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看到此情此景,越发疑惑。
一个老太医还有数名丫鬟在场,如果真的是重伤的话,皇后娘娘为何如此放心地将三公主的伤放心交给一个人?
而且还多次插手许长歌介入此事,其中一定有蹊跷。
还没有等许长歌反应过来,只见皇后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太监宫女,根本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接将皇帝甩在了身后。
她进门一见到许长歌眼中就饱含敌意,指着她喊道:“不要在这里来打扰我嫣儿休息,她……她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静养!”
不仅是皇后,娴妃、慕九寒也紧跟了过来,被隔绝在屏风之后,看起来异常紧张。
许长歌仔细观察着,发现了一点疑惑。
按照陆太医和皇后描述的伤口情况,便可以知道三公主是大面积烧伤,在现代医学里,烧伤清创需要将创面周围行毛发剃除,且创面周围健康皮肤可用酒精消毒。
眼前的三公主别说是剃除毛发了,甚至连头部位置伤势严重,被纱布包裹起来,还是能隐约看见头顶的黑色毛发。
虽说古代的医疗水平和现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这样常识性的犯错也太不至于了吧!
这样想着,许长歌心底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皇后和之前端庄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始终拦在三公主的床前,不让许长歌接近。
她几乎涕泗横流:“陛下,嫣儿的伤势我清楚,这宫里,臣妾只放心陆太医,如果出了任何责任,臣妾自行承担!”
陆太医和皇后的交情至深,也是皇后最为信得过的人,这也无可厚非。
皇帝见皇后执意坚持,心底也稍微松动了下,唇齿动了动,刚欲开口,便被许长歌捷足先登,率先开了口:“陛下,臣女愿用性命担保,有把握让三公主伤口恢复。”
“什么?”皇帝似乎被眼前笃定的许长歌吓坏了,他狐疑道,“你真的有把握?”
在众人眼中,许长歌只是个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仅仅有的那几年阅历也只能碰巧去糊弄陛下而已,在太医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自取其辱!
可是她现在居然还敢用性命担保,这真的是不要命了吗?
还是果真有把握?
皇后止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看向许长歌,欲言又止,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一向冷静自持的慕九寒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道:“父皇,王妃她只是救人心切,这句听听就好。”
他看向许长歌,浓眉微蹙,似在警告:“父皇面前,不要胡言乱语,你是真的嫌命太长吗?”
娴妃也在替许长歌求情:“是啊,陛下,这营帐之中太医的确不多,随行的也只有陆太医比较稳妥,但是既然长歌想要一试,望陛下给她一个机会。”
“长歌也是出于好心,陛下切莫怪罪。”
皇后哀嚎道:“陛下,臣妾不答应,这许长歌就是想要害了嫣儿的命啊,切莫让她得逞!”
整个营帐再次被阴霾笼罩,大家都在等着皇帝最后的决断。
终于,他最终还是下令:“那就给燕王妃一次机会吧!”
许长歌如获大赦,立马快步上前,不顾皇后歇斯底里的哭喊,径直走到了三公主的床边,捏住她的手腕轻轻捏着穴位,时不时皱着眉头。
皇后被几个丫鬟拦在了屏风之外,众人屏息以待,看着许长歌的反应。
许长歌接触到了三公主,心底的谜团几乎解开了一半,她脉象平稳,根本就不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火为阳邪,易伤阴液。中期由于火热之毒传里,或因火疮酿脓败坏,疮毒陷里,内攻脏腑,可见壮热烦渴,躁动不安,口干唇燥,便秘尿赤等热毒炽盛的症状,或出现有关脏腑功能衰败之见症。
后期虽邪热渐退,由于火热所伤,阴液未复,气血被耗。临床以气血两虚及脾胃虚弱的表现为主。
三公主的脉象特征甚至和一个普通人别无二致!
观察至此,许长歌心底瞬间有了底,她胸有成竹地起身,一把拉扯住缠绕在她身上的纱布绷带,只听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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