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满饮杯中酒,尺天涯继续开口将后面的故事说与众人:“此后,墨门名震江湖。”
“天下大势总会随着时间流转而变,诸多小国逐渐被大国所灭。而墨者尺安却如这些君主头上悬着的利剑一般,让他们坐卧难安,偏偏他们又拿尺安毫无办法。就在这些君主一筹莫展之时,这天下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年,神州大陆自入四月,连下数月大雨,洪灾泛滥,百姓流离失所。”
“墨门弟子受了尺安之命,纷纷下山救人,可老天似是要以这雨水来冲刷世间邪恶一般,全然没有停雨的意思。就算是墨门弟子全力施救,可受灾百姓何止百万,仅靠百余墨者哪能施救的过来?”
“墨门弟子们疲惫奔波于各国间,怎奈墨者们独木难支,只得回山复命。就在墨者门刚踏入山门之时,只见墨门天空之上,那下着雨的天空卷起阵阵黑云。”
“众弟子正诧异为何天生异象,只听到黑云中似有隐隐轰鸣声响彻云端,那声响与雷声有别,众弟子皆好奇观望。只见那乌云之中似有一物在黑色云雾中搅动风云。”
“只听那墨门中,凛然之声由门主尺安的修行之处直冲云霄:‘孽畜,你为害人间,我还未去寻你,你倒先来寻我了。’尺安之声直上九霄,黑云中那物似是被尺安此言激怒,阵阵黑云如潮水般从天空倾泻而下,瞬间就将墨门所在的整座山吞没其中。”
“黑云之下,众人皆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互相呼喊确认方位。就在一众墨门弟子在黑色云雾中找寻同门之时,声声惨叫响彻这黑色云雾中,众人听闻,纷纷拔剑严阵以待。可这惨叫声仍是不绝于耳,就在一众墨门弟子绝望之时。”
“一抹金光斩开黑色云雾,一人御空而立,正是墨门墨者尺安,此刻他眉间微蹙,紧紧盯着那天空黑云中四溢翻滚之物。”
“‘你挑这个时候来,无非是见我功成在即,你料定我不会舍弃前功,与你相斗。’尺安单手持剑,衣袂在空中迎风飘动,向着空中黑云,淡淡开口道。”
“那黑色云雾之中,发出阵阵轰鸣,随后转为一浑厚人声:‘尺安,我本居于宣山中,享百姓供奉,行天下布水之职,可偏偏这天下人心不足,战乱连年,断了我的供奉,我小小惩戒有何不可?你居然还敢用那半仙神识来感知于我,如今我便来了,你要如何?’”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自有定数。你为了一己私欲,为祸人间,今日不能容你。’尺安持剑道。”
“那云中之物放声狂笑,如幕雨中,那黑影从云中露出真容。头如虎如龙,蛇身百丈,鳞身脊棘,腹生两爪,那似虎像龙的头顶微微凸起两处。”
“此物从云中钻出,向着尺安口吐人言道:‘尺安,我知你已是半仙之体,可我挑着今日前来,就是瞧准了你大道已至关键之时,如今你为了你这所谓墨门区区百人之命,放弃仙道。未成仙人,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日!你死后,这人间便再无人可阻我。’”
“墨门子弟见到空中黑云中竟是一只蛟龙,皆大惊失色。这才知道,神州连日水灾乃是此蛟龙所为。若依这蛟龙所言,师傅尺安已是半步仙人之境,离踏境仙人只一步之遥,可为了他们这些弟子,也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了踏境仙人的机会。”
“这些墨门子弟都是战乱孤儿,尺安救下他们,将他们养育成人,传授武艺,这些墨门子弟早就将尺安当成了父亲一般,如今见这空中蛟龙居然是来找师父的麻烦。众弟子皆紧握手中兵刃,就算这厮是天上的龙,也要与它斗上一斗。”
“‘一群蝼蚁。’那云中蛟龙双目连瞥都未瞥一眼下方的墨家子弟,只用尾部轻轻一扫,顿时狂风大作。直把一众墨者扫翻在地,那蛟龙一声冷哼,尾部再扫,再次卷起狂风向着一众墨者而去,而这再次袭来的狂风比起之前,风力劲上数倍不止,呼啸略向众人,如利刃一般,所过之处,无论树木巨石,似被乱刀斩裂。”
“一众墨门子弟见此情景,自知不敌,皆闭目等死。可等了片刻,也未感觉到那狂风透体。待到众人再度睁开双目,见在大家身前。师父尺安已持剑虚空而立,出现在众人身前,众人只觉被一股和煦春意包裹其中,就连被雨水浸湿的寒冷之意也瞬间消散。”
“尺安单掌虚空破开蛟龙扫尾一击,那蛟龙仍是盘着身子,可目光已不似适才那种瞧向蝼蚁一般的感觉。见尺安破开自己狂风,蛟龙鼻子中重重一哼,身后黑色云雾渐渐凝聚在墨门上空,只见那黑色云雾中渐渐闪出阵阵电光,随后如同万马奔腾吼叫的雷声响彻天际。”
“见到黑色云雾中电闪雷鸣,尺安微蹙双眉,将手中长剑缓缓举起。那黑色云雾中忽然电闪雷鸣消失殆尽,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片刻后,那黑色云雾中,一道闪电劈下,将天空映射的恍如晴空,这闪电只在眨眼间就已劈中尺安立身之处,将尺安整个吞没。”
“见自己一击得手,那黑色云雾中的蛟龙狂笑之声伴随雷鸣声动四方:‘你们这些如蝼蚁一般的凡人,只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埃罢了。妄想以人力抵抗天威,真是可笑,可悲。’”
“话音未落,只见那闪电光芒散去,一道人影浮现在光芒之处。云雾之中,蛟龙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居然自己口中的蝼蚁竟能以人力抗下天威。”
“尺安淡然声音从光芒中传来:‘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再历千年,可化为龙,你可知你数千年修行,为什么一直无法化身成龙?’尺安这话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鼓,击在那云中蛟龙心上。”
“这蛟龙自化蛟形,已过千年,虽顺从天意,行那布雨之事,却迟迟未得天意。百十年过去,蛟龙道心渐消,性情大变,又逢战乱之年,百姓们断了供奉,这才为祸人间。”
“而尺安之言,正戳中那蛟龙心中最难言之痛:‘闭嘴!’只见蛟龙一声怒吼,整个蛟身从那黑色云雾中钻出,张开巨口,雷电之力在它的巨口中渐渐汇聚,由点点星光渐渐成了炙日光芒。”
“尺安见它显了真身,怕他伤了无辜性命,运起半仙之力,御空而起,向着周山方向而去。”
“这蛟龙见那尺安御空而逃,随即蛟龙御空,并未再理会脚下那些蝼蚁,调转身姿追去。此刻蛟龙心中已被愤怒填满,只想杀了尺安泄愤,于是不再泄愤人间,收了那吐息和行雨神通,只追着尺安而去。”
“周山乃是此时神州大陆西北海之外的一处大荒之隅,众山环绕,那周山就在这众山环绕之中,直耸入天,仿佛那登天之梯。”
“蛟龙怒追尺安之时,途径诸多国家,而这百姓们望见蛟龙腾空,追寻着一人身影,而那蛟龙与那人身影过处。天空连月的雨水顿时停止,百姓们这才知晓是这蛟龙作祟,而那人正是帮助凡间之仙人。百姓们纷纷向着那仙人离去的方向跪拜叩头。”
“七日之后,周山脚下,那蛟龙见尺安不再遁逃,而是立于虚空之上。似是等待着自己,蛟龙冷笑道:‘怎么,知道逃不脱,不再逃了吗?’”
“只见尺安依然是那副淡然摸样,开口道:‘引你前来,是怕伤及无辜百姓。你若现在回头,收敛恶性,潜心修行,还有机会可成大道。’“
“那蛟龙并未再多与尺安浪费唇舌,只是张开巨口。那点点星光再度凝聚,转瞬之间汇聚一道炙日光芒,那光芒耀眼如炙日,射向尺安。尺安见蛟龙仍执迷不悟,不再多言,眨眼间,那炙热的蛟龙吐息近了尺安身前。”
“尺安并不慌张,见蛟龙执意如此。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只见尺安手中长剑轻轻向前挥动一剑,身前数丈便已现一并巨剑虚影,那剑虚影与那蛟龙吐息轻触,那炙热的之光竟被巨剑虚影一分为二,被一分为二的吐息余威转瞬击向不远处的周山,只听一声巨响,直耸入天的周山竟被那吐息生生击碎一半。”
“尺安见巨剑已挡下那蛟龙吐息,将手中长剑指空,大喝一声‘去’,那长剑竟似生了灵智,脱手而出,直入巨剑虚影,与那虚影融为一体,巨剑登时如星火添柴,剑身暴涨,渐渐与那蛟龙身形无二。”
“随后,尺安凌空而立的身资如流星般飞如巨剑虚影,那巨剑虚影竟渐渐实化,最终化为一柄百丈神兵。如皓月当空,如日照大地。”
“蛟龙见到此剑,浑厚龙声竟发出嗤笑:‘这就是你的杀招?你诱我至此,就想用着法子杀我?太过天真了吧。”
“那蛟龙望见那巨剑凌空斩下,不闪不避,浑身蛟鳞中散发出黑色雨雾,将周身掩盖,迎着巨剑而去,黑色云雾与巨剑交错而过。”
“只见那巨剑剑光一闪,黑色云雾被一剑斩开,那蛟龙身影在黑色云雾中显身,只见那蛟龙腹部一处剑痕透体,鳞片已被巨剑斩开,血肉外翻,蛟龙血液如雨水般从空中倾洒而下,将下方的树木都已染成红色。”
“蛟龙吼叫之声似是剧痛,似有痛楚,更蕴含惧意:‘你这招从何而来。’蛟龙向着身后那渐渐消散的巨剑虚影中的人影问道。”
“巨剑虚影散去,持剑的尺安身影浮现,此刻的尺安一头乌发已全部变为花白,容颜也似苍老了数十岁,仿佛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虽仍是御空而立,可那持剑的手已是颤颤巍巍。仿佛刚才那剑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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