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没等到谢屿的回应,转过头来看向谢屿,“谢屿?”
谢屿面色淡淡的,“见她干嘛?”
温诗槐的食指轻轻蹭了蹭额角,“你说呢?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不会好奇吗?”
谢屿已经启动了车子,闻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不会。”
无趣。
温诗槐小小地撇了撇嘴。
但她又看向谢屿英俊的侧颜,忽然想到,“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本来就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嘛。那人是你哥哥,你当然不会好奇。”
温诗槐说完,觉得谢屿的脸色变得更凉更淡一点。
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不太合适。
毕竟,谢屿的哥哥,已经不在了。
“不好意思啊,谢屿,我忘记你哥哥……”
谢屿专心地开着车,对于温诗槐说错话,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宽慰。
温诗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谢屿的心情似乎不是很高扬。
刚刚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两人说话也是正常的。
她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刚刚钟柔和温妤出院的时候,看到了谢屿,又对他说了什么不尊重的话了?
但温诗槐也不好问,免得对谢屿的自尊心造成二次伤害。
温诗槐要转移话题,就继续刚才说的那个,对谢屿再次要求道:“谢屿,你就帮我联系一下陆迟沉嘛。我也不是非要麻烦他,可是现在网络上似乎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了。”
谢屿:“为什么非要找到她?她跟你的生活并没有关联。”
“怎么会没有?”温诗槐微微抬高了声音,“她跟我长得一样!而且我现在觉得,她很有可能是照着我的样子整的。谢屿,如果换了是你,被别人照着你的样子整成了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可怕吗?”
恰好前面的路口绿灯闪烁几下,变成了黄灯。
通常这种时候,谢屿都会停下来。
但他今天不知怎么的,似乎没有停下里的意思,还在继续给油。
温诗槐心脏一紧,对于他这种违法交规、又冒险的行为不敢苟同。
“谢屿,你应该停下来等下一个绿灯的。”
谢屿脚下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惯性让温诗槐猛地朝前一冲,胸口被安全带狠狠一勒,疼痛传来,温诗槐“嘶”了一声,“谢屿,你……”
“怎么开车的!”几个字堵在喉咙眼,因为谢屿踩完刹车,就偏过头看了过来。
依然是那双沉静无双的眼睛,此时却弥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个眼神给人的压力很大,甚至让温诗槐觉得自己比刚刚被安全带勒了一下,更加气闷。
“你们长得很像,就一定是她照着你整的吗?”谢屿的语气波澜不惊,但这句话落在温诗槐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在嘲讽。
温诗槐秀气的眉目一皱,“因为我可以确定,自己从没有整容。现在有这么一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样的人冒出来,职业还是网红。我有这样的猜测不也顺理成章吗?当然,她也有可能跟我一样是纯天然的,那我更要认识一下了,万一有什么亲缘关系呢?”
温诗槐觉得自己想要见一见她的想法,属于人之常情。
谢屿不支持也就算了,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像在给那人鸣不平。
他到底哪边的?
绿灯亮,谢屿重新发车,“因为一个人的职业,就做出带着偏见的判断,是很愚昧的事。”
温诗槐:“……”
谢屿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那人是照着自己整容的,是因为她那张脸!
网红的身份只是从旁加深了这种猜测的可能性而已。
温诗槐又不是恶意揣测人家。
谢屿这样一幅谴责指教的姿态,让她心头的怒意蹭一下冒了出来。
“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也不是没有陆迟沉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是谢屿正在驾驶车子,温诗槐甚至想开门下车。
等到了家,温诗槐也是一个人先上了楼,没有一点要跟谢屿交流的意思了。
她甚至晚上抱着枕头睡回了书房,谢屿也没阻止。
温诗槐躺在书房的床上辗转发侧,胸口堵着那口气,睡不着。
温诗槐甚至在想,到底是因为相识以来谢屿对她予取予求,几乎什么都满足,所以养刁了她的胃口,才会让她连一点不相同的意见都接受不了。
还是说,谢屿今天的态度确实不太寻常,温诗槐是有生气的理由的。
但这种事,靠她自己分析也分析不出来什么。
温诗槐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
她为数不多的感情经验都跟贺家兄弟有关。
当哥哥的从来不会惹她生气,永远让着她。
当弟弟的那个不管做什么都在惹她生气。
所以,温诗槐对于这种相处得好好的,突然闹别扭的情况经验太少。
她这边辗转着睡着了,而正在主卧阳台上抽烟的谢屿却接到了陆迟沉的消息。
陆迟沉:[谢屿,你老婆为什么突然又提出来,想见心烟了?]
谢屿弹了下烟灰,面容冷淡地打字:[你怎么回的?]
陆迟沉:[我能怎么回?我说自己在追求舒医生,早就把所有前任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下一秒又“叮”地发来一条,[哦我没有说心烟是我前任的意思,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懂的。]
谢屿就当没看到插科打诨的那句,只回了个:[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谁让你说她是网红。]
想到黎心烟平日里那清高自谨的样子,如果知道陆迟沉把她编造成一个虚荣、纠缠男人想出名的网红,不知道该气成什么样子。
而温诗槐……
谢屿又重重地抽了一口烟。
有些后悔,在车上为什么要对她那样说话。
其实,像陆迟沉这样圆滑地解决问题,有时候反而伤害更小。
陆迟沉:[我t为了谁啊!]
妄他还把谢屿那儿子养在自己的别墅里,这半个多月跟小祖宗似的供着。
黎心烟不肯接受,谢屿没法照顾,合着最后成了他的包袱!
……
温诗槐第二天起来,餐桌上一如既往地放着谢屿准备的早餐。
但她今天不想吃。
于是转身就下楼去了。
早餐,不吃也就不辞算了。
现在高峰期,打车可没那么方便。
温诗槐不是不能自己开车走,但谢屿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发着车在等她。
上车,显得温诗槐太没骨气。
不上车,她又下不来台。
幸好这时,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停在了温诗槐的volvo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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