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月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柳府柳画眉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茶水也撒了一地。

    月婵一边招呼着一个丫鬟打扫地面,一边把刚才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前日风公子回去之后,为了救垂死的狐狸姐,用了一个很奇怪的医疗方法把自己体内的鲜血输入到狐狸姐的身体里面,从而救活了她。而风公子自己昏倒了。”

    “啊——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柳画眉急声问道。

    月婵神色也是不断的变换着,看了一眼柳画眉继续说道:“幸无生命之忧,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这就好!风三,你真是个情种啊!为了自己所爱的女子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救。我原先还以为那只是你敷衍我的话,现在我知道了,你说的全是真话!”柳画眉低下头,喃喃自语的说着。

    月婵见柳画眉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就非常知趣的退了出去,同时轻轻的掩上房门,这才深深地呼了口气。

    自己以前把羽风看做靠那张俊美脸蛋儿吃饭的龌龊男人,现在自己彻底的改变了对羽风的看法。

    “做事有担当、有原则;对人有情有义,不为权势金银所折腰,却又才华横溢。这样的男人无法用品级来评价了,以前我觉得够高看他一眼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他了!"不知何时,风三的影子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自以为对男人免疫的芳心之中。

    月婵走着走着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羽风住过的房间。这是她第五次不自觉的路过这里了。看看四下无人,月婵就推门走进了羽风的房间。

    一进去,月婵却是吃了一惊。只见房间内被拾掇的整整齐齐,特别是床上的被子,竟然被叠成了一个方块,就像被切成方快的豆腐一样,有棱有角。床铺也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月婵看到这里,芳心又是一颤:“想不到这风三还有如此洁癖,收拾被褥也是如此的有个性。”

    想着,月婵忍不住伸手在床面之上轻轻的摸索起来,当她的手在伸到被子底下的时候,忽然摸到一片凝结之物,位置正好在床的中间。

    月婵心道:“这风三不会是梦遗了吧,怕别人看到,这才用被子遮挡住!这等污秽之物还是不看的好!”

    月婵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将被子挪到一边,可是当她将目光移到那片凝结之物上的时候,却是凤目圆睁,小嘴儿张得大大的,要不是及时用手的捂住自己的嘴,她非得叫出声来不可。

    原来床上是一片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虽然已经有些发黑,月婵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女儿家独有的落红之物。

    月婵的心里立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漂亮的脸蛋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又变成紫色。

    月婵这个气啊,心说:“这个风三看着不错,怎么会背地里搞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呢?是柳大人,根本就不可能,躺他怀里他都坐怀不乱,怎么会的和柳大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做这事啊?不是柳大人。这柳府大大小小的丫鬟侍女也就是五六个而已,他风三不会放着柳大人这个柳府中最美的花不去采,反而对这些丫鬟下手,风三不是这种人。”

    月婵越想心里的气儿就越少,最后一点儿也不生羽风的气了。这一平静下来,月婵忽然想起在风三接到水苑坊狐狸姐病重往回跑的前一天夜里,二更多一点的时间,自己在风三这间房子窗户后头遇见的那个黑衣蒙面女子,自己还跟她打了一场,结果让她跑了。

    那个黑衣蒙面女子临走前说的话在月婵的耳边再次响起:“月婵小姐,要不是我今天元气大损,你是打不过我的,后会有期!”。

    “啊~是这样?”月婵终于又记起了在自己截住黑衣蒙面女子时,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黑衣女子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就像刚和谁大战了一番一样劳累。

    想到了这些,再结合离着打斗现场最近的风三,却反常的没有任何动静。这说明床上的血就是这个黑衣女子的。不过她不是来和风三幽会的,而是来霸王硬上弓的,不然她也不会穿黑衣服了,而且她成功的达到了目的,只是她好像在风三那里吃了很大的亏,以风三的功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怎么会让她元气大损呢?

    这个黑衣女子也真是喜爱上风三了,不然,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处子之身送给风三呢!这黑衣蒙面女子肯定就住在天台铺,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月婵不愧是天台铺的捕头,一番推论下来还真被她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厉害!

    “呵呵······”一想到意志坚强的风三竟然被一个女人给霸王硬上弓了,还不敢声张,月婵就忍不住一阵轻笑。

    把被子放归原处之后,月婵就退出了羽风的住处。

    “咚、咚、咚······”

    柳府前院的府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月婵一惊,这是有人在击鼓鸣冤告状。这天台铺虽然地处边关的前沿,但是,自从柳画眉来到天台铺上任两年来,把小小的天台铺以及周围十几个村庄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已经有半年余没有人来击鼓鸣冤告状了。今天怎么会毫无征兆的有人前来告状呢?

    月婵慌忙快步向府衙门口走去,在离着府衙门口还有几丈远的时候,却忽然听得府衙门外传来“嗤”的一声暗器破空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月婵大惊,一个大鹏展翅飞过院墙就来到府外击鼓鸣冤之处。

    只见一个四十许的中年男子趴在鼓旁的地上,后背之上插着一支直没刀柄的飞刀。

    月婵见状暗暗心惊,这发出飞刀之人的力道和准确度极为惊人,一看就是专业的杀手所发。月婵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显然对方是一击命中之后,立刻就隐藏身形逃之夭夭了。

    月婵连忙蹲下身子将中刀之人翻过来身来一看,此人的前胸处露着一截寸许长的刀尖,嘴角不断的往外溢着鲜血,眼看是活不了了。

    “是谁杀的你?”月婵快速的问道。

    “是·····是李······嗯——!”那人却是头一歪就一命呜呼了。

    月婵很是无奈,这种情况她也是头一次遇到,什么都没问出来人就死了,这是典型的杀人灭口。月婵仔细地看了看死者,发现死者的左手死死的攥着,指缝里隐约露出一小片纸张的一角。月婵大喜,很费力的将死者的手指掰开,从里面取出一块只有两寸大小被撕开的纸片,由于撕口参差不齐,上面只是断断续续的写着“行······流······帐”三个字。左下角还有一个刻着“李家钱庄”四个字的印章。

    见再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月婵就吩咐赶来的衙役将死者收尸,自己则来到大堂之上,见到柳画眉之后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柳画眉大怒,一拍惊堂木怒喝道“竟然有人在府衙之外公然杀人灭口,真是胆大包天,目无国法!”

    稍微平静了一下,柳画眉对月婵说道:“月捕头,你带着几个衙役去查清楚死者是哪个地方的人,生前和谁有仇?一定要查清楚!”

    月婵听了柳画眉的话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往左右看了一眼。柳画眉就咳嗽了一声:“咳,你们先退下!”

    月婵这才把手中的字条呈给了柳画眉,柳画眉接过来一看,不解地问道:“月婵,这是······”

    月婵说道:“这是从死者手中得到的,看样子死者在死前,这张纸应该是完整的。中了飞刀后,杀他的人要从他手中夺取这张纸,由于死者抓得很紧,杀人者只撕下了死者拳头外面的部分。因为没有时间取下死者手中的那一部分,凶手就匆匆逃走了。而且杀人者还是个善使飞刀的高手!”

    柳画眉听完月婵的话,顿时陷入沉思之中。那张纸的另一部分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竟然让凶手不顾暴露的危险,来到官府衙门,在死者击鼓告状,衙役未到之前将死者杀死后再逃之夭夭呢?

    柳画眉挥挥手,月婵就退了下去,带着几个衙役对死者的身份展开了调查。

    很快,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死者是天台铺五里之外李家庄一家钱庄分铺的小掌柜,名叫赵奎,他有一个温柔漂亮而又贤惠的妻子,膝下育有一对十几岁的儿女,而且每月收入都很丰盈,到年底还会得到东家一笔数目不小的分红,小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有滋有味儿。跟邻里之间也是和睦的很,从不仗着有钱欺负邻里,反而谁家有困难他都会慷慨解囊帮助解决困难。因此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众邻里都唉声叹气,一致要求官府严查凶手,为赵奎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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