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将夏千落牢牢的包围着。
她独自蜷缩在酒窖的小角落里,害怕的瑟瑟发抖。
可几分钟之前,一切还都遂心如意。
夏千落从架子上取下来红酒,自顾自的思索了一会儿,便准备带着酒回到餐厅交给荣嫂。
可还没来得及上楼梯,只听地窖口处传来“咔嚓”一声类似木桩断裂的声音。
夏千落顿感不妙,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咣当”一声,原本敞开的地窖大门猛然关上,黑暗顿时将夏千落笼罩。
夏千落抱着酒瓶愣愣的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瞬间不知所措。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夏千落看不见任何的光亮,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尽的黑暗像是一头洪水猛兽,将夏千落牢牢的禁锢着,在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夏千落仿佛看到一些无形的手,争先恐后的朝自己自己伸来,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这感觉对于夏千落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脑海里,那段被她尘封不愿意回想的过往如破城而入的敌军,顿时侵略了夏千落的大脑。
“我求求你了穆景辰,你放我出去。”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定会放你出去。”
那唯一的光亮消失,留给夏千落的只有穆景辰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和无尽的黑暗。
她穿着一件已经破烂的长裙,无助的蜷缩在角落。
到处乱窜的老鼠已经让夏千落习以为常了,更别说从脚背上溜走的蟑螂。
夏千落已经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不是人的模样,她只知道现在的她除了死,找不到任何解脱的方式。
“穆景辰,你要不就杀了我,你把我关在这里面这么折磨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夏千落对着那扇唯一能发出亮光的窗,撕心裂肺的喊道。
可窗前那人的脸,却冷的如一座冰山,没有任何怜惜之情,语气毫无波动道:“在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放了你,同样,我也不会杀了你,你也别想着自杀,现在的你,只能乖乖的在我的手掌心里,任由我摆布。”
“穆景辰,你这个畜生!”
可声嘶力竭的呐喊早就没有了回应,留给她的,只有熟悉的黑暗。
黑暗,又是黑暗。
那些在黑暗里的恐惧像是病毒一般,快速的侵蚀着夏千落。
那种熟悉的恐怖,让夏千落顿时浑身颤抖,顾不上一切的蹲下身子缩成一团。
手里的红酒瓶掉落在地,发出响亮的声音,冰凉的液体夹着玻璃碎屑四溅,溅的夏千落湿了衣裙、伤了脸颊。
可她压根不在意这些了,她只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遍又一遍的在嘴里念叨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不要”
可这样细微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地窖里细如蚊虫,根本没人能听见。
夏千落只能一个人,在这无尽的黑暗里一遍又一遍的恐惧崩溃。
餐厅里的人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仍不见夏千落回来,忍不住急了:“荣嫂,你去酒窖看看千落怎么回事啊,是迷路了还是”
外婆话还没说完,只见穆景凡已经站起身来懒散的伸着懒腰,散漫道:“吃饱了,出去转一圈去。”
“你去看看千落去哪了。”外婆冲着穆景凡吩咐道,可穆景凡早已离开了餐厅,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无奈之下,外婆又吩咐了一下荣嫂,前去地窖查看情况。
穆景辰坐在位置上不急不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视线追随着穆景凡离去的方向,穆景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像是看穿一切一般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穆景凡漫不经心的走进了院子。
他收了刚刚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攥紧的拳头和紧皱的眉头无疑不显示着他的急切。
他打量了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快速的朝着酒窖的方向跑去。
穆景凡很快就绕到了别墅的后院,远远的,穆景凡就看到了酒窖禁闭的大门。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穆景凡不禁加快了步伐,迈开步子跑到了酒窖前。
木桩断裂带出来的新土还散落在土坑周围,地窖的门关着,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
穆景凡急忙上前拉了拉地窖的门,可门关的死死的,根本拉不动。
“夏千落!”穆景凡将耳朵贴近地窖的大门,冲着门缝朝里面喊了一句。
可不知是因为地窖门太厚还是里面人声太弱的原因,穆景凡接连叫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眉心皱的更深了。穆景凡也来不及多想,拉起地窖的铁环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地窖的大门缓缓的拉开。
或许是因为卡住了,门拉开的有些吃力。
穆景凡白皙的脸蛋憋的通红,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门拉开。
穆景凡再附近重新找了一个桩子,将门重新固定住。
可手臂的酸痛感让他一时间竟然拿不住一个木桩。
可眼下穆景凡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他用颤颤巍巍的手臂捡起地上的木桩,将门固定好后,迅速的跑进来地窖里。
地窖里漆黑一片,除了从门口照进来的月光,再没有别的亮光。
“夏千落你在哪儿?”穆景凡又唤了一声,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漆黑的地窖里找寻夏千落的身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穆景凡身上的细胞顿时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在地窖楼梯的角落,一眼就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夏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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