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这边挂断电话,就把打的车取消了。
再抬头,对上舒小可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温诗槐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问吧。”
“我是不是第一个、见到你那位……”舒小可把“老公”两个字吞下去,贼兮兮道,“又穷又帅的、大猛男的人了啊?”
温诗槐就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一点阳光,皱眉,“什么大猛男。”
舒小可的目光不停地往温诗槐后脖子处瞟,用眼神回答她,大猛男到底“猛”在哪儿。
温诗槐无语,拍了她肩膀一下,“待会儿见到他,不要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温诗槐一个月前跟谢屿签订协议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把他带进自己生活的圈子。
她原以为,谢屿最多只见一见贺司燃和温妤。
除此之外,像舒小可、许栩这些人,原本没必要让谢屿结识他们。
反正一年到期,他们就会分开。
她到底怎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接受让谢屿以“丈夫”的身份,见到自己身边的人了呢?
温诗槐分散着思维,谢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诗槐。”
温诗槐听到这个称呼,顿了一下,才道:“嗯?”
一边说一边走开几步,避开舒小可。
不知怎么的,有点难为情。
可是没等她站定,谢屿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可能有事,暂时赶不过来了。”
温诗槐:“……”
她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距离谢屿上一通电话,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如果按路程算算,他都该到了。
现在才跟她说来不了。
谢屿浪费掉的,不仅仅是这十五分钟,还有温诗槐重新排队打车的时间。
这下铁定要迟到了。
虽然他们事务所的投标资格,是谢屿替她求了情。
但正是因为这样,谢屿更应该知道这个项目对她的重要性。
温诗槐没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如果你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大包大揽。你不知道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谢屿顿了顿,“抱歉,不过我……”
“不用说了,我先挂电话了。”
已至此,温诗槐接受变故,但也没有时间再跟谢屿闲聊下去。
她挂断电话,第一时间打开打车软件。果然,现在排队的人,是32个。
她拧眉吁一口气,不打算再排队打车了。
这时,舒小可跑过来。
“诗诗姐!诗诗姐……车……”
“小可,你来得正好!”温诗槐打断她,“你现在在公司群里问一声,谁今天开了车,借过来,公司报销路程费。”
“不是,我……”舒小可摆摆手。
“哦,你手机坏了。”温诗槐想起来,自己打开了工作群。
没等打出一行字,舒小可的手就盖了过来。
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车,来接我们的车到了!”
温诗槐眉毛一抬,“嗯?”
哪来的车?
似乎只有两个可能,贺司燃良心发现了让司机把车开回来,或者是谢屿刚刚跟她开了玩笑。
这两种可能,任何一个听起来都不现实。
事实上,确实也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温诗槐没想到,自己去森陆参加项目大会,居然坐的是森陆派来的,陆迟沉的专用车。
温诗槐压着点到了森陆大楼,正好看到贺司燃和温妤从事务所的车上下来。
明明贺司燃把公车开走去接温妤,是为了气温诗槐。
但一辆是大众,一辆是宾利,这样看起来他并没有赢多少。
陆迟沉的司机还专门把温诗槐二人送到楼上,温诗槐看到陆迟沉,特意上去致谢。
陆迟沉懒洋洋一笑,“这个真不用谢我、我对你一个有夫之妇如果真的殷勤成这样,那我是其心可诛了。”
温诗槐听他这样说,一路上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是谢屿?”
大会马上要开始了,陆迟沉只简单地点了点头,就要向主位走去。
温诗槐心底的愧疚顿时弥漫上来,却也不解,自顾自嘀咕道:“谢屿怎么能支使森陆的司机……”
陆迟沉不爽地瞥了她一眼。
大半个小时前,谢屿打电话过来质问他把地址泄露给黎心烟的事。
并且理所当然地命令他派人去接温诗槐,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陆迟沉一边要承担谢屿的指责,一边还要给她女人跑腿。
当然不爽。
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大概因为谢屿也给我开车,他们司机之间有共同语言。”
温诗槐:“哦。”
司机就司机,怎么阴阳怪气的?
……
一场大会开完,各家公司鱼贯而出。
温诗槐在大堂等舒小可,忽然,那小丫头又咋咋呼呼地朝她跑来。
温诗槐脑子里全都是刚刚会上的项目,看到舒小可这样,本能地先提醒道:“稳重点。”
舒小可深呼吸几口气,“我见到我的天菜了!”
温诗槐挑了挑眉。
舒小可有点害羞,更多的是兴奋,“就是那回你车上的帅哥,你告诉我他已婚,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个!”
谢屿?
温诗槐:“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小陆总办公室,他单独陪着的,架子不小。”舒小可还是忍不住打听,“是哪家公司的富二代还是老板啊?我要是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不可能没印象。”
谢屿的长相气度以及一脸贵气的模样,会让舒小可直接默认为上层阶级也不奇怪。
温诗槐想到自己早上对谢屿的态度,想要找过去当面给他道个歉。
便让舒小可在这里等她,自己找去了陆迟沉办公室。
陆迟沉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有拉,隔着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他和谢屿一人坐一边沙发,四条长腿不相上下,只不过一人翘着腿,一人的长腿微微敞着,肘弯撑在膝盖上,朝着另一个人说着什么。
两个顶级英俊的男人,坐在一起的画面应该极为养眼。
但这幅画面却有点说不出的怪。
因为那个翘着腿——抽烟的是谢屿,微微前倾着身子,嘴巴说个不停的是陆迟沉。
温诗槐站了一会儿,直到陆迟沉的秘书上来问她,“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来找小陆总的吗,之前有预约吗?”
温诗槐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每次谢屿和陆迟沉在一起,两人的状态都没什么尊卑上下,更多的是像朋友一样。
陆迟沉真的这么没架子?
就像此时此刻,谢屿反而像是被迎合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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