”
老鸨子一听到钱,两眼放光,道:“得嘞,那有请春香。”说罢便退下,从她后面跟上来一个妖艳女子,婀娜多姿,别有一番味道。
春香浓妆艳抹,浓香扑鼻,隔着好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胭脂味道。这种体香,不像是奚芸和归燕那种清雅的自然花香,而是那种特别艳俗的浓郁香味。春香进门后妩媚一笑,说:“我说二位大爷,还中意吗?”
李一明和“二叔”对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春香也不避讳,在那里左右逢源,摆出各种姿势。
李一明说:“还算满意。”
却被二叔鄙视道:“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李一明也就不再言语,等着“二叔”接下来的安排。
“坐下吧。”二叔说。
春香扭腰过来,坐在二叔的旁边,道:“前面听妈妈说,你们想来个叔侄双飞,到底谁先来?还是一起来呢?
”
“二叔”看了春香一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俩就是想听你唱唱曲,消遣消遣,然后再和你打听打听事情。”
春香大惊,道:“什么,你们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这个?”
“二叔”说:“那要不然呢?”
春香还是不敢相信,把他两又从上到下又仔细看了一遍,翻了下白眼,道:“那有什么意思。”说话后先是跑到二叔的背后,轻轻抚摸他的脖颈,而后又走到李一明的旁边,把他从头摸到脚,说:“这小伙还算精神,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了大好时光。”
说完后对着李一明吹了一口气,搞得他全身酥麻,还打了几个寒颤。
“二叔”把春夏推开,道:“别浪了,我叔侄俩可不感兴趣,这样吧,你先给我们唱一个小曲,助助兴。”
“唱曲儿,现在?我倒是没什么,就是等下时间不够,干不了要紧的事。”
“二叔”说:“什么时间不够,大爷我有的是钱,包你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说罢就掏出一锭银子,说:“能不能唱?”
春香看着桌子上的那锭银子,说:“大爷说能,就能。”说罢便清了下嗓子,唱了起来。
“二叔”看了下李一明,眼神很是凌厉,也不说什么话,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可怎么也听不进去。
“住嘴,你在那里唱什么鬼?什么郎啊,什么小姐啊,还有什么姐夫戏小姨的词,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伤风化,算了算了,别唱了。”
“客官,你这般戏弄人家,唱又不唱,耍又不耍,到底想怎样?”
李一明也觉得这样戏弄一个烟花女子,也是不妥,他说:“春香,我二叔心情不太好,这桌上的钱你就拿去,我们呀,也不为难你了,你先坐下,向你打听一个事。”
春香见有钱拿,加上这个男子也还算知书达理,说话也很中听,也就不闹脾气了,走过去拿起银子,说:“嗯,你问吧,我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不瞒着。”
李一明和二叔对望了一眼,都觉得前面那些东西还真有点多余,直接直入主题不就行了,甚至连春香都不用点,直接给老鸨子给点钱,说不定什么都问出来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李一明问:“春香呐,你在城中见过一个道士没有。”
春香眼睛一转,在那里回想,过了片刻,说:“道士,没有见过。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我想你们问错人了吧?”
“二叔”又问:“你没见过什么道士模样的人来逛过窑子吗?”
春香答:“没有,那我还真没见过。”
李一明和二叔觉得很失望,但是又不肯放弃,想了一下,李一明说:“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你好好想想。”
春香或许是前面唱累了,现在过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也没见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啊,这两位大爷,我看你们是问错人了吧。”
“二叔”说:“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
“哎呀,大爷,有我能不告诉你吗?我从十几岁就在这春熙楼里面,自小到大每天就是接客和陪酒,哪里能记得那么多?”
这次有些出师不利,这样盲目的寻找也很难找到无尘子的下落。凌归燕和李一明见从春香的口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也就把她唤下去,也省得在这里碍眼。
“师姐,要不我们去赌场再去试试运气,看能问到什么蛛丝马迹吗?”
“不行,这才第一家,这后面还有几十家等着我们呢,继续,下一家。”
李一明也很无奈,跟着凌归燕硬是一家一家地问。
到了晚上,大家都聚在一起,各自互通信息,发现也都没有什么收获。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这人没打听到,光李一明这里冤枉钱倒是花了不少。
凌归燕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在长乐街大部分都是归燕出的钱。慢慢地,这“叔侄双飞客”在这里还出了点小名,他们一家一家去,每次都点头牌,而且出手极为阔绰,有兴致了就看下才艺,没兴致就随便聊聊天,打听一点事,尤为奇怪。
从街头到结尾,每天下午开始,一天也只能问个七八家,这一连快走了个把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现在只有最后一家,就是街尾的安乐宫。
不同于别的窑子,这里可都是一些军妓。听说这里面都是那些亡国的皇亲国戚,男的杀,女的有点姿色的都被卖到这里当妓。这种做法,在这些边境小国可说是司空见惯。
这里一般的老百姓可不能去,至少是在国王宫殿中当差,或者是当官的人才行。李一明和“二叔”此时正在门外徘徊,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进去。
“这还不简单,直接报上大名进去就可以了。”李一明说。
“报什么大名,叔侄双飞客?”二叔笑道。
“那可不,我们现在在这里都这么出名了,该花的钱一个子没少花,进个长乐宫又有何难?”李一明说完,便走上前去,对着守门的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说:“我说军爷,我叔侄双飞客想进去找个公主聊聊天,不知可否?”
士兵看了下李一明,又看了下身后的二叔,也没有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只是说:“哎哟,双飞客,久仰久仰,自然能进,能进,只是……”
“唉,钱好说。”李一明拿出一定银子给他,又说:“拿去喝酒。”
“哎哟,上路。好说,好说,只是你们要找的是哪个公主啊?我这安乐宫的公主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比这边那些假公主可强太多了。”
士兵说的假公主,自然是指那些小店打着公主名义招揽顾客的事,他嗤之以鼻,又说:“我国王征战四方,这些年虏回来不少的别国公主,个个都是国色天香、才貌双绝。”
李一明想了半天,才会想起有一个叫拉达公主的人,便问士兵:“听说你们安乐宫有个叫拉达公主的人?”
士兵说:“哦你说是拉达公主啊,有这么个人,只是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啊,要是二位有别的想法的话,我给你们推荐几个,包你们满意。”
李一明说:“军爷,军爷,别,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卖艺不卖身的,这样才有味道。”
士兵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李一明口里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但是见他神秘兮兮的,貌似大概也懂了,然后说:“哦,懂了,懂了。两位大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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