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站在舞台上,一脸谦卑,看着惹人怜爱。
许长歌注意到皇后和皇帝的神色都不太对劲,皇帝明显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情绪有些激动,一国之君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不合时宜的举动的,她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这花魁看起来的确是美貌,但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至于是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中间一定大有文章。
许长歌可以明显察觉到气氛异常,此时站在一边的掌柜一眼便看穿了这里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便站在一边佝偻着腰,舔着脸介绍着:“这位客官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百花楼的招牌海棠姑娘,你瞅瞅这小模样俊俏的,可是我们店里行走的活招牌啊!”
“海棠姑娘,你还有什么技艺,可以给这位客官展现一番,快点,快点!”
许长歌偏头看向边上坐着的六公主,一脸疑惑道:“这掌柜殷勤地有些可怕,还有如果真像你说的,有人愿意为这位花魁赎身,他们店里的招牌不就没有了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冒险的事呢?”
六公主抱着胳膊,将脚漫不经心地翘在边上的角凳上,嘴巴里嘀嘀咕咕着:“谁知道呢,这么殷勤,其中必定有诈。”
“我看他们就是冲着父……冲着我爹来的,简直是太可恶了!”
“都知道父皇好美色,这后宫佳丽三千都不够他霍霍的,出来南巡居然还惦记上这花魁了,简直是气死人。”
许长歌四下里看了看,大家都在认真地欣赏这位海棠姑娘的水袖舞,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六公主这无意中的一句牢骚,她便稍微放宽了心。
“你要小心点,明知道现在人多口杂,万一被你爹听了去,我看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许长歌不禁感慨六公主的心直口快,连皇帝的私事都可以这样大张旗鼓地往外说,真是不怕死。
“这又怎么了,父皇好色可是众所周知的秘密,难道我不说,她就不存在了吗?”
六公主依然无畏无惧地朝嘴巴里丢着花生米,仿佛在评判别人的家事一般。
六公主生母去世得早,皇帝便把亏欠的爱全部都弥补在了她留下的唯一女儿身上,所以六公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有恃无恐。
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了。
只见那花魁腰部盈盈一握,果然还是听从了掌柜的教唆,走到了皇帝面前,那股欲拒还迎的媚儿劲,别说男人了,即便是女人,都会被惹得心旌摇曳。
许长歌心底一颤,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她正舞得起劲,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许长歌猛然站起来,循声往去。
只见皇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起身,看向她:“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茶盏没有拿稳,不小心泼在了你身上,还不赶紧回去换衣服?”
“来人呐,给海棠姑娘准备些赏钱,打发她回去吧!”
她虽然化作商人妇,乔装打扮一番,并没有穿戴那些珠光宝气的服饰,但是气势凛然,俨然一副正宫的架势。
海棠的脸上被那滚烫的茶泼了一下,脸上瞬间起了红疹,她捂着半边脸,欲哭无泪,想要发作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悻悻地离场。
六公主见状,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这……还真是一出好戏啊!”
皇帝虽然没有发火,但是即便是离得老远都能看得出来,他面色压着火。
他带着恨意剜了皇后一眼,便起身阔步离开,似是在朝后台走去。
看起来是两夫妻之间平常的争执,却没有任何人敢多说一句话,整个地方都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六公主便抿着茶水,边有意无意地小声提及道:“说实话,这个海棠看起来实在是很面熟,像是父亲书房里挂着的那位白月光。”
“白月光?你爹的白月光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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