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造化火?你手段倒也不少!”

    沈苛撤去身上的火焰,其衣襟转瞬成灰,整个人浑身**,连半缕蔽物也不见。他自顾自搽了搽嘴角干凝的血迹,咧嘴一笑,道:“你们真是卑鄙,我都尚未准备妥当,就偷袭了三招。”

    无眼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准备好了?”

    沈苛摆摆手,叹道:“不够,至少得等我休息一会儿。”

    张卿在一旁大笑道:“沈兄,你瞧你现在简直像只荒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猴子,当着我们的面休息也不知羞。”

    沈苛挺了挺腰板,摆了摆屁股,大笑道:“张兄此言差矣,你仔细瞧瞧在下的资本,已经可让许多人羞愧的无地自容啦。”

    张卿居然真的盯了一眼他的下体,啧啧称奇道:“假如沈兄今日一命呜呼,倒是可惜了这副好身子。”

    无眼忽然皱了皱眉,他怎么也想不到沈苛这人到了这种时刻居然还有这般好心情,更觉得张卿未免太也儿戏。他沉默了片刻,如削的脸上戾色一闪而过,又复对着沈苛一掌拍出。

    这掌的威力实在不敢相信,空气都在此掌下凹陷下去。

    沈苛眼睛自始至终便盯着他,一见其再度出手,嘴角不由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脚步飞快后退,同时一指点出。

    一指金刚固然不错,可封穴术最基本的指法又如何能赛过无眼一掌?

    所以沈苛跟着一张手,一穹青灯火自掌心席卷而出,化成一团炽热到了极点的火团对着下沉的掌印撞去。两者接触的刹那,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气流四溢,两岸丛林簌簌直抖,火团顿时破裂开来,碎成缕缕花火漫空落下。

    无眼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能接下我一招,难怪如水不是你对手。”

    如水,沙漠上杀人如草芥的那个女人,沈苛心里略感不适,毕竟活生生一条生命葬送他手。但他旋即稳下心神,收回手掌,缓缓自怀中掏出一物。

    一张符纸。

    前些日子与四位伯伯分别之时,铁锤送他一柄剑,拾聪送他一粒种子,西门音音送他一张八卦盘,闻小雨则送他一张符箓。

    一位至少就已步入宗匠境界的强者所制画的符箓,那该是如何恐怖?

    真正的符匠常以天地之力,勾画大匠术。但你若就此认为一张符箓不足为虑那就死定了。

    现在沈苛手中的符箓,是一张没有任何动静的废纸,可大家都是眼尖之人,这张符箓究竟是不是废纸这样的话题根本就不用担心,现在该担心的是,这张符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制画而出的,若是引爆,该有多大的威力。

    所以当沈苛亮出符箓的时候,不但无眼心脏狂跳,就连张卿和无雨都吓了一大跳。

    瞧着几位忌惮的模样,沈苛大声地笑了:“无眼兄,我已经准备妥当,你现在可以上了,当然,张兄和无雨兄也可以一起来。”

    太放肆了,无眼的指节捏的发白,无雨的眼睛冒出了火,张卿却叹道:“难怪沈兄的悬赏金那么高,随随便便就把我们给镇住了。”

    无眼冷声道:“一张符箓,不见得能镇住我们。”

    无雨接口道:“除非出自宗匠之手。”

    沈苛道:“一试便知。”

    无雨道:“正有此意。”

    无雨缓缓踏上水面,渐渐向沈苛靠拢。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伞柄,面上冷静且平淡,似乎只需要将伞撑开,里面就会跳出一万头猛兽将敌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错,很少有人与他动手,也很少有人见他打开伞,因为见过的人基本都已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他们本来也不愿离开,只是到了不得不离的时候,这个世间也就容不下他们了。

    无雨看上去很自信,他好像已经看透那张符箓的能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动摇他的决心。

    他要沈苛的命。

    沈苛虽然笑容依旧,可他的一颗心却沉了下去。他的信心有点动摇了,仔细一想,单单仗着这么一张符箓就可挫败三大不殆强者,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不敢苟同。

    他捏着符箓的手不觉间已经湿了,额头也沁出了冷汗。

    有风拂过,树叶发现,犹如嗤笑。

    在初秋时节,风是那么的舒服,尤其在吹在人的身上,简直是种享受。

    可沈苛只觉得这阵秋风太冷,冷的刺骨。

    一个人是不是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冒出冷汗?

    无眼冷笑道:“怎么?害怕?”

    不错,沈苛确实是有点心虚,有点紧张。不过他从未害怕,他不怕的原因是因为他有底牌,保命的底牌。

    二味净火。

    一个人若是身怀二味净火,那么能使他害怕的人本就不多。

    “如果你尚未步入立鼎境,千万不要去碰二味净火。”

    老人的话历历在耳,沈苛当然不敢忘记,他现在不敢去碰,因为那样只怕死的更快,更彻底。

    更彻底的意思就是,被人杀死至少还有全尸,但被二味净火沾身,大概连骨灰都剩不下。

    无雨离他更近了,无眼也死死盯着他。

    沈苛不敢不动,他若再不行动,恐怕以后想动也动不了。他心想这张符箓是否厉害,总得先试试。

    他捏着符箓抬起了手,已经准备奋力一击。

    他的这个动作刚起,无眼、无雨的瞳孔都已缩起。他们口中虽说一分不信,可心里却有了七分相信。

    他们只期盼这张符箓并非出自宗匠之手,那样的话,他们倒也不惧。若是赌错了,下场也显而易见。

    可是他们只能赌。

    人生岂非正是在一场场精彩的赌博中才能散发出精彩的人生?生命的价值岂非正是在一场场辉煌的博弈中才建立起辉煌的生命?

    他们在赌,沈苛也在赌。

    可是,忽然间,有人干咳了一声,有人冷笑了一声。

    绝对不是张卿,因为张卿一个人绝不可能同时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那么是谁?

    沈苛不敢去看,他不敢分心,他怕自己稍有分心就已倒在无雨的伞下。

    可是无雨敢看,无眼也敢看。

    他们一见到这两人,瞳孔缩的更紧,而且眼中忽然已起了血色,好像对方的出现就可使他们进入暴走的边缘。

    能使他们这般躁动的人有两个,也只有两个。

    除了百城黑宫这两个生死大敌,还有谁?

    百城黑宫站在一棵树梢之上,望着下面的五个人。说彻底点,他们眼中最关注的人正是沈苛与雷离。他们的眼神已经泛起了光,一种噬人的光,就好像野狼望着驯鹿,雄鹰盯着兔子。

    沈苛终于瞥了树梢一眼。

    他的心更沉,身更冷。

    他放佛感觉自己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群鹰下的猎物。

    谁能救他?谁也不能救他,救他的人都不在这里,甚至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这山清水秀之地莫非将成他的埋骨之地?

    他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

    百城又干咳了一声,笑道:“两位朋友原来便是沈苛、雷离。”

    谁也没有理他,也不知该怎么理。

    黑宫冷笑道:“真是有趣,不知你这次打算怎么逃出我的手掌。”

    百城笑道:“若是两位朋友愿意跟我们走,保证在面见大荒宗主之前让你们舒舒服服。”

    听上去好像不错,一个人死前能舒舒服服过上一段日子岂非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沈苛没有理他,他实在不想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苦水。

    无眼说话了

    “抱歉,他们走不走的事并非他们自己能决定。”

    百城笑道:“哦,莫非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无眼冷声道:“不错。”

    黑宫盯着他,道:“你别急,他们固然要走,你们也得走。”

    无眼眼睛精光爆射,像是下一刻便会发雷霆之怒。

    无雨道:“莫非你们不仅想得到他们,还想将我们擒下?”

    黑宫道:“正是如此。”

    无雨笑了,哈哈大笑,他捧着肚子指着黑宫居然已经笑出了眼泪,笑完后才缓缓道:“你倒真是不知所谓,只怕这几年狗粪吃多了吧,不然怎么连说话都有这么大股粪味。”

    沈苛已在暗暗祈祷,祈祷他们忘却他的存在。如果没有他,是不是他们已经交上了手?

    实际上,纵然有他的存在,黑宫也已忍不住了。

    他的树梢一动,人已不见,他在出现的时候,便在到了无雨的头顶,五指宛如鹰爪对其天灵盖抓去。

    他数天前便是用这只手捏住了非非的剑,非非的剑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捏住的。

    现在他的手掌中居然连经脉血管都已可瞧清,一种玉质般手掌。

    也是一双极其可怕的武器。

    无雨几年前便领教过黑宫的本事,他知道这双手掌无坚不摧,世上已经很少有被这双手掌不能摧毁的东西了。

    练到极致,便是匠术。

    无雨冷笑,他从来也不惧怕匠术,死在他手上的人已不少,这里面至少有十分之一练过所谓的匠术。

    他轻轻的抬起手臂,手中油伞笔直点出。

    油伞的顶端正点到无眼的爪中。

    一个势若雷霆,一个轻如清风。

    但刹时之间,以他们交戈的中间却徒然刮起狂风。这当然不是狂风,这是气流。气流倒卷,湍急的河水竟已离河而起,犹如箭雨般席卷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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