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只有楚燃和灵丹蔻下来吃饭。
姜酒吃了一会儿,又跑了。
楚燃笑眯眯的端着餐盘,又坐到了甘恬面前,和她分享自己的小蛋糕。
*
门口,姜酒拎着感冒药,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人应。
她蹙着眉心,犹豫了片刻,正要拿出手机给男人打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姗姗来迟的男人开了门,露出一张略带病态苍白的脸,乌发下,一双带着水渍光泽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
他穿得单薄,这几天天气都在降温,早上湿气又重,竟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针织衫,露出来的修长锁骨似乎都清减了不少。
“你……”姜酒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穿得怎么这么少啊?”
感冒了还这么作死,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有什么事吗?”男人伫立在门口,并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只直视着她询问。
“你是不是没有带感冒药?”
男人闻言,这才屈尊降贵似的低下头,目光扫过姜酒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然后后退了一步。
这是请她进屋了。
可是,她也没打算进去呀!
是想丢了药就跑而已。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转过身回了房间。
姜酒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
她一进去,才发现温西礼住的这间,比她和甘恬住的那间宿舍,要好得多。
明明是一样的装修,但是地上铺着米色地毯,棕色的沙发是意大利名牌,甚至连挂着的白色窗帘都看的出来价值不菲。
清晨透彻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映照进来,男人行走其间,像是一件名贵的奢侈品。
“药放茶几上。”他对她淡淡道。
姜酒走过去:“你今天没吃饭。”
温西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闻言,瞥了她一眼。
“没胃口。”
“空腹不能吃感冒药。”姜酒皱了皱眉头,没把药递给他。
“我没胃病。”
“你下楼先吃点东西。”
男人喝水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好整以暇看了过来。
“姜酒,”他轻漫出声,语气里染着几分笑意,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
姜酒心里想,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能作死啊?
“你留在剧组做什么?”她低声问道,“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吧?你桐城的业务都忙完了?”
温西礼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喝了一口水,抱着水杯走过去,坐在了那张看起来格外柔软的米色沙发上,慵懒的靠着。
“我是这部电影的总制片,我为什么不应该呆着?再怎么说,我也投资了好几个亿。”
这下,轮到姜酒惊讶了。
她微微睁大了眼眸,被这个突然的消息惊得一时忘记该回什么。
男人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然后语气嘲弄道:“你该不会拍了这么久,连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她确实不知道。一部电影制片人十几个,她怎么可能一个一个去记。但是没道理,只要是有温西礼的名字在里面,她不可能记不住。
她想起第二天,蒋导突然打电话给她赔礼道歉,还邀请甘恬参加他这部电影的女二;给她下药的那个制片人被抓,就连他背后的人都被连根拔起。
这都是发生在温西礼来到了榕城以后。
现在,他又是这部电影的总制片。
这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姜酒就算再迟钝,也猜得到是温西礼在给她铺路搭桥。
——这一切,都是他在没有得知任何真相的时候,为她做的。
看着沙发上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姜酒突然就有些心软了,虽然她理智上很清楚,这很不该。
“那你想吃点什么?”她问道,“我去给你去打一点小米粥,我看你昨天吃的就是这些……”
后面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总觉得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
幸好温西礼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略有几分挑剔的道:“随便吧。”
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姜酒松了一口气,把药放在茶几上,“那我去楼下给你打一点粥,你在这里等我。”
温西礼淡淡应了一声,反应不是很热烈。
唉。姜酒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姜酒啊姜酒,你简直是在玩火……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自己的心,就连姜辞,可能都要守不住了……
*
她去楼下,找厨房的人要了一点小米粥。
又挑了几样爽口的小菜,一起给温西礼打包了上来。
她回来的时候,男人还坐在那张沙发上,已经拿起书看了起来。
她亲自把食物取出来,摆放在他面前,拿出一次性筷子放在碗上,催促道;“快吃,很快就要凉了。”
温西礼看她一眼,拿起筷子挑剔的吃了几口小菜,又把筷子放下了。
姜酒愣了一下,“怎么了?”
男人蹙了蹙眉心,有些嫌恶道:“没胃口。”
姜酒简直要给他跪下了。
一个大男人,生个病就开始挑食,你以为你是姜小辞小朋友吗?
姜酒恨不得把碗端起来亲自喂他。
她叹了一口气,心累的要死:“你空腹吃药,会胃痛的。再喝几口粥吧,就几口,好不好?”
温西礼就很勉为其难的看着她,一副在犹豫要不要给她这个面子的样子。
姜酒拿出了哄姜小辞生病吃药的耐心——这父子两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比方说姜小辞,平常看起来很懂事很听话,一旦感冒发烧了,就开始作了。
不仅要陪吃陪睡,晚上还要抱着他给他讲故事,讲完故事还不能走,要不然就不肯吃药吃饭。
姜酒有时候工作忙,都没时间回来陪他,但是他生病,她是一定要请假的,要不然这小子能倔强的把自己作掉半条命。
以前她不知道姜小辞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他基因突然,现在有了参照组,这父子两都是一样一样的。
姜酒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端起碗,又拿起勺子,几乎是哄着他,“就喝一点点,好不好?喝完就可以吃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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